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诗集,目光却不时飘向那个忙碌的身影。
自徐怀安住进寝宫后,邀月体内的燥热果然平息了许多,因此除了洗漱睡觉之类事外,都会让徐怀安跟在身旁。
不过,每当清晨早起,邀月燥热难耐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那模糊的少年身影,反而成了徐怀安的面孔。
邀月望着徐怀安专注的脸庞,心中情绪复杂,眼神有些苦涩。
“有徐怀安在,我虽然压制住了燥热邪火,但却招来另一个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邀月胡思乱想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怜星的大喊。
“姐姐!”
怜星急匆匆闯进寝宫,来时想了数十遍的话刚到嘴边,却猛地僵在原地。
怜星不可置信地望着正在给月下美人松土的徐怀安,失声惊呼。
“怀……徐怀安!??”
徐怀安闻声抬头,见到怜星先是一喜,随即瞥见邀月微蹙的眉头,急忙使了个眼色。
“二宫主安好。”
怜星这才反应过来,强压心中波澜,向邀月行礼问安。
“姐姐今日气色真好。”
邀月放下书卷,将怜星的失态尽收眼底。
邀月只当怜星是在自己寝宫中见到男子感到惊讶,玉颊不禁微微发热。
“你怎么来了?”
“我……”
怜星一时语塞,随即灵机一动。
“移花增气丹已经炼成,特来向姐姐复命。”
说着,怜星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徐怀安。
“只是不知……徐怀安为何会在姐姐寝宫中?”
邀月听着怜星的询问,玉颊更加发烫,但还是保持着移花宫大宫主的威严,故作淡然道。
“徐怀安治好了墨玉梅,可见他精通草木之道,让他照料寝宫花卉,也算人尽其才。”
“姐姐的意思是……”
怜星美目圆睁,不知为何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
“徐怀安之后就住在你这里?”
“正是。”
邀月面不改色的回道,接着自顾自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以此压下心中的尴尬。
怜星只觉得一股酸意直冲心头。
怜星望向徐怀安,却见他正尴尬地避开自己的目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姐姐,徐怀安身为男子住在你的寝宫,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你的名声?”
邀月眼皮轻抬,颇为意外的看着怜星,寻常她定下来的决定,怜星都不会反驳,今天怎么为了一个徐怀安,竟然敢质疑自己的决定。
邀月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怜星淡淡道。
“那妹妹的意思,这徐怀安应该住在哪?”
“当然是住在……”
怜星下意识就要脱口说住在她的寝宫内,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改口道。
“这徐怀安住在哪,妹妹却是不知,但住在姐姐寝宫内,确实有些不太好。”
邀月狐疑的望着怜星,她总感觉怜星的表现有些怪怪的。
“不用再说了,徐怀安就住在我这了。”
邀月一锤定音决定道。
“可是,姐……”
“恩?”
怜星看着脸色冷淡下来的邀月,往日的恐惧涌上心头,急忙低下了头。
“姐……姐姐要徐怀安住在这,那便住在这吧,妹妹不再多嘴了。”
怜星心中委屈酸楚,不情不愿的说道。
一旁的春兰、秋菊摒息而立,大气都不敢喘,如同一根根木头似的,听着邀月和怜星这对姐妹因为徐怀安住在哪而争吵。
徐怀安看着委屈的怜星,想要开口安慰她,但邀月在场,又不好开口,只得闭上嘴。
“我倒忘了。”
怜星收拾心神,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
“姐姐,徐怀安治好了墨玉梅,这枚移花增气丹,便当作奖赏吧。”
邀月眉头微蹙。
“这奖励未免太重了。”
移花增气丹乃是移花宫秘药,便是内核弟子也要立下大功才能获得一枚,从花无缺只得了一枚便能看出一二。
“姐姐。”
怜星急道。
“墨玉梅乃是移花宫珍品,徐怀安立下如此大功,若是不重赏,只怕有些难以服众。”
怜星之所以炼制移花增气丹,便是为了解决徐怀安内力稀薄,根基虚浮不堪的问题才炼制的,如果不能将丹药交给徐怀安,那怜星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
邀月沉吟片刻,徐怀安确实治好了墨玉梅,这些日子也靠着徐怀安平息邪火,确实欠他一份人情。
“罢了,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便依你吧。”
“徐怀安,还不快谢过二宫主。”
邀月提醒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徐怀安道。
徐怀安忙走到怜星身旁,对她深深行了一礼。
“徐怀安谢过二宫主奖赏。”
“多谢姐姐。”
怜星展颜一笑,将玉瓶递给徐怀安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掌。
徐怀安接过丹药,只觉得触手温润,再次感谢道。
“多谢二宫主厚赐。“
“好了。”
邀月起身,对怜星说道。
“到了练功的时辰了,妹妹请自便吧。”
邀月说完,走向主殿内的密室。
待那抹素白身影消失在密室门后,怜星立即向徐怀安使了个眼色,朗声道。
“徐怀安,随我去一趟墨玉梅林,要是墨玉梅林又出现烧尖问题,你的奖励我可是要收回的。”
怜星说完转身走出寝宫。
徐怀安眨眨眼,让秋菊替自己给月下美人继续松土,自己将手上的泥土洗尽,追着怜星的背影出了邀月寝宫。
二人在一处僻静的凉亭相遇,还不等怜星开口,徐怀安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怜星宝贝,这半月想死我了。”
徐怀安在怜星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
“半月前为何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怜星本有一肚子疑问要问,被徐怀安这般抱着,只觉得浑身发软。
“我……我要帮你炼制丹药增加内力,所以才啊别,不要。”
怜星娇躯一颤,纤纤玉手挡住徐怀安道。
“那也该派人告知一声才对。”
徐怀安松开手,张嘴轻轻咬了下怜星的耳垂。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
徐怀安强势质问道。
怜星被徐怀安亲昵的举动惹得面红耳赤,原本的质问都化作了柔情。
“我知道错了。”
徐怀安低头看怜星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埋怨不禁烟消云散。
徐怀安轻轻抬起怜星的下巴,在那娇艳的唇上印下印记。
“以后不许再这样不告而别,不然我可要狠狠惩罚你了。”
“恩。”
怜星轻声应着,玉臂环上徐怀安的脖颈,呼吸着熟悉的气息,脸上露出迷恋之色。
徐怀安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突然鼻尖抽动,闻到了什么。
“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