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安，我已经想好了，以后就留在这个社团。”
“可，可是游戏部的大家都很喜欢你啊……长崎小姐。”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回廊研究部更适合我，所以抱歉。”
“只要你回来，等我卸任以后就，就提拔你当游戏部部长！”
“谢谢，但是我根本没有经验管理社团，那样绝对会出问题的。”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游戏部全都会满足你的……只要你回来。”
“米莉安，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
长崎明日奈和米莉安各坐在一张椅子上。
前者脸上挂着温柔而无奈的微笑，仿佛哄小孩子的大姐姐。
后者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象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说话磕磕绊绊，音量也小了很多。
程飞和沉曦坐在另一边旁观，一个吃提拉米苏，一个喝焦糖玛奇朵。
程飞压低声音说，“沉老师，我没理解错的话她是高三学姐吧。”
“不然呢？”沉曦斜眼，声音也跟着很小。
“娜娜同学一来装得跟初三学妹一样，居然还说你诡计多端。”
“呵，可笑的不列颠女同。”
“这次我百分之两百赞同你沉老师。”
“没想到你还通一点人性。”
“哪里的话沉老师，我平常也都是百分之一百向着你啊。”
“但愿吧，我不抱希望。”
“话说你还吃吗？来一口？”程飞把勺子递到少女嘴边。
“恶心。”少女一脸嫌恶地躲开。
“那饮料能给我喝一口不？光吃这个有点腻。”
“你给我适可而止。”
“是了。”
这边两人交头接耳，那边两人拉扯半天总算结束了。
长崎明日奈把依依不舍的米莉安送出门。
“有空的话上来玩。”
“好……”
“那慢走。”
“再，再见！长崎小姐。”
长崎明日奈关上门转过身，脸上的微笑转变成了疲惫的叹息，少女轻抚胸脯感叹，“好累，我果然不擅长应付这种女孩子。”
“沉老师，我觉得米莉安有一点值得你学习。”程飞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什么？”沉曦用同样的音量。
“如果你象她一样，你和娜娜同学就不会绝交了。”
“像狗一样对人摇尾巴？除非我疯了。”
程飞仿佛被踩到了尾巴，“沉老师你这是什么话，这叫与人交往的艺术。”
“我对这种可笑的所谓艺术没有任何兴趣。”
长崎明日奈注视着堂而皇之在她面前嘀咕的两人，眨了眨眼，“两位今天感情不错？”
“那当然了。”
“你搞错了。”
少年少女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对视一眼。
沉曦低下头，后知后觉发现两张钢管椅紧挨在一起，恶狠狠地看向程飞，“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离我这么近的？”
“不离近点怎么吃瓜，我以为你默认了？”程飞惊讶。
“我只是没注意，现在请你离我远点。”沉曦俏脸冷漠。
“不要吧？”
“别让我不高兴。”
“沉老师你真绝情，我都不知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会喜欢你，你看娜娜同学多好说话，走到哪里都有粉丝。”程飞一边念叨，一边老实把钢管椅拉开距离。
沉曦冷笑，“你觉得她好你也去喜欢她好了。”
“随便你讲，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轻柔的贝斯声忽然响起，少女的唱腔甜美而忧伤，“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程飞表情一凛，看向不知何时连弹带唱起来的长崎明日奈，“娜娜同学你在唱什么？”
“最近翻唱的歌，好听吗？”少女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感觉到了感情很强烈。”程飞一本正经。
“那个，既然今天有时间，继续抓紧练习？”
“你说得对。”
……
社团活动结束，长崎明日奈先行离开，程飞和沉曦站在公交车站。
“对了，等下有空吧？”少女面无表情说。
“你需要就有，怎么了？”程飞望向她，少女的侧颜在路灯下有如精灵般空灵。
“拿上你的头盔，来我家一趟。”
“要和我手牵手躺在一起进入回廊？没问题。”
“果然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玩笑而已沉老师。”
“无聊至极的玩笑。”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想验证一点东西，刚好需要两个头盔。”
“原来如此，我回家马上带着东西去找你，顺带在你家学一会儿习。”
“请你带头盔来就够了。”
“车来了，沉老师。”
少年少女一前一后刷码上车。
车上人不少，所以两人大半程都是站着的，尽管挨在一起，并没有交谈。
直到临近广安街，两人面前才有一个位置空出来。
“沉老师，你坐吧。”
沉曦瞥了程飞一眼，面无表情坐下去，把包抱在怀里。
不远处竖排座位的大妈组忽然交头接耳起来，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矛头直指两人。
少女像椅子上有钉子一样弹起来。
两个小学生迅速跑过来，一人一半坐了下去，夸张地松了口气。
“沉老师，你怎么不坐了？”程飞一本正经。
“不想坐不行？”沉曦瞪了他一眼。
“当然行。”
落车后两人按计划暂时分别，程飞回家冲了个澡，套上件舒适的卫衣，拿上必备的东西赶去沉曦的公寓。
大门打开后，一双大码的灰色拖鞋被丢在了少年面前。
“沉老师，这是谁的？”程飞忍不住问。
“你的。”已经换上家居服的少女一脸冷漠。
“沉曦，我喜欢你。”
“果然还是丢掉算了，你这种人只配穿一次性的。”
“沉老师你知道吗？”
“什么？”
“你的傲娇世界第一可爱。”
“后悔叫你来了，请你出去。”
“这就有点不合礼数了沉老师。”
程飞一边说，一边跟着沉曦走进她的大平层。
看上去和上次来差不多，不过这次沙发上没有洗完的衣物了。
程飞走进开放式厨房，拉开柜子倒了点茶叶进茶壶，在水吧接满热水，之后打开冰箱头也不回说，“沉老师你饿吗？要不要喝酸奶？”
沉曦用“发现不可思议的离奇生物”的费解神情盯着他。
“怎么了沉老师？”程飞叼着一片全麦面包看她，“别客气啊，到底要不要？”
沉曦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卧室。
“帮我拿盒酸奶，然后赶紧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