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杨宁表情严肃起来,两只手按住杨束的脸。
“咿咿咿!”
“媳妇,这是咋了?”杨束向柳韵求救。
“宁儿觉得你在骂我。”
这次轮到柳韵感动了。
“咿咿咿!”杨宁冲杨束输出婴语,从语速上,能看出她的生气。
“媳妇,我错了。”
杨束很干脆的道歉。
他总不能指望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去理解那不是嫌弃,是调情。
难度有点子太高了。
“咿!”杨宁满意了。
“咿呀咿……”杨宁看着杨束,又开始了婴语。
这次语速不快,语气也不强烈。
虽听不懂,但大概意思,杨束看出来了。
同他讲道理呢。
“宁儿说的对,不能欺负娘亲。”杨束点头附和。
“咿呀呀……”
“嗯嗯嗯。”杨束连连点头。
柳韵眼尾挑起,他真听懂了?
“宁儿放心,我肯定护好你娘。”
“有我一口吃的,绝不叫她饿着!”杨束一脸坚定。
“娘子,别光看着,你也说一句。”杨束勾了勾柳韵的手指。
柳韵红唇没动,将头靠向杨束的肩。
杨束伸手揽住柳韵,这一刻,没有江山社稷,没有朝堂纷争。
静谧的室内流淌着无声的温情。
……
“天杀的!”
“粮食呢?!”
“我满仓的粮食呢?!!”
齐国林江府,米商于万两站在自家库房门口,望着原本满满当当、如今却空无一物的仓廪,他双腿一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几乎同一时刻,城西的刘大地主手里的茶杯掉地了。
“你说什么?!”
长工擦擦头上的汗,“库房、库房囤积的腊肉、干货……全、全没了……”
“锁头完好无损,昨夜、昨夜也没听到动静……”
刘大地主推开长工,直奔库房。
看着比自己脸还干净的库房,刘大地主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啊!”
他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谁干的!”
“谁干的!!!”
二十里外,王员外双手在地面扒拉,“昨夜还好好的!”
“足足三千石啊!三千石!!!”
“我非活剐了他!!!”王员外捶胸顿足。
“见鬼了!昨儿包的包子呢?!”
“什么!鸡毛都没剩一根?!”
“王八汤也偷!!!”
富商们看着自家空荡荡的厨房,气的直跳脚。
这已经不是过分了!
简直不当人!!!
“弄死!”
“必须弄死!!!”
失窃的人家,派出所有护院搜查,但连个贼影子都没摸到。
倒是想报官,可如今的官府自身难保,搞不好不仅不帮忙,还趁火打劫。
哪怕加了十把锁,第二天,东西还是没了。
富户们慌了,这特么是老鼠成精了吧!!!
十把锁啊!一点损坏都没有!
富户把人都派去守库房。
一晚上,全家都睡的很香。
大耳刮子抽不醒那种。
他们彻底没招了,就不是一个段位。
“狗东西,等着!等秦军来了,看你们还能不能得意起来!”
富户们咒骂,翘首企盼秦军。
秦军来了就好了,他们所过之地,就没有猖狂的贼。
……
永陵,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内室,黑衣人取下帽子,烛光映在他半张脸上,任何一个官员见了都不会陌生,吏部尚书庄进。
他对面,是半月前刚被刘庭岳提上来的禁军统领孙蛟。
不要问前禁军统领干嘛去了。
在刘庭岳身边当差,掉个头多常见的事。
“孙统领,永陵如今的情况,想来不用我多说。”吏部尚书沉沉出声。
“皇上遇害,捉拿凶手固然重要,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新帝登基,将乱象压制住。”
孙蛟看着吏部尚书,“皇上驾崩突然,未留遗诏。”
吏部尚书微倾身,“都来了这里,孙统领这时候何必装傻。”
“皇上暴戾,驾崩对我们来说,不全是坏事。”
“扶持新帝,咱们能得到的好处,绝对比现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