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之决定什么时候搞点银耳和莲子过来,炖一锅银耳莲子羹,给双胞胎妹子分享一下这种华夏的传统甜品。
莲子,西伯利亚这种严寒之地绝对没有。不要说雅库特了,很多东北人在去南方之前,都不知道荷叶莲花之类的东西。
当然,现在国内网络发达,c国可以说是互联网第一大国,即便没见过,但是也可以在网上购买。
可是,程砚之现在所在的地方,网购就非常不方便了。
程砚之就给双胞胎妹子描绘江南烟雨的景致,还打开流量,从网上找了一些图,给双胞胎妹子看。
阿丽娜和尤利娅眼睛晶亮,都钦羡向往不已。
程砚之笑道:“人都是向往陌生的地方,我以前就一直想来你们雪原上玩。所谓旅游,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去,体验之前没经历过的风景与人文,嗯,还有美食!”
吃完熟食,依然每人一颗复合维生素片。
够吃好久了。
就算吃完了,程砚之打算今年回去过年的,到时候从国内多带一些过来也就是了。
他打听过了,携带维生素片,通常3-5盒,每盒常规包装量,比较方便,但如果想多带一些,就需要提前申报,提交一些资料,且总重量不超过25公斤(陆路入境)。乘飞机入境则是不超过50公斤。
不过,他一个人也带不了那么多,而且到时候肯定还要携带其他的东西,带个六七公斤的维生素片估计就够吃一两年了。
西伯利亚还是太偏和落后了些,若是在北美或者西欧,程砚之肯定选择当地购买。
之前准备的白桦茸、公雪狼骨髓、阿拉斯加海参,都足够干燥,程砚之再一次开始了蜜丸制备。
这一次,比上次更熟练,足足做了五公斤原料,而且做出来的蜜丸,品相更好。
由于房屋面积有限,工具器具有限(比如铁锅、框子、搓丸板、烘白桦茸的石板等),所以每次做的不多。反正,慢慢来。蜜丸已经够吃,不是特别急。
另外就是,海参有些告罄,程砚之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小镇时,看能不能买到。这种东西,不用去雅库茨克,小镇上就有。
虽然价格略贵,但却是正宗的阿拉斯加海参,只是不是每次都有货。需要看运气。
阿拉斯加,曾经也属于毛熊国,但是在1867年,毛熊走了一个昏招,将阿拉斯加以760万美元的价格(在当时也是一笔巨资)卖给了大漂亮国。
只是,毛熊万万没想到,天寒地冻的阿拉斯加竟然有着极其丰富的海产资源,如今,阿拉斯加的年渔获量,几乎占了漂亮国渔业一半以上的产量。
当然,毛熊国的白令海、鄂霍茨克海、北部海域和波罗的海,也有相当丰富的渔业资源。
可惜的是,老祖宗当年没有把这些地方都占下来。
上次从酋长大叔库房顺来的木料还有很多,程砚之就琢磨着做一个雪撬。
毕竟这些木料放着也是放着,得给它们找点正经的用途。
程砚之搓了搓手,眼神放光,他来到屋外,堆积木料的地方,弯腰开始仔细挑选。
阿丽娜和尤利娅自然形影不离地跟了出来。
“程哥哥,你要做什么新东西吗?”阿丽娜琥珀色的眸子犹若两颗水润剔透的宝石。
尤利娅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做什么?做什么?要我帮忙吗?我来拍!”
说着,就从贴身的胸前,熟练地掏出程砚之的手机,手指轻点,镜头对准了程砚之和那堆木料。
“做个轻便的小雪撬。”程砚之手指点过几块笔直匀称的云杉木板,说道,“喏,用这个做骨架。云杉木质轻,纹理直,轫性也不错,最适合做这种小负载的雪撬了。”
他拿起一根较长的木棍比划着名。。”
程砚之想做雪撬,主要是用于日常运水。因为他现在的生活水,是从木屋周边找干净的积雪融化了后使用。
但每天融化积雪太麻烦,而且积雪不一定干净,可能夹杂一些小的灰尘。
若是不用积雪,还有两个途径,一是取勒拿河上的冰,但冰层太厚,太重,拖回来十分费力;二是从冰窟窿里直接取勒拿河水。
所以,还不如每天去冰泳的时候,顺便打几桶水,用雪撬给拖回来。
这种冰河之水,他潜水多次,相当清冽,在水底下睁眼,对眼晴的刺激都没有多少,习惯了之后反而很舒服,而且也没有发炎的迹象,足以见水质之好。
那水质,怎么描述呢?
