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知敌情,盲目向江面发射密集火箭既难收实效,更会白白损耗军备。
除非黄祖决心放弃后续战事,否则绝无可能动用火箭战术!
此战已是胜券在握。
浩渺江面,白雾翻涌。
寒流突至带来气温剧降,整条长江被浓重雾霭吞没。
至三更时分,能见度已不足数丈。
在这遮天蔽日的迷雾中,无数战船正逆流而上。
孙坚身披虎裘立于舰首,手掌桅栏对身侧秦鸣笑道:
周瑜凝视着翻腾的雾气接道:
秦鸣紧了紧白裘衣襟,迎着江风摇头:
此乃兵家常理——在战争迷雾笼罩下,任何统帅面对突发状况都需谨慎行事。
随着他声名日盛,这份出其不意的威慑力愈发显着。
犹如当年诸葛空城计,正是利用对手的思维定势。
孙坚闻言大笑,拍栏道:
秦鸣会心一笑,此等水战盛况,错过赤壁便再难遇见。
他远眺雾霭深处,估算航程后下令:
甘宁摩拳擦掌朗声应道:
江面雾气弥漫,艨艟战船载着草人破浪前行。数十艘快船悄然驶向西陵水寨,在夜雾掩映下犹如鬼魅。
此时西陵水寨内,苏飞正与吕公巡视防务。浓雾裹着灯火,视线所及不过数丈。这鬼天气来得蹊跷,若敌军趁雾偷袭,我军危矣。\"
战鼓声骤然撕破夜空,斥候踉跄奔至:\"报!江面现敌船百余!,甲胄在火光中泛着血色:\"传令!手全力迎敌!\"
箭楼上的陈就挥旗下令,万千箭矢呼啸着扑向雾霭深处。黄祖转身踏上寨墙,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诸君且看本将如何退敌!\"
刹那间,天幕被密集的箭矢遮蔽,如蝗群般扑向孙坚军的战船。
甘宁立于船舱,耳畔传来箭簇钉入木板的闷响,当即朗声笑道:\"传令!让弟兄们把战鼓擂起来!\"
舱内伏兵闻令,顿时爆发出震天吼声:
另有士卒模仿惨叫,霎时江面杀声与哀嚎交织。
黄祖刚登上水寨,闻声便狞笑着下令:\" 手齐射!把箭垛里的存货全打出去!\"
新一轮箭雨倾泻而下。黄祖听着远处惨叫,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后者捋须道:\"孙坚军岂料我军守备如此严密?此番偷袭怕是折损惨重。\"
黄祖眯眼远眺,只见敌船人影绰绰,不由冷笑:\"任他来多少,终要化作江上浮尸。,原来他们除水师外,更调集上万 手轮番射击。
“传我命令,船队掉头,立即向军师汇报此事!”
“遵命!”
传令兵领命离去。片刻后,甘宁率领水师转向,消息也传到了秦鸣处。
听到消息,秦鸣微微一笑:
“命令董元代带兵出击,同时通知兴霸可以撤退了!”
“遵命!”
命令下达,传令兵再次疾驰而去。
孙坚在一旁开怀大笑,露出满口白牙:
“哈哈哈敌人上钩了!”
他饶有兴味地补充道:
“真想知道,当敌军以为击退我军一轮进攻后,又看到二批部队杀到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周瑜等人闻言都会心一笑,不约而同回首望去。
这次他们准备了大量草人,共分三批伪装进攻!
目的就是要耗尽荆州水军的全部箭矢!
上万具草人,除非黄祖能拿出几十万支箭,否则他的箭矢必定耗尽!
在他们注视下,董袭接到指令,立即率领舰队再次扑向敌军水寨。
“报告黄将军,敌军正在撤退!”
眼见甘宁部奉命后撤,苏飞立即警觉道:
“将军,是否追击?”
“不可追击!”
不等黄祖开口,蒯良抢先说道:
“这很可能是秦鸣的诱敌之计,贸然追击恐中埋伏!”
“正合我意!”
黄祖捋着胡须笑道:
“我们按兵不动,只管放箭!”
