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足足五公斤的珍品红筋参呢,之前在河边是忙着干活,大家浅尝辄止,这时候,程砚之自然要分享一大盘!
尤利娅和阿丽娜见程砚之装了满满一大木盘海参片,眼晴顿时亮了。
程砚之笑道:“可惜没有酱油和芥末,也没有醋,只能吃原味刺身了。”
“原味的也挺好吃。”尤利娅眯着眼睛笑道,阿丽娜也点了点头。
她们对于天天在程砚之这里蹭饭,没有丝毫心理负担。那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后都要嫁给程哥哥的,本来就要他养的,提前吃一点怎么了?
之前打到雪狼、紫貂、雪狐,她们也都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将猎物交给程砚之。因为,雪原之上,男人当家,将猎物交给程砚之处理,天经地义。
程砚之倒没有想那么深远,他本来就是豪爽之人,而且又是这么漂亮的两个妹子,双胞胎妹子天天帮他干活,那肯定要管饭。
在国内,你请这么漂亮的妹子吃饭,人家还不一定搭理你呢,海参的营养和食疗价值较高。其性温补,足敌人参,故名海参,味甘咸,补肾养血,还可用于防治前列腺炎和尿路感染。海参还能促进个体发育,提高免疫力,延缓皮肤衰老,清除体内过量的自由基,调节女性内分泌,起到美容养颜的作用。
只是,这种东西一次性不能吃太多,太滋补了会流鼻血。
会身体燥热。还有可能晚上睡不着觉。所以,一大盘,足够三个人吃了。
“你们喝酒吗?”程砚之琢磨着,吃刺身如果配点酒,会更好一些。就是没有红酒,只有伏特加。
“不了,不了。我们不喝酒的。”阿丽娜和尤利娅连连摇头。
她们其实也能喝点,只是不想程砚之误认为她们是酒蒙子。再说,程砚之有病在身,自己不喝酒,光是她们自己喝也没多大意思。
还是等以后程砚之病情好了,大家再一起共饮。
干完饭,程砚之开始煮制海参。
海参的炮制工艺有很多,比如冻干技术。
冻干工艺,可以完整保留海参色香味形及活性成分,复水快(冷水浸泡4-5小时)。缺点就是设备成本高,冻干海参的市场价格为传统干品的2-3倍。
雪原之上,冷冻倒挺快的,如果有台真空机,直接抽真空,也能令海参片里面的水分升华,(升华就是水直接从固态变为气态,被真空抽走。)
但是冻干机挺贵的,哪怕是实验室的小型冻干机,也要好几万,而且非常耗能,他这边电力、
燃料补给也不方便。
所以,他采用的是次一等的“淡干工艺”。
就是将海参去内脏后清水煮制,经低温烘干或日晒脱水,含盐量低于10,营养成分的保留度也是相当之高。
此外,还有一些其它的工艺,程砚之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最合适的。
海参太多,一锅煮不下,需要连续煮好多锅。
煮好之后,就捞上来,摆在石板和木托盘上,放在炉子附近,跟之前的白桦茸片和雪狼骨髓一样,进行“远火烘烤”,控温,慢慢地烘干。
至于之前那些白桦茸片和雪狼骨髓,早已烘烤得干透,程砚之将这些干燥好的药材都小心翼翼收起来,只等海参片干燥之后,再一起配制蜜丸。
煮好的海参片,红红的,隐隐透光,在深色的石板和木托盘纹理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厚实、珍贵。
一个下午,就是干这个了。
晚饭吃的是红烧鹿肉,主食则是黑列巴面包,送双胞胎妹子回去后,程砚之服用了今天最后一次的大蜜丸后,拎着台灯来到外面的雪地里,开始辅助疗法训练。
五禽戏。
动作沉缓而有力,模仿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呵出缕缕白气。
一套打完,额头已微微见汗。
程砚之稍微休息片刻,又开始了八部金刚功那稳如磐石又隐含力度的动作。
随后,则是冰魄导引术的呼吸法。
