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已经服用了移花增气丹?”
不等徐怀安回答,邀月立刻自行否定,皱起了秀气的眉头,语气带着笃定。
“不可能,单凭你后天境的修为,若无高人相助,以自身内力引导炼化,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药力吸收殆尽,更不可能凭空多出这许多内力。”
邀月望着不知所措的徐怀安,心思电转,立刻联想到昨日怜星与自己争吵,执意要奖赏徐怀安,以及她那般急切地查找徐怀安,甚至不惜与自己顶撞的情形。
一个让邀月不愿相信的念头,如同冰块掉进衣服里般猛地窜入脑海,让她身体一颤。
邀月绣眉陡然竖起,原本含情脉脉的凤眸中瞬间凝起寒霜,变成了白日冷艳霸气的移花宫大宫主模样。
邀月带着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徐怀安,声音冷得象冰。
“徐怀安,你老实告诉本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妹为何突然要炼制移花增气丹?你又为何能一夜之间突破到后天八重,内力充盈至此?”
邀月一字一顿,带着压迫性的气势。
“昨夜,你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徐怀安被邀月一连串的质问逼得有些慌乱,眼神闪铄,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徐怀安这副模样,更是坐实了邀月心中的猜想。
一股混杂着被背叛的愤怒在邀月胸中爆发。她美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厉声喝道。
“你是不是…也对怜星出手了?!”
“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就在骗我对不对?”
“你欺骗了我对不对?”
“说话啊!”
“说!”
看着邀月那满是怒火的眼神,徐怀安心知再也瞒不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在她逼视的目光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
“无耻之徒!”
邀月娇叱一声,怒极攻心,想也不想凝聚着凌厉掌风的一掌,便朝着徐怀安的天灵盖狠狠拍落。
这一掌含怒而发,威力惊人,若在现实中,足以让徐怀安死上十次不止。
然而,这里是梦境空间。
徐怀安心念一动,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手掌,在距离他面门仅有三寸之地,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骤然停滞,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月儿,你听我解释!”
徐怀安急忙开口。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邀月一击不中,更是怒火中烧,猛地收回手掌,转身便要冲出闺房,离开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徐怀安岂能让邀月就这样离去,他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邀月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
“月儿,事情并非全然如你想的那般,我并未强迫怜星什么。”
“我上次对你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
“我可以发誓的,如果我伤害了怜星,便是天打雷劈也无怨无悔,你先听我解释啊。”
邀月用力挣扎,一把甩开徐怀安,朝着房间外走去。
徐怀安心中着急,运转念头,闺房的木门自动关闭,任凭邀月使出什么手段,那木门却毫发无损。
徐怀安快步上前,抱住邀月道。
“月儿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你别生气了。”
邀月放下手臂,只背对着徐怀安,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与愤怒。
“放开我,你简直就是混蛋,强迫了我还不够,还不放过我妹妹,我恨死你了!”
徐怀安听着邀月的怒骂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必须说清楚。
徐怀安心念再动,梦境空间的能力发动,邀月顿时感到周身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你!”
邀月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
徐怀安走到邀月面前,看着她因愤怒和伤心而微微发红的眼框,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既有心疼也有愧疚。
徐怀安放缓了语气,抬手擦拭邀月眼角的泪水,开始仔细解释。
“月儿,你且冷静听我说,我与怜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徐怀安目光带着回忆。
“你可还记得,我初来移花宫,在那墨玉梅林中,只因多看了你一眼,你便欲取我性命。”
“当时是怜星,是她为我求情,我才得以活命,这份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对她,我是满心感激的。”
邀月听到这里,眼神微动,想起了当初的情景,若不是怜星拦着,确实差点抬手杀了他,邀月紧绷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丝,但依旧冷着脸。
“那又如何,你快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邀月依旧生气怒喊道。
徐怀安却没有理会邀月的怒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后来,我留在宫中,为了解决墨梅之疾而奔走,是怜星,她赠我内功秘籍,不因我身份低微而轻视,耐心教我武功,传授我移花剑法。”
“也是她,会与我诉说心中苦闷,诉说身为二宫主的压力,诉说……对你的敬畏与姐妹间难以言说的隔阂。”
徐怀安语气真诚。
“怜星待我以诚,多方照顾,我心中的感激不知何时,便悄然生出了情愫,而怜星她……她心思单纯,善良敏感,我和她接触的时间久了,对我也……生出了情意。”
“那也不可以!”
邀月忍不住打断徐怀安,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怜星她是我妹妹,你……你怎能同时……同时招惹我们姐妹二人!”
邀月说出这话时,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徐怀安看着邀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坦然。
“月儿,我徐怀安只是个俗人,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情之所至,心之所向,有时……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徐怀安目光灼灼地看着邀月,声音诚恳道。
“便如同我对你,明知你起初恨我入骨,欲杀我而后快,可在这梦境之中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我又如何能不对你动心?”
邀月闻言,顿时语塞。
想到自己白日里因徐怀安而起的反常,想到梦中对他由恨转爱,甚至变得如此依恋,她又有何立场去指责徐怀安控制不住?
邀月沉默了下来,心乱如麻。
徐怀安见邀月的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
“况且月儿,你可曾想过怜星与我在一起时,是何等模样?”
“她是否比以往更加开朗,笑容也更多了?我或许有千般不是,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未有意伤害过她,只想让她快乐。”
“至于怜星自己是否感觉到快乐,你不是看到眼里了吗?”
邀月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