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眼神怨毒，死死盯着小雨和那个十岁的小胖子。
目光冰冷。
joker教官看着这一切，那张笑脸面具仿佛有了神态。
他打了个响指，戴着恶鬼面具的士兵立刻上前，把操场上那些疲惫的幸存者带到学校礼堂。
礼堂很大，墙壁上布满水渍和霉斑，显得很破败。
主席台幕布后，挂着一个大显示屏。
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训练营里每个人报名时填写的减肥目标。
那些数字大部分很夸张：
“一个月减掉50斤”、“三个月回到100斤以下”、“我要减掉半个自己（100斤）”。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没轻没重。
也有几个本身不胖，只是为了塑形的学员，他们的目标比较保守，只写了10斤、20斤。
因为赵南端是中途被“邀请”进来的后补学员，一个士兵给他递来一张表格和一支笔，示意他填写减肥目标。
他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流畅，一点也不需要减肥。
而且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目标是个陷阱，写得越多，估计结局越惨。
然而赵南端拿到的表格，根本不是填空题，而是一道选择题：
【您的减肥目标是？】 a 20斤
b 50斤
c 100斤
d 150斤
赵南端看了一眼，直接在选项d后面，自己写上一个“e 1斤”。
主席台上的joker教官看到这一幕。
监控扩音器里，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恼火，又有些好笑。
他喊道：“喂！202号学员！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的游戏规则！我们也是有kpi的！必须在a、b、c、d中选择一个！”
赵南端撇了撇嘴，在选项a上画了个圈。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想耍什么把戏。
“很好！”joker教官的声音变得高兴起来。
他说：“我知道，各位报名时，都希望在很短时间里就看到效果。所以，我们给大家安排了一条通向目的的捷径。”
他开始宣布第三关游戏规则。
“礼堂里，摆着15张桌子。每个人刚进营时，都领到一张扑克牌。牌的大小顺序是：a、k、q、j，最小的是2。花色顺序是：黑桃、红桃、梅花、方块。”
joker教官继续说，“有个特别规则：最小的牌‘2’，可以赢过最大的牌‘a’。”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每个人要参加3次对决。”
“每次对决，如果手上牌很多，用过的牌只能用一次。如果只剩最后一张牌，赢了对方，就可以一直用这张牌，直到一方的牌全部输光。”
“赢家会得到输家所有的牌，下次对决时也能用。”
“上一轮‘老鹰捉小鸡’里赢了的老鹰，会自动得到自己那组失败学员的牌。”
“完成三次对决后，最终手上有5张或更多牌的人，就算赢了。他们可以不再接受任何挑战。”
“挑战了三次，但牌不够5张，或者时间到了还没比完三次的学员，都算失败。失败者，我们会立刻用‘减肥方法’来惩罚你们！”
赵南端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入营热身运动的时候，有个男的被电棍杀死。
倒下时，一张红桃2的牌从他口袋里滑出来。
乔泽正好站在旁边，悄悄捡起了那张牌。
还有，404的圆脸小胖昨天去宿舍路上嚷嚷过，说自己的牌是梅花a。
乔泽当时警告过他，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牌。
现在小胖死了，那张梅花a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偷走。
赵南端觉得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很多内幕。
joker教官说完话，礼堂气氛立刻变得诡异。
幸存者们互相拉开距离。
每个人眼神警剔，带着猜疑。
他们下意识捂住口袋，不敢让人看到底牌。
在joker教官宣布规则时，赵南端、乔泽、kev、帆姐和小雨五个人，已经下意识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小丑说完，他们就在原地，开始低声讨论游戏规则。
“这个游戏的内核，是信息差和心理博弈。”乔泽开口，他脸上很严肃，“牌的大小固定。如果你知道对方手里有一张a，或者有一张你赢不了的大牌，那就不能硬碰硬。单次对决中，一张牌只能用一次。你可以用田忌赛马的策略。先用一张废牌，消耗掉对方的大牌，然后用自己的主力牌去赢他剩下的牌。”
“所以，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kev跟着说，他目光锐利，“甚至，连自己手牌数量都不能暴露。规则里说了，最后一张牌可以反复使用。这表示，就算你手上只剩一张最小的方块2，只要对方不知道，你就可以装作手里还有王牌，吓得他不敢赌。”
“可是……”小雨的脸色发白，“小丑没有限制对决时不能观看。那不是说，最先开始对决的人最吃亏吗？我们所有的牌，都会被后面的人看得清楚。这样的话，谁会愿意先开始啊？”
“也不一定。”乔泽摇了摇头，说：“这本身就是一种策略。比如，有个人手上的牌是k，他可以故意找个牌面不好的人去挑战，引诱那个有a的人过来对决。等那人把k吃掉，乔泽再亮出自己藏着牌——一张“2”，反过来就能通吃他所有的手牌。”
赵南端心里动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那张初始牌，正好就是一张黑桃k。
但他手上没有“2”。
不过，他有一张更厉害的牌——那张能变一次的鬼牌，它可以变成任何牌。
“快速减肥……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的帆姐，突然问了一个让人不安的问题。
小雨尤豫了一下，声音小得听不见，说出一个恐怖猜测：“你们说……会不会是……直接把我们瘦到目标体重？用刀子，把我们身上多馀的肉，一刀刀割掉？”
礼堂里立刻陷入死寂。
所有人，包括赵南端在内，都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真是这样，对那些目标是减掉一百斤的人来说，简直是凌迟处死！
“现在，游戏开始！”
joker教官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从这一刻起，刚还并肩作战的幸存者团队，都将互相猎杀，变成生死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