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时听闻“臣服派系”四字,瞳孔骤然收缩,条件反射般厉喝出声:
“小一!霉霉!”
“叽——!”
解除‘敛息决’状态的小一反应快得惊人
亿时话音未落,它那双黑豆眼瞬间化为纯粹苍青之色!
【风王之瞳】,开!
无形的风之领域以它为中心猛然扩张,试图将生命圣子笼罩、禁锢、撕裂!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足以让寻常超凡级战宠动作凝滞的风之领域
在触及生命圣子周身那层温润光辉时,竟如同流水滑过坚不可摧的卵石,自然而然地“绕”了过去!?
圣子依旧站在那里,笑容不变,仿佛那骇人的风压只是一阵稍强的和风。
与此同时,亿时怀中的霉霉也是浑身黑雾涌动。但它那双异色的猫瞳里却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困惑。
【归寂】之力……无法锁定?
并非对方实力强到免疫,而是……在它的感知里,对方没有对他产生哪怕一丝的敌意?!
所以无法被它的本归寂领域标记为“敌人”!
这种感觉,比面对狂暴的诸犍残念时,更加令人心悸!
“啧。”亿时心头一沉。
小一的风王之瞳失效,霉霉的归寂无法触发,星辰之子在白昼触发不了……
这个圣子,比那头只知道破坏的伪神诸犍,可怕得多!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生命圣子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怒意,眼中反而掠过一丝更浓的兴味。
他轻轻抬手,指尖萦绕着一缕未能侵入他周身的风息,语气带着几分赞赏:
“不错的反应,果断,凌厉。”
“这就是那只被协会藏起来的远古灵契试验品吧?”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小一
随即又看向亿时脚下那不起眼的霉霉“还有这只奇怪的猫形生物……枯竭的力量么?有趣”
他目光落在亿时身上,语气平和地继续说道:
“不必如此紧张,亿时先生。我若真有恶意,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就不会只是我一人,而是整个教派的审判团了。”
他顿了顿,见亿时眼神依旧锐利,便知对方在等一个解释。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臣服派’这个名字,在很多人听来,等同于‘堕落’与‘疯狂’。”
生命圣子声音温和,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亿时脸上。
“譬如这次东海市的灾难,据我们刚从协会得到的消息来看,其源头,似乎就指向了‘诸犍尊者’麾下那些……不太理智的信徒。”
他话锋微顿,又说道:
“更令人不解的是,我们从一些已被控制的信徒口中得知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准备血祭整个千礁秘境中的所有新人御兽师,以此作为献祭,强行接引‘诸犍尊者’的力量降临。”
“哗——!”
此言一出,如同在人群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骇与后怕的神色。
血祭所有新人!这是何等疯狂的计划!
亿时心中凛然:协会的审讯结果这么快就泄露了?还是他故意说出来,为了把我架起来?
圣子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他的目光依旧看着亿时:
“根据他们的供述,若计划成功,降临的‘诸犍尊者’,其力量层次……恐怕将稳稳踏入君王级。”
他微微歪头,做出一个思考的姿态:
“这就让我非常好奇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一个按道理成功降临后,足以在短时间内横扫东海市,甚至需要协会总部紧急调派强者才能应对的君王级存在……”
“为何在整个灾难过程中,压根就没有出现?”
他摊开双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困惑,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锁住亿时的每一丝细微表情变化。
“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力量,能够阻止一位陷入狂暴的、即将登临君王之位的上古尊者呢?”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轻描淡写,但组合在一起,却象一记记重锤,敲在亿时的心头。
亿时后背微微发凉:老狐狸!他根本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想用这些线索逼我说出来!
圣子看着亿时依旧平静的脸庞,眼中欣赏之意更浓
话锋再次一转,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你看,亿时先生,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像‘诸犍尊者’这般,力量本质已被扭曲,行事如此暴戾的存在,是无法创建起稳定、有序的教派的。”
“东海市的混乱,根源便在于此。它们只有被欲望驱使的信徒与爪牙,而无真正认同其理念的‘同道’。”
“正因‘枯竭’之力过于危险,这片土地一直以来,都缺乏一个真正能稳定秩序的‘内核’。”
“协会虽强,但终究是外来者。而那位神秘的‘神使’……呵,据闻也是个我行我素之人。”他轻轻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这也使得东海市,在我们这些古老的派系眼中,一直是一片值得关注的‘无主之地’。”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亿时,以及他怀中的霉霉,意有所指。
“毕竟,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能真正容纳并驾驭‘枯竭’这等危险的概念,直到……你的出现”
他终于将话题引回了臣服派本身,也点明了他对亿时产生兴趣的另一个关键点。
“而我‘生命教派’所追随的,乃是执掌‘生命’与‘治愈’概念的【神农尊者】。”说到这个名字时,他脸上流露出纯粹的尊崇
“尊者悲泯,赐下力量,令我等效仿其志,行走世间,救死扶伤,维系生机循环之平衡。”
他再次看向亿时,笑容温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所以,亿时先生,现在你能否理解,我为何对你如此好奇了吗?”
“一个身上缠绕着诸多谜团,又能驾驭禁忌力量,身边聚集着非凡战宠的年轻御兽师……”
“你本身,就是一块值得所有势力瞩目的瑰宝。”
“不知现在,你是否愿意与我这个活了八十多年,还算见过些世面的老头子,详细聊一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