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师，害怕的话尽管抱住我好了。”
“说了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少做梦。”
“是了，沉老师你这么勇敢，绝对不可能因为停电吓得差点哭出来主动扑到我怀里的。”
“说了不只是停电。”
“我知道，所有电器全部异常，出去看的时候还被扫地机器人绊倒，手机又掉到地上，所以一下子有点慌而已。”
“知道就闭嘴。”
“好的。”
少年摇头，叹气。
此刻，沉曦坐在床头，程飞反坐在椅子上，手机的亮光照向白色天花板再散射到整个房间，驱散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刚才程飞四处检查了一遍，结论是没有任何发现，要不是相信沉曦，程飞都要怀疑她所讲的一切是幻觉了。
“你怎么来的？”少女怀抱膝盖，瓮声瓮气。
“爬楼梯来的呗，还能坐电梯不成。”程飞摊手。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来？不是说了明天见。”少女软绵绵地瞪他。
“当然是担心你的安全，都说了爱就是常觉得牵挂。”
“少来这套。”
“那你喜欢哪套？”
“哪套都不喜欢。”
“无套？”
“你说什么？”视线变得凛冽而又难以置信。
“什么都没说。”少年连忙摇头。
“收起你龈不堪的念头，我在想正事。”少女恨恨地偏开脸。
“沉老师，我有个建议。”
“恶心的话就算了。”
“你最好别一个人做这种事了，天知道下次会出什么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我们同居，有我在你身边就安全多了。”
“你做梦，和你同居我恐怕会陷入另一种更现实的危险。”
“哪里的话，我这个人做派向来正直，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把你怎么样的。”
“呵，嘴上说正直，天知道兽性大发的时候会怎么样。”
“既然你都这样进了那我干脆现在就下手，反正没人救得了你。”少年作势起身。
“我警告你别乱来。”少女双手护在胸前。
“开玩笑的沉老师，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害怕的反应，特别可爱。”少年坐回原位。
“无法想象你这个人的内心世界究竟有多扭曲肮脏。”
“沉老师，常言道人心不可测，论迹不论心啊，至少从行为上我是高尚的。”
“呵，每天对我言语骚扰的人也好意思说高尚。
“这都是你只针对你的。
“不要讲得只针对一个人就是好事一样，下流就是下流，而且谁知道你一天到晚还对多少女生这样。”
“唉，沉老师，你的多疑真是我们感情发展的最大障碍，你尽管可以多信任我一点的。”
“花言巧语也够了。”
“不同居就算了，其实你愿意我也不敢，哪天林萱琦发现了要扒我的皮“令人作呕的自知之明。”
“说正经的沉老师，我建议你搞清楚状况之前暂停调查白伞，如果你哪天人间蒸发了或者被送上救护车，我会很心痛的。”
“我知道。”
“你知道我关心你？”
“我知道这样下去可能有危险。”少女一脸冷漠。
“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伞每次都在我挂机一周左右出现，我决定给挂机设置一个间隔，每三天下线一次，这样应该能避免她出现。”
“明智的选择。
“另外明天把你的头盔拿过来，我们交换一下。”
“为什么？”
“保险起见，说不定她的追踪和设备有关。”
“怎么像午夜凶铃的录像带似的，那我岂不是要成替死鬼？”
“不愿意就算了。”
“开玩笑的，我又不怕，我现在身体可好了，白伞要是真象贞子一样爬出屏幕，我立刻逮捕她。”
“她作为一个小女孩确实可能被你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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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老师你这表情是认真的？”
“不想和你废话。”
“行吧，异常应该结束了，现在怎么办，你想要我回去还是陪你过夜？
”程飞打了个哈欠。
少女面色一冷。
“沉老师别傲娇了，我真走了再出事你没地方哭。”少年看着她补了句。
刚要开口的少女紧紧闭上了嘴，抱紧膝盖偏开脸去。
“沉老师，你睡着了？”
“留下来陪我。”少女抬起头，面无表情。
“好的。”
程飞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顶上拿被子打地铺。
“你——”少女的话音细若蚊吟。
“音量太小了沉老师，调大点。”
“我叫你拿枕头和被子上来睡。”少女盯着他。
在少年狐疑的注视下，少女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远远地挪到了床的靠窗一侧，默默缩进被子背对他，像合宿那晚一样。
“自觉点，别做多馀的事。”她的话音传来。
“明白了。”
少年拿了被子和枕头，在床的这头放好，脱掉外衣躺进去，背对少女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沉老师，晚安。”
“晚安。”
夜色寂静如水。
“沉老师，你床上好香。”
“闭嘴。”
“好。
又安静了一段时间。
“沉老师，该不会将来我们结婚了，你也要和我这样睡吧？”
“果然，给我下去。”
“当我没说。”
“我叫你下去。”
“沉老师我错了。
“快点下去。”
“叫你下去听到没有？”
得不到回应的少女翻起身来，用手机照向少年。
象是睡死了一样闭看眼睛。
黑暗中，少女银牙紧咬，有种狠狠一脚端上去的冲动。
良久之后，她躺回原位，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十二月十号天气阴，昨晚是我和沉曦第三次在同一个房间过夜，也是第二次睡同一张床，睡的还是她的床，她的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就象她本人一样清新淡雅可熟悉之后又难以割舍，聆听着她近在哭尺的轻柔呼吸，我睡得很沉，不过让我感到惭愧的是，明明身侧躺着沉曦，出现在我梦里的却是另一位少女，我和那位少女不停地搏斗，嘶·——”
“又在念你那些不明所以废话连篇不堪入目的内心独白也就算了，果然你的朝三暮四也丝毫不让我意外，睡在我旁边居然还会梦到别的女生，简直无药可救。”
通往樱华校门的路上，几分钟前还心情不错的少女紧握拳头，俏脸冰寒到极点，嗓音由于压抑着怒火而颤斗不已。
“沉老师，你误会了，我梦到的是叶霜，我在梦里和她打架啊。”程飞感觉总有一天自己的小腿抗击打能力会强到可怕。
“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信？”
在周围学生吃瓜的视线中，少女重重地冷哼，甩下他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