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那里将是下一个目的地。”
“在神谕的指引下，我能通过与生俱来的血脉天赋，将灵魂的片缕偷渡到记忆雾海，附着在目标附近的某件物品上，搜集情报。”
“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聆听过神谕了。”
听着铜镜小姐的解释，苏伦若有所思。
怪不得海鸥有时会称呼铜镜为‘领航员’小姐，她可以提前抵达目的地，根据搜集到的情报制定计划，这无疑大大提高了捕捞效率，使得‘恶魔之心’号不必长久地停靠在某处。
不过现在，由于铜镜小姐失去了神谕的指引，所以只能将其施展到苏伦身上。
而他脑海里指明未知海域的指针，自然是【深海之主】的手笔，替代了神谕的作用。
不过，他仍旧没能联系上自家神明。或许在抵达下一个地域的时候，他该招募一个深海教会的随行教士，开启祷告室之后再试试。
至于现在，他对铜镜小姐所说的‘记忆雾海’有些好奇，听上去是他遇到的那片灰白雾海的正式称谓。
“记忆雾海，它是怎样的存在？”
“它是【记忆主宰】所创造的领域，据说雾海里的雾气代表着众生的所见所想，也因此，借由记忆雾海，在我的血脉天赋加持下，理论上可以抵达任何拥有记忆的地方。”
理论，也就意味着，在实际应用上有诸多限制。
象是猜到了苏伦的想法，铜镜小姐继续说道。
“虽然流淌着【记忆主宰】眷者的血脉，但我并未信仰他，因此，也不会受到他的庇护。”
“听上去，记忆雾海里似乎不怎么安全。”苏伦说道。
“也谈不上危险，只是在没有指引与庇护的情况下，潜入记忆雾海的灵魂片缕，极大可能会迷失在里面。”
“代价是永久失去一段记忆，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寻回。”
“原来如此对了，铜镜小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可以让我同步维持两边的意识清醒”
“船长，你已经体验过了。”铜镜小姐垂下银白眸子，“在‘降临’的时候，你也能感知到这边。”
“是的，但”
但在降临之后，他只能将主意识维持在一侧，而另一侧则是仅能感知到接触的部分，无法进行行动。
用人话来说，就是他将主意识挪到植物上，船上的躯体就没办法行动，只能用于接收声音和触觉，而主意识回到船上，他也会丢失属于植物的视野。
虽然能够维持两侧意识保持着清醒，但实际上聊胜于无。
他得想个办法，让意识能够同时操纵两边。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趟降临最大的收获是，他已经明确了接下来的航向。
只要沿着脑海里指针的方向，他就能抵达陆地，得知‘恶魔之心’号所在的具体位置，然后去纽曼帝国附近的海域转一圈儿。
菲琳肯定希望瞧瞧她老家如今的状况，而那两位流浪者先生也得以回家。
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苏伦瞧向跪坐在一旁的黑发少女。
“铜镜小姐，下次降临在什么时候？”
“大概需要三天，船长。”
三天后，‘恶魔之心’号，骷髅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是苏伦用船舱改造的，分割成几个局域，便于他与骷髅进行一些实验研究。
“船长，你之前让我检查的那位‘报丧信使’有结”
骷髅的话语戛然而止，瞧着面前离奇的一幕，它不禁挠了挠脑壳子。
他竟然瞧见了俩苏伦。
其中一个还是它熟悉的那个苏伦船长，但另一个苏伦却仅有巴掌大小，身体虚幻透明，状态瞧上去，跟那位从天使变成幽灵的海伦小姐几乎一致。
巴掌大的灵体苏伦此刻正蹲在苏伦脑袋上，往里面塞着什么——从尚未塞进去的一条腿来看，那显然也是个苏伦。
“船长这就是你秘密研究的成果？”
终于将那条腿也塞进苏伦脑袋里，灵体苏伦又用力跺了两脚，象是在确保那条腿不会再弹出来。
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水，小苏伦随口说道，“对，这是我制作的灵魂分身。”
“它拥有一定的自主意识，即使在我不操控它的情况下，也能执行任务。”大苏伦补充了一句。
随后，他们齐刷刷地朝骷髅说道：“即便是在脱机的状态下，他（我）也能自主行动，且在恢复连接之后，记忆同样会共享。”
骷髅：“”
死灵法师也有类似的技艺，用于精细操控尸体和骷髅，不过这样耗费的精力太大，所以高阶死灵法师一般会查找能够诞生灵智的亡骸生物培养。
在巨龙尚未绝迹的旧世界，据说传奇死灵法师都会用巨龙骸骨培养一批死龙军团。
即便现在，传奇死灵法师搜集不到完整的巨龙骸骨，只能将那些的七零八落的珍稀亡骸拼凑到一起，可他们也不会轻易去改造灵魂，顶多分离出灵魂的片缕附着在亡骸上，加强操控能力。
对于船长这种将灵魂拆分重塑的行为，骷髅大为震撼。
“船长，你在灵魂层面的天赋高得吓人。”
“这是好事，不是吗？”苏伦露出一抹微笑。
现在，他完全可以通过铜镜小姐，将这具灵魂分身投放到那边，不必担心附身物体损坏导致意识被强制拉回。
为此，他特地将灵魂改造成了类似幽灵的状态，虽然代价是，这片灵魂将无法再融入他的灵魂里，但除此之外，他目前没察觉到其他的副作用。
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便附身的物品损坏了，他也能自行找到合适的玩意儿再次附身。
虽然苏伦已经迫不及待想找铜镜小姐试试效果，但他也没忘记骷髅刚刚的话。
“对了，你刚刚说针对维姬的检查有结果了？”
那位从‘盲盒’里开出的报丧信使至今未醒，他又对诅咒一窍不通，而相比于海鸥的半吊子水平，身为传奇死灵法师的骷髅显得更专业，他便将调查原因的事情交给了骷髅。
看来它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
“是的船长，在海伦小姐辅助下，我找到了那位‘报丧信使’昏迷至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