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长崎明日奈噗笑出了声。
沉曦冷眼盯着她。
“你的意思我是狐狸精？”长崎明日奈手指自己，一脸人畜无害，“请问我做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只是和程飞同学交朋友而已，你都不是他女朋友了，没有资格指责我什么吧？”长崎明日奈面带笑容。
“我只是同情你，站在悬崖边上还不自知。”沉曦冷笑。
“你是指林同学？放心好了，我不会象你一样去和她对着干的。”
“但愿吧，希望哪天不会听到你失踪或者自杀的消息。”
“谢谢提醒，不会的。”长崎明日奈笑容不变。
沉曦低垂眼帘，似乎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长崎明日奈继续端看手机看，片刻之后说，“苏雯雯那边的视频剪好了，联合投稿成员里面就不加我了，没问题吧？”
“随便你。”
“好的。”长崎明日奈点头，语气神似某个人。
沉曦盯着书皱了皱眉。
两位少女的交谈结束没多久，程飞推开门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状况，少年夸张地喘了口气在另一边坐下来，“沉老师，我找轻音部打听清楚了。”
“讲。”沉曦翻书。
“她们平时会在一家叫星光的livehoe演出，顺带一提，所谓的livehoe也可以叫展演厅，就是专门给乐队或者独立歌手开小型演唱会的场地，有时候也会给客人提供酒食之类的，不过和酒吧并不是一个概念——”
“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废话了。”沉曦毫不客气打断他。
“星光展演厅？我好象听过，挺有名的。”长崎明日奈添加话题，
娜娜同学，你很懂嘛，据我打听到的情报，星光展演厅确实在学园都市小有名气，主打二次元流行风格，刚好是你的主场。”
“，为什么是我的主场？”
“因为你可以唱日语歌了。”程飞摇了摇头，”“文化节不让上日语歌是樱华最大的损失，你说对吧沉老师？”
“联系方式呢？需要什么条件才能上台。”沉曦面无表情抬起头。
“尹虹夏建议周五下午直接去一趟，刚好她们要上台，可以帮忙引荐。”
“那好，那就周五去。”
“沉老师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我就不去了，周末就是期中考试，我还要专心复习。”少年一本正经。
沉曦面无表情盯着他，也不讲话。
“好吧小可爱，陪你去行了吧。”程飞叹了口气，
沉曦冷哼一声。
“文化节刚结束，这周期中考试又要上台，她们还真是燃烧青春呢。”长崎明日奈若无其事说。
有什么软糯的东西搭到了程飞这边，悄悄地轻轻蹭起来。
长崎明日奈一个眼神，少年已经看懂了她在说“我也要去”。
不过少年这次坚定地摇了下头，顺手柄沉曦摆在旁边的盒子摸走。
里面的提拉米苏刚好被挖掉一半，另一半完完整整没有动。
少年直接用上面的勺子开吃。
沉曦像看不见一样低着头看书。
“矣，程飞同学居然直接吃沉曦同学吃过的勺子？”长崎明日奈煞有介事地开口了。
“沉老师，你没意见吧？”程飞扭头看。
“为了不浪费，勉强给你了。”沉曦冷着脸撩了一下头发。
“两位感情还真是好呢。”长崎明日奈双手撑着下巴，笑容温柔可人。
桌底下的东西不高兴似的用力起来。
“这个提拉米苏真好吃。”程飞挺直了腰杆，一只手拿勺子，另一手伸到桌子下面，正襟危坐的模样，仿佛在品尝世间美味。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长崎明日奈注视他笑着说。
“恩，可可粉把奶油和奶酪的混合物包裹在下面，冷藏过后稍微有固体的感觉，用勺子一挖就会发现很丝滑，放进嘴里马上化开，甜味和奶香浓郁。”
“程飞同学还真是会形容呢。”长崎明日奈歪着脑袋眨眼。
‘描述事实而已。”少年看着盒子点头。
“为什么你可以把提拉米苏描述得这么恶心，请你闭嘴。”沉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好的。”
长崎明日奈也不再说话，只是保持笑容看手机，时不时用馀光扫视少年社团活动室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某一刻，沉曦合上书站起来，“今天没什么事了，到此为止吧。”
于是程飞和长崎明日奈也起身，等沉曦锁好门，三人一起离开校园。
等回到广安街，临分手前，沉曦忽然说，“程飞同学，我大慈大悲提醒你一件事。”
“请讲。”程飞看向她。
“林萱琦的母亲手上有多少人命，你想都想不到，笑面虎吃人不见血，
我劝你好自为之。”少女面无表情说完，转身就走，“再见。”
“沉老师，等下。”程飞叫住她。
“怎么。”少女回头。
“我提个很正经的要求。
“什么？”
“请送我一双你穿过的过膝袜。”少年以不变的神情说。
沉曦深吸了口气，露出匪夷所思到极点的神情，拧在一起的眉头仿佛表达出一个问号，！“还以为你要讲什么，我到底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当着我的面对我索要穿过的过膝袜。”
‘沉老师，现在很多女生都会把连裤袜过膝袜之类当成吸引异性的武器的，你不要再落后了。”少年语重心长。
“程飞，恭喜你，再一次打破了我对你无耻印象的下限。”沉曦恶狠狠地甩下这句，迈开包裹黑色过膝袜的纤细双腿转身走了。
少年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双手抄兜，也转身回了出租屋。
他一如既往学习与锻炼，吃晚饭的途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萱琦，晚上好，你应该没在国外吧？”
“我在公司，搞什么？”少女的语气不是很耐烦。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少年换了左手打电话，方便右手拿筷子夹菜，“这个点还没回家，也太辛苦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整天都陪在你身边，可惜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努力。”
“你在吃饭？”
“对啊，顺带一提吃的卤肉饭，这家的汁很香，什么时候你也尝尝。”
“我还没吃饭，所以你也不许吃了。”
“听到没有？”语气变得危险。
“好的。”
“想来陪我也可以，明天早上同样的时间，楼下等着。”
“啊？”
“啊什么啊，马上把你的卤肉饭拍一张照片，我开完会打视频检查你有没有动。”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
少年沉默一秒，端起手机给卤肉饭拍照，用微讯发给女朋友大人。
接着起身下楼，在附近的餐馆迅速打包了一份肉沫茄子盖浇饭外加两个卤鸡蛋回来，舒服地叹了口气。
有钱就是好。
这个疯女人，自己吃不上饭就不让别人吃饭是吧，早晚有一天把你绑在椅子上让你活活饿死，临死前气若游丝求饶的模样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