就是,如果说治愈有颜色,那一定是冰川蓝。
这里无污染、干净的水质,也是程砚之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
小镇上其实也有雪地摩托卖,但是雪地摩托太贵,燃料补给也不方便。反正几桶水也没多重,又是用雪撬拖,能省很多力气。也相当于锻炼身体了。
只是家里的桶似乎不够用,下次去小镇上再采购几个。
如果自己做木桶,主要是缺乏一些工具和材料,比如铁丝。而且木桶太沉,买那种铁皮桶就较为轻便,价格也不贵。
程砚之说干就干。
他将选定的两根长木棍并排放在地上作滑道(机刀),拿起斧头,“笃!笃!
笃!”稳而有力地砍劈着滑道前端的底面,将其削成微微上翘的弧形,这是为了方便在松软积雪中滑行。
锋利的斧刃带起片片淡黄色的木屑,飘落在雪白的木屋地面上。
“阿丽娜,帮我压一下这里。”程砚之招呼道。
阿丽娜立刻上前,蹲下来,用纤细但有力的手掌稳稳按住正在刨削的木棍末端。她一边帮忙,一边偷瞄程砚之认真工作的侧脸,怎么看都看不厌。
尤利娅则举着手机,在边上进行着“运镜”,各种拍摄,有时候还来个近距离特写。
随后,制作上面的平台架。
程砚之取出雅库特刀和小手锯,在选好的几根稍短些的木料上仔细开凿口和切割头。
尤利娅灵活地变换角度,时而俯拍他专注雕刻卵的细节,时而给个全景,有时候会将木屋、雪原、远处的针叶林、现场忙碌的场景,一同纳入画面,镜头语言颇有几分专业感。
这种事可能是女孩子的天赋。阿丽娜也丝毫不弱。两人都快成为程砚之的御用摄影师和生活记录师了。
“又是卯,好精妙的结构啊。”即便之前已经见识过程砚之的“木工技艺”,但这时候,阿丽娜看着程砚之将一根横梁的头严丝合缝地敲进滑道的眼里,眸子中仍旧忍不住闪过一丝钦佩之色。
“老祖宗的智慧。”程砚之咧嘴一笑,用木槌轻敲,确认稳固性。
“钉子会生锈,卯结实耐用。这平台架主要起固定水桶的作用,用交叉的‘井”字形就好,再用牛皮绳或细藤条把水桶绑牢点。”
“然后,平时放其它东西,也不容易脱离雪。”
程砚之动作麻利,敲击木头发出“笃笃”的轻响,富有节奏感。
没多久,一个结构简单但牢固的井字形平台架就搭在了两根滑道上。
他又在雪撬前端的横梁上钻了两个小孔,穿上结实的皮绳作牵引绳。
“成了!”程砚之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新木清香的简易小雪,满意地点了点头。
尺寸不大,一个人拉着毫不费力,却足够实用。
做完雪机,程砚之的目光又落在剩下的木料上。
这一次,他挑出了一段沉甸甸、纹理紧密的落叶松木。
落叶松质地坚硬,不易开裂,是做棒槌的上佳材料。
“这个又是什么?”尤利娅好奇地瞪大了眼晴,镜头追着程砚之的手,对准了那段圆木。
阿丽娜也投来探询的目光。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程砚之故意卖关子,他先用斧头劈去松木多馀的枝节,修整成一段约一尺半长(约50厘米)、鹅蛋粗细的木棍型状。
随后,用雅库特刀切削,雕琢,大致成型后,又换上砂纸,进行精细的打磨。
他坐在木墩上,仔细打磨着棒槌的手柄部分,偶尔还用雅库特刀再修修,务求圆润顺滑,流线型,方便抓握。
为了防止打滑,还在手柄上刻了一些美观的条纹图案,是简单的云朵。
棒槌的头部则处理得更为粗壮坚实,呈流畅的纺锤形。
切削和打磨时木屑落下,空气中弥漫看浓郁的松脂香气。
阿丽娜见他费力,便蹲在一旁,主动请缨,用小刀帮忙刮削粗糙的棱角,动作细致。
尤利娅在一旁配音打趣:“让我猜猜!这是新的武器?打雪怪的棒子?”
