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向要塞后方涌动的金属巨影，又低头扫过身前排列整齐的黑甲方阵 —— 上万名大地级骑士，每一个都裹着三层玄铁重甲，战马披着重甲马甲，连马蹄都包着铁掌，方阵密得连风都透不进去，斗气在甲胄间流转，凝成一片淡淡的黑色光雾。
“炼金军团来了？正好！让这群铁疙瘩看看，什么叫镇狱的枪！” 扎肯的声音通过斗气传遍全军，带着嗜血的沙哑，“全军听令！冲锋！目标内城防线！踏平矮人的盾阵！”
话音未落，他猛地夹了下马腹，乌骓战马发出一声嘶吼，四蹄蹬地，带着他象一道黑色闪电般冲了出去。
身后的黑甲骑士们瞬间动了 —— 没有丝毫尤豫，没有半分拖沓，上万匹战马同时发力，铁掌踩在血冰上，发出 “咔嚓咔嚓” 的巨响，象是有一头远古巨兽正在奔袭。
“镇狱渡魔！” 扎肯率先怒吼，骑枪高高举起，黑色斗气顺着枪尖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一道狰狞的枪影。
“镇狱渡魔！” 第一排的骑士们齐声呼应，斗气交织在一起，黑色光雾变得更加浓郁，连周围的寒风都被这股气势逼得倒卷。
“镇狱渡魔！荡平九州！” 上万名大地级骑士的怒吼终于汇成一片，声浪像海啸般席卷战场，震得城墙上的碎石簌簌掉落，连远处圣龙与机甲的交锋声都被压得模糊。
黑甲方阵象一道移动的钢铁洪流，朝着黑岩要塞的内城防线冲去，骑枪斜指前方，斗气在枪尖闪铄，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天地。
内城防在线的矮人士兵们早已慌了神。
他们刚看到炼金机甲出现时燃起的希望，瞬间被这股冲锋的气势浇灭 —— 那不是普通骑士的冲锋，是上万大地级强者凝聚的威压，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他们握着断斧的手开始发抖，有的甚至直接瘫坐在城墙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拦住他们！举盾！举盾！” 加尔维斯嘶吼着，拖着受伤的身体冲到防线最前方，玄铁战锤重重砸在地上，试图组织矮人防兵列阵。
可他的声音在镇狱骑士团的冲锋声里像蚊蚋般微弱，几名年轻的矮人刚举起盾牌，就被冲锋的斗气馀波震得盾牌碎裂，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黑甲洪流很快冲到内城防线前。扎肯的骑枪第一个刺穿矮人的盾阵 —— 玄铁盾像纸糊的一样被洞穿，枪尖带着黑色斗气，连穿三名矮人，将他们钉在身后的城墙上。
身后的骑士们紧随其后，骑枪刺、战马踏、重甲撞，矮人的防线像脆弱的堤坝，瞬间被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一名大地级骑士的战马跃起，马蹄踩在矮人的玄铁盔上，“咔嚓” 一声，头盔碎裂，鲜血溅在黑甲上；
另一名骑士挥舞着骑枪，横扫一片，矮人的断斧、木棍纷纷被击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黑甲骑士们没有丝毫停顿，冲锋的势头不减，朝着内城深处推进，所过之处，矮人防兵要么被刺穿，要么被撞飞，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城墙上的嘉文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刚想下令让残存的精灵游侠支持内城，却发现莱奥纳多正带着游侠们与圣龙骑士团溃逃的机甲残兵纠缠 ——
那些失去操控的机甲在战场上乱撞，有的砸向城墙，有的碾压着矮人的残兵，精灵游侠们既要躲避机甲，又要防备圣龙的突袭，根本腾不出手来。
“完了…… 全完了……” 嘉文喃喃自语，玄铁斧从手中滑落，砸在血冰上。
他看着镇狱骑士团的黑甲洪流在了你城里肆虐，看着炼金军团的机甲被圣龙逐一摧毁，看着身边的矮人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投降，眼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
扎肯勒住战马，看着身前跪地投降的矮人防兵，黑色的重甲上满是血污，骑枪上还滴着鲜血。