三套养生功法完毕,全身由内而外,一股温润之意弥漫而开,仿佛骨髓深处残留的那一丝阴寒都被驱散了。
在严寒之地,能延缓他的病情,减轻各种征状,但唯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太冷的话,骨髓会隐隐作痛。
刚来的那阵,这个痛很有些吃不消,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天天服药、锻炼,已经适应。
程砚之捡起扔在地上的莫辛纳甘1944,又对着黑暗处,各处瞄了瞄,训练了一下瞄准术,但很可惜,附近并没有明显的猎物敢跳出来挑畔。
程砚之精神斗擞地回屋,不管怎样,心态不能弱,1i
积赞的鱼饵原料已经非常之多了,程砚之打算处理一波。
大清早,他拎着一只空桶,去冰窖里取了一大桶狼肉和下水。
这些下水,非止雪狼一种,还有雪兔、雪松鸡,零零碎碎的杂碎,在零下几十度冻得硬邦邦像石头。
拎到屋外的木墩上,程砚之拿来斧子,咔咔,将这些狼肉和下水斩碎。
随后又用斧背猛敲,斧头沉重,高高扬起又砸下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冰晶和暗红色的肉屑飞溅。
程砚之将这些肉屑收集起来,再用斧刃轻轻地剁。
他在这边养病,病情延缓了,也远远没到病入膏盲的地步,每天炼体,手腕稳健而有力,随着“笃笃笃”的节奏,冻肉和内脏渐渐变成粘稠的、冰晶肉糜混合的糊状物。
阿丽娜和尤利娅像雪原上的精灵一般,背着枪,滑着雪,轻盈而来。
“哥哥,在做什么呢?”尤利娅好奇问道。
“在做鱼饵。”程砚之笑着答道。
阿丽娜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从边上拿起一个旧木盆,接在木墩子旁边。
程砚之便将刹好的杂碎肉糜铲进去,又回屋,留了一大碗面粉出来,倒进去搅拌。
都是纯天然的鱼饵,不象其他钓鱼博主一样,会放一些“秘药”,也就是现代工业的科技与狠活,能让鱼儿发疯的那种。
那些会污染水质。
鱼饵做好之后,程砚之就带着两个妹子出发了。
他带了三枚鱼钩,之前在镇上买的,大小不同,还有配套的不同鱼线。
去了之后,程砚之依然是先进行冰泳,随后换衣服,然后将猎叉、鱼叉还有那根粗大的棒子都取出来,挪到一边,为冰钓腾位置。
尤利娅早已将程砚之的手机取到手,但是,今天她也要垂钓,没法儿担任御用摄影师,因此将手机支架给拿来了。
这时候,尤利娅就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架在了雪屋的一个角落里,调整好角度,对着大家,争取能将整个雪屋内的情景都拍摄下来。
“我们先打个窝吧。”程砚之说着,便将昨天留在这里的海参内脏找了出来。昨天埋到了积雪里,这时候翻出来,自然早就冻成了冰坨坨,然后,都掀到了冰窟窿里。
水花四溅。
入水之后,由于水温润,自然而然会解冻,无须担心引诱不来鱼儿。
程砚之趴着看了看,感觉有些不够,于是又扔了小半桶配好的鱼饵,陆陆续续,撒入水中。
至于明天的冰泳,没关系,经过一天一夜,这些“食物”会被勒拿河中的大大小小的鱼儿早早地就给吃光了。
而勒拿河是活水,直通北冰洋的,底下不乏暗流,明天再过来的时候,水质仍旧会清澈得不可思议。
直接喝都没问题的那种。
治愈蓝,冰川蓝,可不是吹吹的。
看看差不多了,底下似乎有不少鱼儿在游来游去了,程砚之便开始分装备。
三只鱼钩,三条线,三根钓鱼竿,刚好一人一套。
程砚之拿起那套最大的,说道:“我守大的,万一拖个水怪上来,怕你们拽不动。”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点顽皮的笑意,将最大的鱼竿握在手里掂了掂。
阿丽娜很自然地接过中号的竿子和配套的中等鱼钩:“我用这个。”
尤利娅则抢过最小最秀气的那套,清丽的嗓音叫道:“哎呀,这小鱼钩好可爱!看我等下显身手!”
