沉曦摇头，“没有什么设置集，伊瑟娜只有零碎的资料，这些都是我从算符和公式勉强推导的概念，你想学的话我建议先花几周完全看懂地球上的量子电动力学和广义相对论，映射的数学工具也要全部熟练，这样你才有基础理解星灵的万有理论，至于更前沿的虚能场论目前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不讲话了？”
“算了，我觉得我们不能两个人都投进这种艰深的理论研究，这些东西就交给沉老师你，我还是负责解决更现实和迫切的问题，帮你创造良好的研究环境。”
“想偷懒就算了，毕竟原始的水生哺乳类大脑具有节省能量的短视本能，并不意外。”
“只是觉得确实有点太超前了而且缺乏实用性，毕竟我们连回廊的控制权都还没拿到。”
“呵，就知道你不感兴趣，所以这次例会我才不想讲话，反正也是白费口舌”
“这你就错了沉曦。”
“错在哪里？”
“只要是你讲的我都感兴趣，可以知道你这一周在做什么想什么，我觉得很好，只要这样我们的例会就是有意义的。”
“—果然任何花言巧语的机会都不放过。”
“这不是花言巧语，你的样子很可爱，你的声音很好听，你的体香很好闻，
可以这样和你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聊外星文明的神话，哪怕永远都用不上，我觉得也是一种乐趣。”
“搞了半天大脑里面全是对我低俗下流的想法，根本就是把我精心组织的语言当成耳旁风，那下次干脆改成骂你半小时算了，还不用消耗我的精力。”
“可以但是不建议，容易让我对你产生更不正常的兴趣。”
“闭嘴，今天的例会到此为止，我困了。”
“好的。”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寂静。
片刻之后。
“沉老师。”
“又怎么了？”
“我有个提议，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什么？”
“下周把拥抱的机会留到开例会的时候，晚上你睡在我怀里怎么样？”
“就算在床上也别做这种梦！”
“理论上来讲是可以的吧？只是把拥抱这个动作延续一晚上而已。”
“延续拥抱的动作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在投机取巧，我勉为其难才没有反对，
你要是把这当成理所当然不顾我的态度强来，我会对你失望。”
“所以我现在提前一周和你商量。”
“商量的结果是我拒绝，想都别想。”
“为什么，你今天不都愿意在我怀里睡觉？”
“都讲了那是特殊情况的特殊应对！”
“所以生理期才行，那要不现在我就抱着你睡？”
“更不行，我警告你别乱来！一周只有一次拥抱，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早知道刚才下楼一直牵你的手了——”
“你讲什么？”
“沉曦，那我还有一个提议。”
“又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
“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抱着你睡怎么样？会象今天一样，绝对没有多馀的动作。”
“沉老师？”
“我现在没法回答。”
“因为傲娇吗？”
“闭嘴，只是假如我没有很不舒服，也就不需要那样，所以等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懂了，可以理解。”
“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我会通知你的。’
“明白了，届时请务必记得通知我，公主殿下。”
“够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收起你乱七八糟的脑内妄想。”
“好的。”
房间陷入寂静。
过了片刻。
“沉曦，我还还有个提议。’
“又是什么？”少女似乎有些恼火。
“麻烦把手给我。”
“没有正当理由就别讲这种话。’
“只是想对你说一句话，我说完就松开，绝对不会做多馀的事。”
“沉老师？”
“姑且相信你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少女在被子里把手伸到了少年这边。
少年接住那只温润的小手，十指相扣。
少女微不可查颤斗了一下。
“沉曦，如果你刚才讲的都是真的，那我很高兴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上具有和你一样的向性，可以象这样牵到你的手。”
“讲完了。”
“那就松开。”
“好的。”
—”少女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晚安。”少年望着天花板说。
“晚安。”少女轻声回应。
翌日周六，程飞依旧在六点半起床，而沉曦还在熟睡。
他欣赏了片刻少女精致的睡颜，下楼吃了早餐，打包一份放在沉曦的茶几上，就回自己的出租屋去了。
依旧是坚持不懈的学习和锻炼。
不管是打倒林萱琦，还是别的什么目标，都需要他成为现实主义强者，少年很确信这点。
一直到下午，程飞用手机打开微讯。
“叶师傅你在家吗？我现在过去还你漫画”
之前借的《做恋爱药的魔女与正经骑士》还在他手上。
那边回复。
“我刚好要去萱琦那边，顺路给你好了”
“不用”
“你在家的话我就过来了”
“说了不用”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回复完毕，程飞起身出门。
他打车来到寒假出海前叶霜上车的地点，给少女打了个电话。
“叶师傅，我到你上次的路口了，你家往哪边走？”
“叶师傅？信号不好？”
那边传来一声隐约的叹息，继而少女有些不悦似的，“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好的，辛苦了。”他还没讲完，那边就挂断了。
程飞放下手机，双手插兜等待。
今天的学园都市依旧维持晴天，尽管气温不高，已经让人嗅到一丝初春的气息。
立在路边的少年上身是白色衬衣叠穿米色针织衫，露出一截藏蓝色条纹领带，下身是宽松的千鸟格深色裤加白色休闲鞋。
脸上还有纤细的银框眼镜，装了漫画的双肩包随意挂在一侧肩头。
充满了男子高中生的感觉，虽然少年本来就是男子高中生，不过这套比起樱华校服更有日系感。
从少年站定不动开始，这条街所有年轻女性的视线都朝他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