他抬头望向黑岩要塞的城主府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传我命令！肃清内城残兵！守住城主府！等待领主大人指令！”
上万名黑甲骑士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胜利的骄横。
内城的街道上，黑色的甲胄与紫色的棉布甲渐渐汇聚，联军的旗帜开始在城主府的上空升起，而黑岩要塞的抵抗，在镇狱骑士团的冲锋声里，即将彻底画上了句号。
矮人十五支称号骑士团的战旗刚在烟尘里抖落雪粒 —— 绣着巨锤、战斧的黑旗还没完全展开，玄铁甲反射的冷光才在街道上铺出窄窄一道银带，北境联军的冲锋号角已象冰棱砸在玄铁上，脆生生刺破战场的轰鸣。
最先炸响的是飞虎骑士团的黄金斗气。不是细碎的光点，是熔金泼洒般的洪流，从三万骑士的甲缝、枪尖里涌出来，裹着艾克特胯下雪白马的蹄铁 ——
那匹雪白战马踏碎血冰时，溅起的冰碴都沾着金辉，艾克特的鎏金骑枪直指 “磐石骑士团” 的战旗，枪尖的金芒都快触到旗面的锤纹。
他身侧，北境三大称号骑士团的战旗各显锋芒：寒霜骑士团的冰蓝寒鸦旗凝着白霜，风扯着旗角扫过地面，连血冰都结了层薄脆的冰壳；
寒夜骑士团的墨色鸦旗隐在烟尘里，只有旗面的银纹偶尔闪一下，像暗处藏着的刀刃；
狱鸦骑士团的骨色鹰旗最烈，风扯得旗面 “哗啦” 作响，裂帛声里裹着似有若无的鸦鸣，听得人耳尖发颤。
“以力憾世！如虎添翼！” 艾克特的怒吼裹着黄金斗气的震颤，刚落进风里，飞虎骑士团的楔形阵已象烧红的金刀扎进黄油 ——“嗤” 地一下就撕开了矮人骑士的冲锋潮。
黄金斗气撞碎白银护罩的脆响此起彼伏，不是闷钝的 “咚”，是琉璃崩裂的 “咔啦” 声：一名飞虎骑士的骑枪穿透矮人副团长的玄铁甲时，对方的白银护罩像薄冰般炸开，斗气馀波震得战马前蹄跪地，马鼻喷着带血的白气；
身后的同伴没等矮人落地，战刀已劈下，“咔嚓” 一声连人带马斩成两段，鲜血溅在金甲上，瞬间被斗气蒸成一缕白烟。
矮人骑士团的冲锋阵眨眼陷出个大凹 —— 十五万骑士的队列像被扯破的锦缎，银甲士兵挤成一团，有的想举盾反扑，有的被挤得摔落马下。就在这时，飞虎骑士团的战阵之魂骤然升起！
不是突然冒出来，是三万骑士的黄金斗气顺着枪尖往阵心聚：先凝出一对带着尖啸的金虎爪，爪子踏在地上时，连石板都陷了个坑；
接着是覆着鎏金的虎身，鬃毛飘起时带起金风；
最后展开那对遮天的金翅 —— 千丈高的鎏金插翅虎虚影立在战场中央，虎目瞪着矮人阵，金瞳里的光比太阳还烈，每一次呼吸，地面的血冰都 “滋滋” 化出一片水洼。
“寒夜战魂！醒！” 寒夜骑士团的统领一声喝，阵中突然腾起冰雾。
雾里渐渐显出一尊远古冰原骑士的虚影：黑甲上冻着万年冰晶，每片甲叶都坠着冰棱，符文骑枪泛着幽蓝，枪尖的冰锥能冻住气流；
胯下幽灵战马的蹄子踏在地上没声，只留一道淡蓝冰痕，整个虚影立在那，没动，却让周围的空气冷得发僵，连雪花飘近都冻成了冰粒。
紧随其后的是寒霜骑士团 —— 纯粹寒冰堆成的巨人虚影从阵中拔地而起：两百丈高的身躯上，须发都是锋利的冰刺，手里的冰晶法杖杖头，裹着一团能冻住声音的白光。
巨人刚站稳，气息一散，附近矮人的战马就开始刨蹄，玄铁甲上都凝了层白霜。
最骇人的是狱鸦骑士团的战魂：黑羽先从烟尘里飘出来，一片接一片，聚成鸦的型状 —— 羽毛上淌着暗红岩浆，像血在燃烧；
双目是两团跳动的地狱火，亮得刺目；
刚展开翅膀，就发出一阵砂纸磨铁似的哀嚎，连远处缠斗的圣龙都顿了顿，龙瞳里闪过一丝警剔。
四尊战魂 —— 千丈的鎏金虎在前，三尊两百丈的冰骑、冰巨、火鸦护在两侧，魂光裹着斗气，象一座移动的山岳，朝着矮人阵压去。
没等北境战魂发起冲锋，矮人那边的斗气也开始涌动。
十五支称号骑士团的白银斗气顺着战旗往中间聚，不是黄金那样耀眼，是偏暗的银灰色，先凝出一个个模糊的小虚影，接着慢慢拔高 —— 最后立起十五尊一百五十丈高的魂影：
有握着巨锤的石人，锤面还沾着矿渣；
有举着战斧的兽人，鬃毛乱蓬蓬的；
还有裹着旧甲的骑士，甲缝里还嵌着断箭。
它们形态各异，可银灰色的魂光都透着疲态，连石人虚影的手臂挥动时，都显得有些发颤 —— 那是连续半年损耗，连斗气都快榨干的模样。
魂光在半空撞出无形的气浪，金的、蓝的、黑的、银的光带缠在一起，把黑岩要塞的天空都染得斑驳。
矮人的十五尊战魂虽多，却象风中的烛火；
北境的四尊战魂虽少，却象烧红的烙铁 —— 这场战魂对决还没开始，胜负的天平，已悄悄偏向了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