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不远处的一个僻静山谷中回荡着邪能残馀的嗡鸣,伊利丹新获得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凝重。
伊利丹的恶魔之翼微微收拢,燃烧的眼眸直视叶晚萤:“女先知,你早就预见到基尔加丹会来?所以先前建议我拉拢血精灵,就是在为今日做准备?“
叶晚萤的紫眸在阴影中流转:“我能预见他的到来,却无法预知具体时机。建议你结交血精灵,是因为他们确实能增强我们的实力,而非单纯为了应付军团的命令。“她稍作停顿,声音低沉,“至于基尔加丹要你组建势力,无疑是在为军团下一次入侵艾泽拉斯铺设道路。“
伊利丹发出低沉的笑声,战刃上的邪能随之波动:“所以他是想把我变成下一个个古尔丹,或是新的耐奥祖?让我替他提前扫平艾泽拉斯的抵抗?“
“正是如此。“叶晚萤点头,“但这恰好给了我们名正言顺收编军团残馀势力的借口。“
伊利丹的利爪微微收紧:“基尔加丹不是傻子,他会坐视我们壮大?“
“这就是关键所在。“叶晚萤的声音带着冷意,“邪能既能赋予力量,也会让心智混乱。任何试图驾驭它的人,最终都会被它吞噬——就连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本人也不例外。
伊利丹的利爪无意识地摩挲着埃辛诺混乱之刃的握柄,邪能之火在他眼中明灭不定:“但这份力量与我吸收古尔丹之颅时并无不同。它仍在我的掌控之中,并未像萨格拉斯之力那般难以驾驭。“
叶晚萤的指尖萦绕起一缕暗影能量,声音平静却锐利:“邪能的侵蚀从来都是潜移默化的。还记得在艾萨拉吗?当你刚被泰兰德从万年囚禁中释放时,你只想向族人证明你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她向前一步,紫眸直视恶魔猎手:“但吸收了古尔丹之颅后,你想的是什么?是向囚禁你的族人宣泄怒火。你的意志确实仍在主导,但邪能已经悄然扭曲了你的判断——让你更易怒,更偏执,更倾向于用暴力解决问题。“
暗影能量在她掌心凝聚成古尔丹之颅的幻象:“这就是邪能最危险的地方:它让你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实则早已悄然改变了你。而基尔加丹赐予的这份力量则更加危险。“
伊利丹陷入沉默,战刃上的邪能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随着你完成更多任务,他会赏赐更多邪能,直到某天“她的目光落在伊利丹身上,“即便以你恶魔猎手的意志,也难以抵挡邪能强大的反噬。“
山谷中的邪能骤然暴涨,伊利丹的怒意让周围的岩石都迸发出裂痕。
“可恶的欺诈者!“伊利丹的低吼带着恶魔般的震颤,“竟敢妄图掌控我的命运!“他猛然转向叶晚萤,“告诉我,女先知——可有摆脱这种掌控的方法?“
叶晚萤周身的暗影能量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有两种途径。其一,借助秩序原力直接束缚基尔加丹的邪能,使其不再狂躁。“
伊利丹立即摇头,战刃上的邪能随之嘶鸣:“那意味着力量的削弱。我追寻力量不是为了自我设限。“
“那么“叶晚萤指尖浮现出幽紫的精神符文,“第二种方法,便是我所擅长的领域——用精神魔法巩固你的意志。就象为堤坝加固,让更汹涌的洪水也能安然通过。“她注视着恶魔猎手燃烧的双眸,“但这只是辅助。最终,你需要在自己的意志溶炉中不断锤炼。唯有比量更坚韧的意志,才能驾驭力量而不是被力量反噬。“
伊利丹燃烧的双眸中邪能之火跃动,仿佛映照着万年的坚守与挣扎。
“没错,意志!“伊利丹的声音带着沉淀万年的沉重,“那一万年的囚禁磨练出的远非常人可及的意志。正是凭借这个,我才能驾驭古尔丹之颅的力量而不至于彻底疯狂。若是一万年前的我“他顿了顿,利爪微微收紧,“恐怕早已沦为力量的奴隶。“
叶晚萤郑重地伸出手,一字一句清淅地说道:“那现在,就让我在你的眼罩上附加增强意志的虚空印记吧。“
伊利丹毫不尤豫地摘下萨格拉斯的诅咒视界。失去束缚的邪能之火在他眼框中燃烧,在山谷中投下摇曳的绿影。当眼罩交到叶晚萤手中时,萨拉塔斯的声音立即在她脑海中响起:
“小朋友,这次要好好感受“
精神链接创建的瞬间,叶晚萤感到前所未有的暗影原力在体内流转。这不再是平常使用的暗影能量,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力量——仿佛触及万物虚无的本质。萨拉塔斯操控着这股力量,将其凝聚成极细的紫黑色丝线,比以往的暗影丝线更加凝练,几乎要吞噬周围的光线。
叶晚萤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丝线穿梭时带来的不是能量的波动,而是一种“存在与虚无“的奇妙平衡。它们在眼罩上精密地编织着,最终形成一个深邃的符文印记,在眼罩边缘隐隐流转着暗光。
“完成了。“萨拉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送给你的盟友吧,小朋友。“
叶晚萤将附魔完成的眼罩递还给伊利丹。那符文在接触到邪能的瞬间微微亮起,随即隐入布料的纹理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伊利丹将附魔完成的眼罩重新戴上。刹那间,他清淅地感受到体内澎湃的邪能依旧汹涌,但原本躁动不安的能量此刻却如同被驯服的洪流,在他的意志指引下井然有序地流转。他的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淅,仿佛拨开迷雾见明月。
“很好“伊利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震颤,“基尔加丹,且看我如何用你赐予的力量,来粉碎你的阴谋!“
叶晚萤注视着他身上逐渐平息的邪能波动,开口道:“好。接下来我们便要遵照基尔加丹的命令集成势力。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伊利丹的恶魔之翼在身后缓缓舒展,新获得的力量让他信心倍增:“艾泽拉斯的军团残部已是散兵游勇,不成气候。天灾军团和部落兽人也早已脱离掌控。“他眼中邪能之火灼灼燃烧,“但从古尔丹的记忆中,我得知在破碎的德拉诺世界,还有一支不容小觑的兽人与恶魔大军,正被一个名叫玛瑟里顿的深渊魔王统治着。“
战刃上的符文亮起幽光:“既然基尔加丹要求我们不择手段地收编势力那就从这片快要被军团遗忘的土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