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看自己复制金箍棒的计谋没得逞,为了不被怀疑,也不好多问。
他话锋一转,请教道:“大圣,以你老的眼光来看,我这道行算是个什么水平?”
孙悟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把你最厉害的本事使出来我看看。”
李青也不客气,当即催动那【神通感悟卷轴:一气断浪斩】,将全身法力灌注其中,全力轰出了一道璀灿的刀光!
孙悟空等李青斩完休息,才点了点头,评价道:“你这功法战意不错,但力度和熟练度太差劲了!你这法力,使得太散,全无章法!”
说着,他便开始指点李青如何调动法力,如何凝聚气势。李青跟着孙悟空练了半天,只觉得茅塞顿开,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能有模有样地凝聚出不小的水刃,已是初窥门径!
等他练得尽兴,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那大半只烤兔,早已被那只听经的小狐狸给吃得干干净净。
三藏也讲得口干舌燥,便取来水袋,分给众人。
孙悟空孤独了五百年,今晚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很是痛快,他看着那小狐狸,怅然间仿佛回到了花果山。
第二天一早李青醒来,发现那只白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几人收拾好行囊,便继续踏上了西行的路途。
又行了数日,沿途的景致,渐渐不再是那般荒凉的崇山峻岭,路边也开始零星地出现了一些田埂农舍,总算是有了点人烟。
这些时日,三藏与悟空的关系,也比刚开始时更加和睦了。三藏不再处处以“妖猴”的眼光看待他,偶尔还能与他探讨几句佛理。
而李青,在孙悟空的倾囊相授之下,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他那《一气断浪斩》更是使得越发纯熟,神通卷轴的冷却时间,也已缩短到了12小时。
这天,三人正走在一条荒芜的路上,路旁忽然闯出六个持刀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将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顿,厉声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若敢说半个不字,便叫你们化作肉泥!”
李青一见这阵仗,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看着这六个看似普通的强盗,一个念头瞬间便浮现在了脑海——六贼!
他立刻开始思索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干预?按照原着,悟空会毫不留情地将这六人打死,也正是因此,才给他戴上了金箍。若是自己救下这六人,悟空是不是就不会被戴上金箍了?可这六贼本就是心魔的像征,不除会怎么样?
就在李青心中天人交战之际,孙悟空却早已是按捺不住,抱着戏耍的态度,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他对着那六人,极为客气地躬身施了一礼:“敢问几位好汉,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啊?”
那为首的强盗对悟空的猴脸似乎一点也不惊奇,狞笑道:“我等乃是此处的山中大王,专管你们这些过往的客商!识相的,快快将那白马和包裹都留下,饶你们一条狗命!”
孙悟空听了,更是乐不可支,笑道:“原来也是大王啊,失敬失敬!俺老孙也是大王,只是不知你们是哪路大王,可有姓名?说不定,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呢!”
那六人不知对方在调戏自己,竟真的自报家门起来:“我们弟兄,一个叫眼看喜,一个叫耳听怒,一个叫鼻嗅爱,一个叫舌尝思,一个叫意见欲,还有一个,叫身本忧!”
李青听到这里,心中再无半分怀疑,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干预此事!
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正欲继续调戏的孙悟空,将他拽了回来。自己则上前一步,面对那六个强盗,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别废话了,你们六个,一起上吧!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那六个山贼顿时勃然大怒,哇呀呀地怪叫着,提着刀便一拥而上!
李青看都不看冲上来的几人,甚至不曾动用法力。只听“砰砰砰砰砰砰”六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六人便全都滚倒在地。
六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了眼那个自始至终,都未曾出手的猴子。又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象是在做什么最后的确认,之后六人他们一言不发,六双诡异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李青。
李青感受到那目光,心中警兆大生,下意识地便与他们对视。
就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李青只觉得头脑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青悠悠转醒。四周是一片熟悉的黑暗,身下是略显硌人的木板床,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张家村,那间自己的小屋子里。
天色漆黑,屋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
李青有些发懵,大脑飞速运转,仔细地回忆发生的事情。
官道……六个强盗……自己出手……最后,是那六人诡异地站起,六双眼睛齐齐看向自己……
“是幻境!”李青心中瞬间明了。
他看着自己这真实得不成样子的身体,感受着皮肤传来的微凉触感,正想着尝试一下,看看对方这幻境到底能做到何等真实的程度。
就在此时!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从屋外传来,那凄厉的声音让李青的心猛地一跳!
李青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推开了房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心中一沉。整个张家村,已然化作了一片火海!
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浓烟滚滚,夹杂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群身上沾满鲜血,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听到这边的开门声,猛地转过头,齐刷刷望向了门口的李青。
李青的目光,越过了他们,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的院落中。
在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是张老伯。
他的双眼此刻无神地圆睁着,已无生机的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