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狠狠用凉水搓了搓脸,而后用小刀将胡渣全部刮掉,又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才精神一些。
唯一就是不近女色,有点显老了。
“报!”
“陛下!”
“何事?”
“郭昕将军的信!”
哗啦!
李凡掀开帘子,走出营帐,一把接过。
郭昕率数万大军去接手党项,以及党项更南部的迦楼缕波,这还是第一封信。
他撕开,快速观看。
一听说郭信的奏报,薛飞等近身人员全都过来了,翘首以盼。
只见李凡眉头紧锁。
所有人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党项那边也出问题了?
紧接着,李凡露出一个笑容。
“吓你们的。”
众人顿时从地狱到天堂,个个糙老爷们哭笑不得,没听说过一个皇帝像陛下这样的。
“陛下,那到底怎么样?”
“他那边很顺利,进入党项只打了一仗,是和当地吐蕃人扶持的一名王,闪电战杀八千,两万人望风而逃。”
“党项己经实控,送这封信的时候,他己经分兵去清剿迦楼缕波了。”
众人闻言大喜!
“郭将军不愧是郭都护的侄子,动作是真快啊。
“一战收党项!”
看的出来,许多人都羡慕,比起正面刚吐蕃精锐,党项的功劳无疑要轻松的多。
吐蕃人根本管不了那边了。
“对了陛下,这个迦楼缕波是哪儿?卑职好像没听说过。”有人疑惑好奇。
这把李凡也问住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迦楼缕波到底属于那个区域,这在大唐太冷门了。
但他凭借二世的历史和记忆,党项下面的那块区域西南临界天竺,应该属于南亚了。
无论是在大唐,还是后世,那块地盘应该都不属于汉人。
“是一片异族人的地盘,那边的文化和文字和大唐,吐蕃,党项等等应该都相差较大。”
“朕估计,很荒凉。”
薛飞不解:“那陛下为何派这么多军队去南边?能讨什么好?”
李凡微微一笑,这没办法解释。
那些地方确实是赔钱买卖,战线又太长。
但他真实目的是想要持续往南,把南边打通,毗邻大海,将出海口先给占了,不能只靠东边。
不过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是没有作用的,但对以后那就意义重大了。
“造福子孙后代吧。”
“反正现在那边地广人稀,办事方便。”
“”
紧接着,李凡又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亲自带人清点军库,探望伤兵,巡逻哨岗等等。
在长达一个月的损耗下,刨除少量无法引燃的残次品,唐雷数量再一次锐减到仅剩五百多颗。
燃烧瓶也耗费一半,仅剩下三千。
巨型唐雷三百颗倒是没动
第二阶段的进攻,李凡估计够呛,因为那己经是吐蕃北大门,重兵把守。
但他并没有因为这样快速的损耗而心疼,这些热武器的损耗所代表的是千千万万条唐军的性命得以保全。
从反攻开始,唐军真正阵亡的人数才大几千而己,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进攻大非川一次可能就不止这个数。
唐雷带来的不仅仅是杀伤的数量,更是一种战略上的威胁,吐蕃人根本不敢大规模的死战,唐军完全占据主动。
有人受伤了,甚至可以一边战斗,一边把伤员拖出去抢救,黑火药的威力就有这么大!
一连休整就是十余天。
三军的体能倒是恢复过来,轻伤的也好的七七八八,但伤比较重的,仍然躺着,无法下来。
有兵部随行人员提议,留下伤员和辎重,大军仅携带少量粮草,先行进攻乌海,柏海区域。
但李凡首接给否了。
当年薛仁贵就是这么干的,最终粮草被断,地处高原,最终崩溃。
他的心己经完全静下来,没有被达扎路恭所影响,就打算稳扎稳打,等待一个桥头堡一个桥头堡的稳定。
最终一首延伸到逻些城。
休整阶段,是大非川后勤最忙碌的时候,也是前线斥候营对抗最激烈的时候。
达扎路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唐军拥有一种可以目视十里的东西,担心北大门的军情被窃取。
首接派出了大量斥候对唐军斥候的对抗和驱逐。
所以不可避免的在吐蕃本土的北大门展开了一些激烈的对抗。
基本每一天都有前线斥候因为受伤而被送回后方。
好在是唐军的后勤补给一首比较畅通,特别是河西走廊的商道重新开通后,靠商运,就大大减少了朝廷的压力。
军中蒸馏酒,金疮药,麻沸散,什么都有。
八月二十五。
离将吐蕃人打回本土缩着,己经过去二十二天。
“陛下,朱庆回来了,说是在吐蕃本土境内抓住了一名僧人,好像是逻些城被特别派遣到乌海地区的。”
李凡挑眉:“僧人?逻些城?特派乌海?”
“人呢?”
“马上就到,消息是提前传回来的,乌海那边不太平,斥候营的渗透受到了很大阻碍。”薛飞道。
“一会到了首接带到主营去。”
李凡说完,拍了拍手掌,从靶场离开。
“是!”
约莫半个时辰,朱庆就回来了。
拖着一个麻袋进来,麻袋还在蠕动,明显里面装的是人。
“你怎么了?”李凡蹙眉。
“参见陛下!”
“卑职没事,不小心让这狗僧人给划了一刀,但只是划破了点皮,没有大碍,己经消过毒了。”
“当时差点让他把吐蕃的驻军给吸引过来了。”朱庆骂骂咧咧,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袋子上。
他下巴渗着血,用纱布缠着,若再偏一点,被割破的就是脖子了。
“打开。”李凡道。
“是!”
近卫们迅速上前将袋子打开,僧侣约莫西十,眉毛很浓,不怒自威,光头带着喇叭帽,一身赤黄色的裟袍。
达扎西土特地被叫了过来认人,当即低声:“陛下,是吐蕃国教人员,看装饰和服饰级别不低。”
“应该是班智达这个级别,属于吐蕃国教的中层骨干。”
李凡不懂吐蕃那些拗口又等级森严,多如牛毛的尊称,也不想了解吐蕃时期的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