他挥动令旗,霎时间箭如雨下,密集的箭雨射向远方。
直到甘宁船队完全消失,箭雨才停止。
见到这一幕,众人再次开怀大笑。
“敌军撤退了!”
“这次孙坚可要吃大亏了!”
“看他还敢不敢偷袭我军!”
众人喜形于色,连蒯良也抚须而笑。
就在他们得意之际——
咚咚咚!
“杀!”
“冲!”
战鼓雷动,远处又出现一支舰队。
“不好!敌军又杀回来了!”
吕公紧张地皱眉:
“将军,现在怎么办?”
“这不是先前那支部队!”
蒯良沉声道:
“先前的水军至少折损大半,远没有这支的声势!”
“没想到孙坚水军如此顽强,见我防御森严竟还继续进攻!”
黄祖冷哼一声:
话音未落,箭雨破空之声再度响彻天际。
如此反复,哀嚎声又一次此起彼伏。
但明显能感觉到箭矢的密度不如先前。
见此情形,黄祖厉声喝道:
在其催促下,弓箭手强撑精神再度拉弓。
总算勉强击退了敌军这波攻势。
此时众人脸上已不见先前的喜色,尽皆凝重。
黄忠沉声道:
刘磐紧锁眉头:
说着转向蒯良:
蒯良颔首道:
黄祖冷哼道:
蒯良附和: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报:
众人俱是一惊。
循声望去,只见浓雾中又现战船,规模更胜先前!
震天的战鼓声再度响起,蒯良等人脸色骤变。
敌军竟如此不依不饶!
一次次没完没了!
看着浩荡而来的战船,黄祖怒不可遏:
此言一出,黄忠等人急忙劝阻:
二人正说着,见蒯良始终沉默,连忙转向他道:
听着二人的话,蒯良眉头紧锁。
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随着秦鸣声名远播,天下人都知道此人最善出奇制胜。
今日这般大雾天气,敌军频频来犯,显然是有备而来!
否则怎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挑衅?
也就是说,敌军必是想要借着大雾达成什么目的?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寨外必有埋伏!
毕竟这次孙坚军行动规模不小。
若要突袭,恐怕已倾巢而出!
那么敌军战船极可能就埋伏在水寨附近!
若贸然出击,就算不中埋伏,也定会遭遇迎头痛击!
但关键在于,秦鸣的计策果真只是诱敌出战这么简单吗?
若真如此,这般徒损兵力,他们按兵不动,对方又能如何?
强攻水寨?
可他们也有水军,完全可以出寨防守!
眼下这般消耗兵力,实在不是高明之策!
甚至显得有些多余!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秦鸣或许并不知晓他已亲临水寨。
只道主将是黄祖。
而黄祖的暴躁脾气人所共知!
这般挑衅,确实可能激他出战!
想到此处,蒯良沉声道:
见蒯良搬出刘表,黄祖冷哼一声:
说罢挥动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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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再次下令,水寨上却只零零星星地向远处射出几支箭。
见此情景,众人皆是一愣,黄祖勃然大怒:
“射箭!”
“一个个软绵绵的,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陈就匆匆跑上前来,急切道:
“黄将军,不能再射了!”
“刚才连续两轮猛攻,弓箭手们已经精疲力竭!”
“再强行攻击,恐怕会伤及筋骨!”
“弓箭手撑不住了?”
众人心头一沉。
这次为了抵御敌军,他们虽兵多将广,却全力出击!
即便分成三班轮换,也几乎没有停歇过!
拉弓射箭本就极耗体力,更何况如此持续攻击?
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蒯良闻言,再看前方敌军战船比之前更多,大惊失色:
“不好!敌军前两次都是佯攻,意在消耗我军!”
“这次恐怕是主力进攻,若我军不反击,岂不让对方趁机逼近?!”
黄祖脸色阴沉,厉声道:
“既是主力进攻,不如派水军出击!”
刘磐立刻插话反对:
“不可!”
“万一是敌方诱敌之计怎么办?”
“眼下敌军虽多,却都是小船,灵活机动。”
“大型战船尚未露面,我军贸然出击太过冒险!”
“这混账!”
黄祖听得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