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周面无表情,一刀刀往下捅。
刘庭岳被他戳成了马蜂窝,不知何时断了气。
眼睛大大睁着,充满不甘和疑惑。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一个苟且偷生的纨绔手里。
明明是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贱种,他却毫无反抗之力。
裕安既活着,为什么不联系他?
刘庭岳眼睛渐渐灰败。
……
内侍端着茶水,站在御书房门口。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朝里唤:“皇上,奴才给您续新茶。”
见里面没回应,内侍大着胆子推开一道门缝。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瞬间冲进内侍鼻孔,他拿茶壶的手不自觉的抖起来。
又死人了!
内侍咬紧牙关,才没掉头跑。
已经出了声,这个时候跑,绝对必死无疑。
低垂着头,内侍往里走。
他什么都没看见,续上茶他就走。
内侍后脖颈湿透一片,过于紧张,他踩到断裂的毛笔,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嘭!”
茶壶碎裂。
“奴才该死,皇上饶命啊!”内侍跪起来,就咚咚磕头。
“皇上饶命!”
磕了好一会,见周边毫无动静,内侍吞咽口水,鼓足勇气抬头去看。
前方哪有人影。
往屋内扫了扫,内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抹去脑门上的冷汗。
汗液中混着磕头磕出来的血,疼的他倒吸凉气。
不敢多留,内侍爬起来就要跑。
跑的过程他扭头朝地上血淋淋的尸体看去,想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看清的那一刻,他眼珠子瞪大了,惊的后脚踩前脚,摔了个结结实实。
顾不得疼,内侍连滚带爬的接近尸体。
“是、是皇上!”
“来人啊!”
“快来人啊!!!”内侍瘫软着腿尖叫。
“皇上!皇上驾崩了!!!”
消息如投入热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死寂的皇宫,接着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出去。
屠家密室,魏献和屠永年围着永陵城防图,低声商议。
“岳父,禁军里,我已暗中联络了几个将领,还算可靠。”
“等秦军过来,我们只要控制了朱雀门,就……”
魏献正说着,密室门猛的被人推开。
魏献和屠永年脸色大变,同时拔出墙上的剑。
他们投向秦国的事,刘庭岳知道了?
“老爷!”
管家脚步慌乱,跑的大喘气。
见是他,屠永年提着的心稍稍松了松。
“出什么事了?”屠永年沉声问。
“禁军来了?”
管家摇头。
“那你慌成这样。”屠永年心彻底放下。
不是禁军包围屠家,有什么好着急的。
“皇上,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
魏献往前走了走,“谁死了?”
“皇上。”
管家擦了擦流到眼睛的汗,“宫里传出的消息,皇上在御书房被人杀了,身上全是血窟窿。”
“谁杀的?”屠永年凝了眸,刘庭岳在御书房被人刺杀,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据说是一个叫马侯的阉人。”管家回屠永年。
“确定死了?”
“宫里一团乱,应该错不了。”
“不要应该,要千真万确。”屠永年吐字。
刘庭岳要是假死钓鱼,他们所有的努力,可就全毁了。
“我们的人已经去查探了。”管家说道。
屠永年摸胡子,原地踱步。
“献儿,一旦刘庭岳的死属实,你即刻联络禁军将领,第一时间控制皇宫。”
“然后,朝外放话,迎闲王登大宝。”屠永年肃声道。
魏献点头,抬腿就往外走。
……
“刘庭岳死了?!”
尚书府,窦瑛惊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徐嫱手上的桃酥掉在地上。
“秦国动手了?”徐嫱看着窦瑛,下意识问。
“不可能。”窦瑛想也没想就否认。
一、她没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二、秦国攻一座城就开仓放粮,根本没多少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