程砚之笑而不语,打磨得更加用心。
最终,一根敦实、线条流畅、握感舒适的松木棒槌呈现在眼前。
棒槌头部打磨得光溜溜,泛着硬木特有的光泽,掂在手里沉甸甸的,足有两三斤重。
“做好啦!它的用处嘛,”程砚之掂了掂棒槌,对着一脸好奇的双胞胎妹子笑道,“今天太晚啦,明天跟我去河边,看我捣鼓一次,你们就明白了。”
这里的冬季白天太短暂,根本不经用,一不小心又到了天黑钻被窝的时候。
阿丽娜和尤利娅依依不舍地离去,次日一早,就迫不及待来了。
程砚之将所需要带的东西装上雪撬:一个空水桶、一个平时用来装渔获的桶、猎叉、
鱼叉,还有一小捆平时积攒下来的、需要清洗的贴身衣物(内裤、秋衣裤、袜子等)。然后还有莫辛纳甘步枪、喷子,棒槌。
收拾妥当,程砚之在腰间系好牵引绳,手持滑雪杖,脚踩滑雪板,拉着昨天刚做好的心爱小雪撬,身边跟着漂亮可人的双胞胎妹子,惬意地朝勒拿河而去。
尤利娅单手拿着手机,一边滑,一边开启拍摄模式,指挥起“运镜”:“小程哥哥,镜头要给到你拉着雪滑雪的背影,潦阔的雪原,渺小的人影,多有感觉啊!对!就是这个视角,保持住!娜姐姐,你滑到我右边,给我来点侧逆光!”
拍摄效果怎么样先不说,就这架势,这范儿,倒真有几分象模象样,挺专业的。
她们毕竟是年轻人,接受新东西挺快,然后学习能力也强。
程砚之在前面拉着雪机滑行,雪撬在松软的雪地上压出两道清淅而流畅的痕迹,果然十分省力。
轻巧的设计发挥了作用,几分钟后,一行三人抵达了勒拿河冰面的雪屋旁。
程砚之停下。
他放下雪撬,先开始第一项任务:取水,由于天气严寒,尽管有雪屋遮风挡雪,但冰窟窿总是会结上新的薄冰。
程砚之握紧猎叉,瞄准那层新的冰层,“咔!咔!”几下,精准戳击,清脆的冰裂声响起,新结的薄冰很快被清理掉。
尤利娅的镜头立刻拉近,特写程砚之用铁桶从清澈的河水中“哗啦”一声提上满满一桶冰水的瞬间。
水波晃动,映看晨光,清澈得不可思议。
程砚之将那桶沉甸甸却清冽无比的勒拿河水拎出来,稳稳地放在新雪撬上。
接着,是棒槌的亮相时刻!
拿起那捆脏衣服,从中抽出一件秋衣,在水中晃荡一下,浸润湿透,随后,铺在冰窟窿旁边的冰面上,扬起棒槌,开始锤击。
凛冬已至,勒拿河的冰层厚度早已超过一米,坚硬非常,估摸看都能跑汽车和飞机了,程砚之在上面捶打一些衣物,压根就不是事。
其实,之前阿丽娜就说要帮程砚之洗衣服,但是,有内裤、袜子等,程砚之婉拒了,那多不好意思。
还是自己动手来得好。
雅库特人别说洗衣服了,就算是洗澡,都是好几个月来一次。有的人甚至整个冬天都不洗澡,等夏天来临后,才沐浴一次。
当然,那说的是大部分人的情况。一些特爱干净的人另当别论。
比如双胞胎妹子,程砚之虽然没打听过她们多久洗一次澡,但是,她们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没有异味,很显然经常清洁身体。
程砚之更是每天冰泳。
就是平时洗衣服太麻烦,而且不容易干。洗衣服得烧水,手还冷。
如今有了这个棒槌,直接在冰窟窿旁,将衣服反复捶洗,“锻打”,就方便许多。
嗯,就跟打铁一样,把杂质污渍都打出来。
当然,打几下就要放水里晃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