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同学，原来你在老家是这种身份啊。”程飞以一种复杂的语气感叹，
看着眼前气质温柔的少女，仿佛重新认识她。
少年听得很清楚，那些极道分子口口声声尊称她为大小姐，地位低一点的见到她都得鞠躬。
该说果然应了那句话么？
樱华的学生不是成绩非常好就是家境非常好（假设极道也算一种家境），或者就是成绩和家境都非常好。
“那个，我之后会解释清楚的，请不要对我产生奇怪的印象———”长崎明日奈低下头哀叹。
可惜她注定没法在今天之内澄清自己了。
因为林萱琦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程飞和叶霜赶紧告别长崎明日奈，提前离开了诊所到路边等待。
不多时，黑色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在两人面前停下。
林萱琦这次不等保镖开门，急匆匆落车来到两人面前，脸色阴沉，“什么人干的？”
左右脸上分别贴了纱布的程飞和叶霜互相看了看。
“理论上来讲是极道。”程飞一本正经。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让警视厅把人抓来算帐。”林萱琦咬牙切齿地掏手机“算了萱琦，我们也把对面一百多号人揍得不轻，所以和解了。”程飞连忙拦住她。
他有意无意没提长崎明日奈。
叶霜保持沉默。
“一百多号人欺负你们两个？这怎么能算？”林萱琦更恼火了，躲开他翻电话号码。
“我觉得要报仇的话找幕后主使更合适。”程飞按住她的手机。
“我也觉得。”叶霜出声。
林萱琦看着两人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停下来，“那先去医院，你们做过检查没有？”
“一点皮肉伤不用了吧，对吧叶师傅？”程飞不想麻烦，要不是为了做做样子，他都想把脸上纱布扯了。
“不用你个头，万一有骨折怎么办？万一内出血怎么办？”林萱琦没好气瞪他，把他往车里赶，“赶紧，我陪你们去医院。”
在林萱琦的逼迫下，两人被送进了一家私人医院，挨了一顿检查，最终结果并无大碍。
“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不用管了，我去处理那边的事。”林萱琦把两人丢进单人病房，匆匆离开了医院。
“萱琦还真是一点时间不浪费。”程飞望着被保镖簇拥的背影感叹。
“小姐一直都这样，习惯就好。”叶霜不咸不淡说完，回自己病房去了。
程飞耸了耸肩，也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离开。
“也还行？”少年咂吧了下嘴。
夜深，叶霜躺在舒适的病床上皱眉盯着天花板，辗转反侧。
良久以后，她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头象是柴犬的微讯好友，此前两人还从没聊过天。
她打了字又删掉，删删改改好几遍，才发出消息。
“睡了吗？”
“叶师傅，你居然会给我发消息？”
对面秒回。
少女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对方故作惊讶的样子。
叶霜放开手机下床，径直来到隔壁病房，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类似酒店套房，叶霜穿过客厅探头观察卧室，床上空无一人。
回过头，厨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少女缓步走进去，看到少年拉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穿白色病号服的挺拔背影有种孤独惆怅的气质，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程飞。”她轻声开口。
“啊？”正在吸溜泡面的程飞回过头，连忙把面条嗦进嘴里，“叶师傅，你怎么来了？”
叶霜张了张嘴。
“饿了？医院这泡面还挺好吃的，我可以给你煮。”少年一本正经。
“吃东西怎么不叫人送？”叶霜迟疑。
“不习惯使唤人，反正我只要能吃的就行。”少年刷刷刷吃泡面，似乎真的很饿。
叶霜盯着他，欲言又止。
“叶师傅，你干嘛来了？”少年吃饱了，抬头，“总不会是无聊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有话想和你说。”叶霜昂首挺胸，神情变得认真。
少年小心翼翼上下打量她，神情一凛，“对不起，我心里只有萱琦一个太阳，容不下别的女生了。”
“耍嘴皮小心我揍你。”叶霜眉头一竖，扬了扬粉拳。
“那你要讲什么？”少年松了口气的样子。
夜色中，病房里空气寂静。
“今天你敢回来，我确实没想到，你可以变得这么强，我也没想到——”叶霜直视少年的眼睛，顿了顿，“我承认以前是我小瞧你了，给你说声对不起。”
少女说着，朝少年伸出一只小手，象是和解的意思。
程飞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伸出来的手，若有所思沉默片刻。
“你怎么了？”叶霜皱眉。
少年看向她，神情微妙，“叶师傅，你这个人也太坦率了点。”
“没什么坦不坦率的，实话实说而已。”少女偏开脸，收回手。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少年咂吧了下嘴。
叶霜眉头一竖，不乐意了，“你有什么难办的？不接受就直说，反正我也只是说出来让自己问心无愧。”
“那我也要给你坦白一件事。”程飞站起身，来到她面前，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少年低头，少女仰头。
“坦白什么？”叶霜有些不安似的，视线转移。
“我对你———”少年缓缓开口。
“程飞，你别误会了。”少女担心什么似的打断他。
“叶师傅，你听我讲完。”少年撇嘴，“我对你也一直有偏见，刚开始我还以为你要自己跑路了，没想到你这么仗义。”
话音落下，少年一把搂住少女，拍了拍她的后背，“所以我们扯平了。”
叶霜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衣领，神情变得冷酷，“程飞，你别乱来！”
“哎叶师傅，我就是表达一下心情，稍微抱一下不至于吧，你骑我身上的时候不多了去了。”少年作举手投降状。
“你这个人能不能别这么”少女松开他，有些抓狂似的。
“轻浮？”少年帮她说了出来。
“反正你给我注意点，教程是教程，平时是平时，下次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叶霜以严厉的语气丢下这句话，也不等他回应，扭头就走。
“下不为例。”程飞目送她离开，拍了拍肚子。
“我靠，还是饿—”
少年又开始煮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