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过程很顺利。
当王卫国将那些现在在国内都算稀罕货的香烟和名酒摆出来时,几个老毛子的眼睛都直了。
最终,王卫国用这些烟酒,成功换来了十颗沉甸甸的苏式手雷。
回来的路上,沉军和沉富国一人抱着几颗手雷,感觉走路都有些飘。
这玩意儿的威力,他们可是听说过的,一颗下去,能炸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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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炸老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回到村里,天已经擦黑。
王卫国又叫上了刘家兄弟刘兵和刘军,五个人凑在王卫国家里。
昏暗的煤油灯下,王卫国将五颗手雷分发下去,自己留了五颗。
“这东西叫手雷,用法很简单。”
王卫国拿起一颗,给几人做示范。
“看到这个环没?一拉,心里默数三个数,然后用尽全力扔出去,扔完立马卧倒,双手抱头。记住了吗?”
四人都是民兵,虽然以前都没见过手雷这种真家伙,但一点就透,纷纷点头,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紧张。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十里坟。”
王卫国看着众人,严肃地说道。
“那头老虎盘踞在那,其他的野兽都不敢靠近,那地方的山货丶药材都没人敢去采,简直就是咱们的发财窝。干掉它,以后那片山头就是咱们的了!”
众人闻言,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五人便带着家伙,悄悄地进了山。
十里坟的山林比后山更加茂密丶原始,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林子里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但今天,五个人腰里揣着手雷,底气十足,心里的一丝恐惧感也被一股莫名的豪情所取代。
他们直奔那头老虎经常出没的领地。
那是一片开阔的林间谷地,有水源,有石崖,是绝佳的巢穴。
刚一踏入谷地,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没过多久,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从山林深处传来,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戒备!”王卫国低喝一声。
五人瞬间反应过来,迅速背靠背围成一个圈,警剔地扫视着四周,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手雷的拉环。
林间的风仿佛都停滞了。
片刻之后,一头体型硕大丶毛色斑烂的东北虎,迈着优雅而充满压迫感的步伐,从树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它的体长至少超过三米,金黄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充满了王者的威严。
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绕着五人转起了圈子,象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沉军几人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老虎不靠近,手雷就不好用,扔早了炸不到,扔晚了自己就成了虎口餐。
王卫国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猛地解开腰带,对着老虎的方向,旁若无人地开始撒尿。
对于野兽来说,这是最原始丶最直接的挑衅,是标记领地丶宣示主权的行为。
果然,那头东北虎瞬间就理解了王卫国的意图。
在它看来,这个渺小的人类正在侵占它的领地,挑战它的王权!
“吼——!”
一声比刚才更加狂暴的咆哮炸响,老虎的耐心彻底耗尽。
它四肢猛地发力,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黄黑相间的闪电,带着腥风,急速飞奔而来!
“干它!”
就在老虎扑来的瞬间,王卫国爆喝一声。
五人几乎是同时拉开了手雷的保险环,手臂奋力一甩,五颗手雷划出五道弧线,精准地朝着老虎飞了过去。
“卧倒!”
手雷扔出的刹那,王卫国再次大喊。
五人没有丝毫尤豫,齐刷刷地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后脑勺。
下一秒——
“轰!轰隆隆——!”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山谷,大地都在颤斗。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将烟尘丶碎石和断枝残叶卷上天空,形成了一团小型的烟云。
爆炸声渐渐平息,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开来。
五人从地上一跃而起,紧张地望向烟尘中心。
只见那头威风凛凛的猛虎,此刻浑身浴血,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身上好几处被炸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果然,在热武器的绝对威力面前,再厉害的百兽之王,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然而,老虎的生命力也是真的顽强。
它晃了晃脑袋,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拖着重伤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就想往林子里跑。
“追!别让它跑了!”
王卫国一声令下,五人立刻追了上去。
没跑出多远,那头老虎终因失血过多,轰然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五人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确认老虎已经没了气息,才彻底松了口气。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上前补了几刀。
“快,爆炸声肯定会引来人,我们得赶紧撤!”
王卫国催促道。
五人不敢耽搁,合力抬起数百斤重的老虎,沿着来时做好的记号,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刘兵一边抬着虎腿,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卫国哥,这下可发了!这玩意儿比上次那头还大!”
“是啊,卫国哥。”沉军也兴奋地附和。
王卫国点点头。
“这下老爷子们的药酒,可是绰绰有馀了!”
夜色如墨,山路崎岖。五个人抬着这头庞然大物,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呼吸间喷出的白气在矿灯的光柱里升腾又消散。
数百斤的重量压在肩膀上,象是扛着一座小山,但每个人的心里都热乎乎的,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这份沉甸甸的收获,是对他们胆识和协作的最好回报。
一个多小时后,机械厂那熟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厂区里静悄悄的,只有值班室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
王卫国让大家把老虎先放在隐蔽的角落,自己上前去敲了敲值班室的门。
开门的是个熟面孔,看到是王卫国,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卫国啊,这么晚了有事?”
“叔,刘厂长在吗?有点急事找他。”
“在呢,在办公室没走。”
得到准信,王卫国招呼着兄弟们,吭哧吭哧地将老虎抬进了厂区,直奔刘林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灯火通明。刘林正戴着老花镜,对着一张图纸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