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反应迅速，“怎么会呢沉老师，你可是我的挚爱，她只是———””
“是又怎么样，已经退一步顾及你了，非要说出来吵架才开心？”长崎明日奈若无其事的话语盖过少年。
“呵，悍悍作态的狐狸精果然一踩就露出真面目。”沉曦眯起眼睛盯着空气，“真的知道顾及一开始就别讲话。”
“沉老师—”
“难道你可以随便撒娇，我就一句话都不能说？为什么要这样咄础逼人。”长崎明日奈面无表情抬起头。
“娜娜同学——”
“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别人要什么就跟着要一遍，恶心至极的学人精。”沉曦语气加重。
“两位，等下——”
“程飞同学你看她，我今天都没惹她还要被欺负，我被她搞得好恶心·你帮我骂她好不好？”长崎明日奈皱眉，呼吸困难似的按住心口。
沉曦重重冷笑，“又开始卖弄你那点精神问题了，令人作呕的绿茶婊，你这辈子除了在他面前装可怜还会什么？我是你干脆死了算了。”
长崎明日奈瞳孔一缩，咬着唇瓣低下头。
“沉老师，你今天攻击性好强，是怎么了？”程飞尽量不动声色。
房间陷入寂静。
沉曦与少年对视片刻，忽然偏开脸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收拾东西，“今天不舒服，先回去了。”
没给程飞再问的机会，少女干脆至极地离开了社团活动室。
关门声落下，长崎明日奈转移到面露思索的少年旁边，整个人扑到他怀里，
松了口气。
“程飞同学在想什么？”
“在想她今天受什么刺激了，该不会我来之前你们就在吵？”
“才没有，就是她莫明其妙发疯。”长崎明日奈埋着脸摇头。
“真的假的？”
“程飞同学不相信我？”长崎明日奈抬起头，澄澈的眸子注视少年。
“也不是。”程飞耸肩，把她扒拉开起身。
“程飞同学要去哪里？”长崎明日奈看着少年收拾东西。
“当然是回家了，既然她都走了。”
“这样，好吧。”长崎明日奈轻咬唇瓣，也连忙收拾东西。
身为副部长的少年锁好门，径直离开樱华，少女跟在后面。
两人照旧并肩在路边等车，长崎明日奈神经质地用指尖卷发梢，低头盯着并拢的脚尖，“程飞同学。”
“啊？””
“今天去你家—可以吗？”
“不行。”少年果断摇头。
“为什么？”
“明天还要上课，不要分心。””
少女张了张嘴，点头，“好。”
对话结束，少年少女分手上车。
回到广安街，程飞尝试打了个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少年看着路对面的高档公寓，摇了摇头。
“算了，回去吧。”
翌日，周五。
回廊研究部的群里，沉曦如此宣布。
于是程飞放学去学校后门打包热的焦糖玛奇朵，前门买了提拉米苏，打车回广安街，径直前往路对面的高档公寓，来到三十六楼。
打开门，小巧的棕色麂皮短靴摆在玄关。
程飞拎着东西进去，看到墨色长发的纤细背影站在阳台上。
他走上前，发现沉曦在浇花。
从系统维度那座小岛上连土移栽回来的晨曦花，被少女种满了阳台。
沉曦仿佛看不见他，自顾自面无表情打量眼前的花。
程飞双手插兜，欣赏少女专注的侧颜。
阳台上的寂静持续了好几分钟。
“同学，请问这是什么花？”程飞忽然一本正经说。
沉曦盯着花，沉默了片刻，“晨曦花。”
“名字很好听，跟我喜欢的女生一样。”
沉曦了他一眼，黛眉微皱，倔强的唇瓣紧闭。
“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花？”程飞又说。
“外星球的品种。”沉曦似有不悦。
“原来如此。”程飞摸了摸下巴，“那怎么卖？”
“不卖。”少女冷声。
“不卖给我？”
“谁都不卖。”
“好高冷。”
“你有意见？”少女横了他一眼。
“没有，就是想和你商量件事。”程飞像看不出她的烦躁。
“商量什么？”少女偏头。
“把你这些花全卖给我。”
少女眯起眼睛，“说了不卖。”
“别生气，听我讲完。”程飞看着她，“卖给我，然后我再送给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觉得如何？”
沉曦和他对视片刻，眉头费解地皱成一团，继而偏开脸冷笑，“智力低下的程飞鱼又在讲疯话了。”
“沉老师，这两天怎么这么不高兴？”程飞松了口气。
“与你无关。”少女一脸冷漠。
“怎么可能，到底怎么了？”
“说了与你无关就是与你无关，少在那边自作多情。”少女瞪他。
“你的事情全都与我有关啊，沉曦。”程飞叹了口气。
“多管闲事。”少女和他拉开距离。
“沉曦，过来。”少年张开怀抱。
少女更不高兴了，小脸冰寒，“程飞，你以为你能控制我？”
“提醒一下，这周我们还没抱过，所以我现在要你过来。”少年动作不变，
看着她。
“拒绝。”沉曦站在原地。
“我们的约定不算数了？”少年异。
少女神情冷若冰霜，“我没讲那种话，我的意思是我拒绝过去，你要抱我就自己过来。”
少年张了张嘴，“沉曦，你还真是————”
他走上前，把清冷的纤细身姿与墨色长发一起拥入怀。
“我真是什么？”少女轻咬银牙，身体不动弹，捏紧拳头用力踢了他一脚。
“真是个小可爱，那麻烦你也自觉点。”少年贴近她绸缎般顺滑蕴含某种幽香的长发。
“什么意思？”少女颤斗了下，一动不动。
“当然是像上次一样了，都说拥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且我喜欢你主动的样子，沉曦。”
“果然是贪得无厌的水生哺乳类。”少女又恼火地踢了他一脚。
随后，试探性地抬起双臂，十指张开放到他背后，起初是试探，继而变得坚定。
被晨曦花簇拥的阳台上，静谧的气氛持续了良久。
“沉曦，所以为什么不高兴？”少年保持不动。
“就是不高兴。”少女埋着脸瓮声瓮气，同样保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