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在床上脱我的袜子。”沉曦忽然抬头，视线锐利。
“沉老师别这样好嘛，我只是关心你。”程飞扶额。
空气又寂静片刻。
“好吧，勉强同意你的提议。”少女黛眉微皱，冷着脸不看他，“但是你要敢趁机做多馀的事，我不会原谅。”
“对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沉老师。”
程飞拍着胸脯长舒了口气，和沉曦进了一床被子，靠坐在床头。
“现在开始例会。”沉曦坐得远远的，几乎在被子边缘。
“好的，您请讲。”程飞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态度非常正式。
“接下来的一部分工作重点，要放在筹备在线演唱会。”
“还以为您对这个课题已经不关心了。”程飞挑眉。
沉曦一脸冷漠，“之前确实不关心了，不过最近发现了这个课题的新价值。”
“什么价值呢？”
“维持游戏系统的迷锁，从微观粒子尺度操纵内部物质，这种操纵不是无限制的。”少女轻声说，“迷锁通过铺设在大地深处的节点生效，每个节点可以同时操纵的粒子数量是有限的，迷锁内核的整体处理能力也是有限的。”
“看来你这段时间研究得不少，然后呢。”
“根据伊瑟娜预估，十万名玩家在一个节点活动，足够占满操纵上限，迷锁内核也会由于架构问题卡顿。”
“星灵的cpu也会一核有难八核围观？”程飞惊讶。
“什么意思？”沉曦皱眉。
“没什么，就是说迷锁的性能意外的弱。”
“毕竟回廊是物种保藏库，迷锁本来只是生态管理工具而已。”
这么说又很厉害了，一个温室居然这么先进，所以让迷锁卡顿的意义是什么呢？”
“当然是给伊瑟娜利用漏洞夺取控制权创造机会。”沉曦神情凛然。
“原来如此，绝妙的计划。”程飞鼓掌，“不过游戏呢？会不会引发大规模掉线。”
“不知道，至少玩家会进入类似偷渡的状态，也就是游戏界面消失。”沉曦摇头。
“明白了，这下得认真筹备演唱会了。”
“恩，人数哪怕达不到十万，保险起见也不能差太多，另外持续时间越长越好。”
“好的。”
“接下来要准备在线用的乐器，挑选场地，还有最重要的宣传工作，制定完详细方案就开始行动。”沉曦捏着下巴思索。
“明白，公主殿下。”程飞敬了个礼。
少女忽然偏头看他。
“怎么了？”少年不解。
“今天例会就到这里，睡觉。”
话音落下，沉曦在程飞的注视中非常干脆地躺下去。
“你还在看什么？”只露出脸的少女瞪他。
“很想扑到你身上把你吃掉。”少年看着她。
“程飞，你敢。”少女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关灯。”
少女小巧的玉足冰凉软糯。
“好吧。”少年耸了耸肩，依言照做，也躺进了被子。
黑暗中，少年少女肩并肩，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呼吸。
甚至稍微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身体，不过两人都躺得很笔直，没有乱动。
“沉老师，这次我们真的同床共枕了。”
“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感叹一下。”
“那就闭嘴，睡觉。”
“好的。”少年顿了顿，“沉曦，我喜欢你。”
“连爱都不敢讲就闭嘴。”少女冷笑。
“原来希望我讲爱？”
“叫你闭嘴。”少女踢了他一脚。
“沉老师，你脚好凉，需要的话可以放到我手里帮你捂热。”
“居然干出和你这种人睡一床被子的蠢事我果然是疯了，麻烦你出去。”
“沉老师我错了对不起，我们快睡觉吧。”
“—”少女眉头紧锁。
良久之后。
“喜欢可以随便一点，爱要放到合适的时候。”
“突然又在那边讲什么疯话？”
“不觉得有股醍醐味吗？”
“受不了了，请你立刻出去。”少女咬牙用力端他。
“错了，睡了。”
听到旁边传来装模作样的呼噜声，少女盯着天花板一脸恼火，“麻烦你安静呼噜声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长崎家的大宅。
少女把沉重的行李箱关上，坐在床沿松了口气，环顾变得有些空荡的房间，
轻咬唇瓣低下头。
忽然手机响起微讯提示音，少女迅速拿起来看，继而又有些失望似的。
“长崎小姐！明天的元宵灯会听说可有趣了，一起去看吧！”
“对不起米莉安，我不在学园都市”
少女回复完，眸子一转，又拿起手机。
“社团其他人去吗？”
“当然了！
“沉曦同学呢？”
“那我明天回去，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也别问为什么”
“知道了，长崎小姐放心！”
“尤其不要告诉程飞同学和沉曦同学”
“我绝对保守秘密！”
翌日。
程飞和沉曦在一起，除了下楼吃饭，两人都在紧锣密鼓筹划接下来的行动。
中途伊瑟娜在程飞的要求下生成了一张图片，图中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女端坐在翠绿的庭院中，眺望碧海蓝天。
“沉老师，小伊同学说这是你从前的画象，如何评价？”程飞把图片放到沉曦眼前。
少女端详了一秒，皱眉，“这不就是我的游戏角色？”
“没错，她说你的游戏角色也就是你从前在回廊使用的替身。”
少女略微沉思，“不意外，回廊作为物种保藏库大部分时候处于封闭状态，
管理者也要借助迷锁生成的替身接入内部。”
“沉老师，我很好奇你有没有见过你出生时候的照片？”程飞上下打量她。
沉曦双手护胸，“没见过又如何？”
“只是在想你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以人类的身份在地球上出生的。”
“从直觉上我不觉得是这样，没有照片也不能当证据，难道你见过自己出生的照片？”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孤儿。”
“那说不定你才不是以人类身份在地球上出生的。”
“确实有可能。”程飞下意识低头沉思。
沉曦盯着他，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