她用手指小心地碰了碰那细小的倒刺,随后,细心地挂上鱼饵。
鱼饵早就冻得半固体了,挂在钩子上之后再稍微捏一捏,就冻得宛如给钩子镀上了一层肉食冰晶。
程砚之的钩子比较大,所以他挂的那团饵就比较大,一大团肉泥,象个大拇指肉丸子。
三人躲在雪屋中,围着那个大冰窟窿,团团而坐,一人一根短小的钓竿。
钓竿是简易木棒制成,称得上“原始”,但正是原始朴素的装备,才最最考验钓鱼技术。
就好象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一样,飞花摘叶即可伤人,并不需要神兵利器。
用先进的装备钓上鱼不算本事,用简陋的装备轻松上鱼,那才叫水平!。
程砚之经验丰富,眼眸微阖,凝神,手臂搁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搭在鱼竿上,感受着来自水底极细微的颤动,如同一个专注的老练猎手,进入了狩猎的节奏。
阿丽娜性子沉稳,也安静地守着钓竿,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浮漂,长长的睫毛在昏暗光线下像静止的蝶翼。
只有尤利娅,太过跳脱活泼,仿佛一只好奇的小猫,颇有些坐不住,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瞄瞄那个,一会儿就忍不住扯扯鱼线和鱼钩。
“姐姐,你的浮漂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尤利娅忍不住问阿丽娜。
“没有呢。”阿丽娜摇头说道,并建议,“妹妹,你要有点耐心。爸爸和小程哥哥都说过,狩猎时耐心很重要。钓鱼其实也是狩猎的一种。”
“我知道,可就是—”尤利娅吐吐舌头,自嘲。说也奇怪,在野外打猎,哪怕是狙击雪狼她都能沉得住气,就是钓鱼就不行了。
她却不知,平时狩猎,那是已经看见猎物了,而钓鱼,鱼儿在深深的水底下,河底光线昏暗,根本看不见,所以她就有些浮躁。
沉浸了不到两分钟,尤利娅再次忍不住,往程砚之那边凑了凑,想跟哥哥贴贴。
就在她分神,想七想八的时候,程砚之搭在竿上的手指猛地一紧!
“有了!”他低喝一声,手腕瞬间发力,鱼竿弯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吱呀一一”
水下的巨物显然被激怒了,猛地发力向下拖拽,力道刚猛无比!
程砚之稳住下盘,双臂肌肉绷紧,与水下力量展开了拉锯战!
鱼线在水中“咻咻”作响,绷得象根琴弦。
雪屋内紧张的气氛瞬间点燃!
几个回合后,一股寸劲,程砚之猛地一扬竿!
“哗啦一一!”
一道银白色的巨大身影破水而出,剧烈拍打着水花!它体长足有六七十公分,身体滚圆肥硕,覆盖着细密的银灰色鳞片,背部泛着幽蓝的光泽一一赫然是一条壮硕的秋白鲑!
“!”阿丽娜轻声惊呼,看着那条足有十几斤重的大鱼在冰面上挣扎跳跃,力量感十足。
程砚之之前钓的秋白,也就是三五十厘米,还从未钓上来如此大个的,很显然,用大钩才适配这些大家伙。
程砚之迅速控鱼,将其拖离冰窟窿边缘,以防挣扎滑落。
大鱼有力的尾鳍拍在冰面上,发出“啪!啪!”的脆响,但是很快,外面的严寒就将其冻僵了,不再挣扎。
一口气猛然搞上来这么大一条,程砚之也气喘吁吁,休息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垂钓。
开门红极大鼓舞了士气。
这个时候,阿丽娜的鱼竿也有了动静!
她摒息凝神,动作比程砚之更轻柔些,小心翼翼地收线起竿。
一尾体型略小但同样肥美的尖鳍被她提了上来,体长四十公分左右,身体略侧扁,色泽鲜艳。
它在空中不停扭动,鱼鳞在微光下闪铄。
阿丽娜脸上露出温婉而满足的笑容,轻声笑道:“我也有一条!”
尤利娅看得眼热极了!
“我怎么还没有啊?急死了!”姐姐都有了呢!
尤利娅看看自己那毫无动静的钓线和小巧的鱼竿,再看看雪屋外,程砚之脚边那条肥硕的秋白鲑,还有姐姐身旁的尖鳍,小嘴巴得老高。
“不行!哥哥,肯定是因为我的钩子太小了!”她站起来,来到雪屋外,拉着正在休息的程砚之的骼膊摇晃,“我们换!我帮你守着大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