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修书阐明利害,袁术必挥师直取九江!”
“届时孙坚主力困于江东,回援不及,九江顷刻易主!”
“纵使事后知晓是我等所为,他也分身乏术!”
许贡以指蘸茶,在案几划出南北夹击之势:
“待袁军南下,我军自北出击,攻守之势逆转!”
“只要牵制孙坚主力,配合袁术南北合围,此贼必败!”
“要我部主动出击?”盛宪指节叩得案几咚咚响。
“明公且听另一层玄机——”
许贡突然凑近耳语:
“此计最妙处在于,根本无需担责!”
“哦?”
“我军乃四郡中唯一回应孙坚者,回函中已言明盗匪阻路、难以北进。”
“如今孙坚正与丹阳守军激战,哪有闲暇追查?”
许贡拇指轻捻食指,做出筹码手势:
“袁术出兵,我等便响应;若其按兵不动,再降不迟。”
“横竖都是归顺,何不赌三个月后?”
盛宪沉吟片刻,眉头渐舒:“倒是个活扣儿。”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竹简缺口,忽然又问:“若是”
“没有若是。”许贡截住话头,袖中滑出绢布地图展开:
“您看,丹阳至九江快马需七日,而袁术大军距此仅三日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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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盛宪应允,许贡起身拱手道:
盛宪挥袖示意,便继续埋首批阅文书。
殊不知,许贡刚踏出郡守府大门,便有个魁梧汉子从马车后闪出,谄媚笑道:
许贡厉声喝止,拽着汉子钻进车厢压低声音:
汉子讪笑着挠头:
许贡冷笑着打断:
严舆连忙赔笑:
许贡突然正色:
严舆拍着胸脯保证:
次日拂晓,一队卸去铠甲的士兵混在商队 了南门。为首者不时回头张望,却未发觉树梢间掠过的黑影。
六十里外太湖畔,新筑的寨墙隐没在晨雾中。中军帐内,孙坚指尖敲击着案几上的地形图,忽然朗声笑道:\"军师妙算,吴郡守军果然毫无防备!\"
帐角铜雀灯映照下,摇着羽扇的秦鸣白衣胜雪。两侧文武分列:赵云按剑立于左,周瑜执卷偏右,少年孙策正把玩着未出鞘的佩刀。
众人七嘴八舌之际,他轻摇羽扇提醒道:
孙坚立即会意,抚掌笑道:
帐内众人目光齐集。
孙坚闻言朗声笑道:
正说着,帐外传来急报:
只见探马匆匆入帐,单膝跪地: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众将面面相觑,皆露困惑之色。
然而,这三件事凑在一起,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孙坚怔了怔,随即追问:
“你刚才说什么?”
“再说一次!”
斥候赶忙抱拳禀报:
“小人方才见到一支兵马从吴郡出发,卸下铠甲后,被人带着往白虎山去了!”
斥候说完,心里同样困惑。
他实在弄不清缘由,只能如实上报!
可这番话重复一遍,营帐内众人的疑惑反倒更深了!
吴县派兵,莫非是要攻打白虎山?
可若真如此,为何要脱去铠甲?
这究竟是何意图?
孙坚沉思片刻,不由得转头看向秦鸣:
“军师,敌军此举何意?”
“难道吴县真要攻打白虎山?”
听孙坚发问,秦鸣也皱紧眉头。
纵使他足智多谋,乍闻此讯,一时也难以理清头绪!
但既然孙坚询问,他自然得认真应对。
想到这里,他缓缓起身,轻摇羽扇,问那斥候:
“我再问你,这支兵马离开吴县时,人数大约多少?”
斥候连忙回答:
“回禀军师,小人未能细数,但见敌军集结一处,规模约有七八千人!”
七八千人!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错愕。
这点兵力能做什么?
秦鸣却眉头紧锁——据他们所知,白虎山与石城山的贼寇皆拥兵万余。
换句话说,派出七八千人,显然不是为攻山!
再者,敌军出城便卸甲,更说明其目标并非交战。
那么问题来了——
敌军为何前往白虎山?
为何要卸甲前往白虎山?
秦鸣暗自思忖,关键便在于“卸甲”这一举动!
卸甲能有何用?
休整?整顿?抑或伪装?
念及此,他再度询问斥候:
“你方才说,这支兵马出城后被人引至白虎山——带队出城者与引路者是否为同一人?”
营帐内众人听罢,纷纷面露不解。
仅凭这一点,就能看穿敌军意图?
年轻的周瑜眉峰紧蹙,显然陷入深思!
秦鸣指节轻叩案几,眼中精光闪现。此等行径,分明是暗中转运!城内有鬼,前线接应,这般瞒天过海之术,岂非通敌之实?
思绪电转间灵光乍现——吴郡与白虎山势同水火,盛宪断不会行此下策。能筹谋此局者,必与贼寇暗通款曲!
待斥候欢天喜地退下,帐中诸将却如坠云雾。军师莫再打哑谜!铁甲铮铮作响:\"急煞我也!\"
秦鸣安然落座,羽扇轻摇间掷地有声:\"诸君勿扰,此乃通敌铁证!\"
帐内众将闻言,瞬间变色!
资敌?
那支兵马竟是送给严白虎的?
难怪众人皆感困惑!
周瑜、孙策等人目光齐聚秦鸣。
众人纷纷颔首。
这奇袭之策确实奏效,否则沿溧水北上时早该遭遇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