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静兄?你这是……”
“回来苦读。”
贾环把手里的书袋随手丢在了桌上,国子监的好处就是给学生足够的读书空间,学堂晚上不关门,而且蜡烛免费用,唯一的不足就是课堂里太冷了,没有火盆。
李轲言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苦笑:“你不至于吧,教习们也都放年假了,你来这里也没人讲课,还不如在家读书自在些。”
“家里的丫头们太闹了。”贾环随口说了一句。
李轲言心里顿时酸了,他这一把年纪了,丫头的手都没碰一下呢,酸溜溜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美婢丫头伺候还不知足?”
“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才对,你不要以为公府侯门多好,里面龌龊事情多着呢,否则我才七岁,跑出来读什么书?”
“哦,有什么事?快跟我说说。”李轲言听了贾环的话,顿时来了兴致,书都丢在一旁了。
“呵呵。”贾环拿起书轻轻一笑:“日后再说,现在咱们还是苦读吧。”
李轲言:“……”
过年留在国子监苦读的自然不止李轲言,不多时门口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学生,众人都奇怪贾环为什么大过年的跑来受这份罪,又佩服贾环能舍弃家里的温柔乡一心苦读。
本身是神童,又肯努力,家世也好,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的。
读书无岁月,不知不觉春节来了,又走了,堂门前的迎春花开了,又谢了。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文静兄,快走,四月月考成绩出来了。”
贾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去看。
又经过这四个月的读书,基本上跟科举有关的书籍,文章,注释等他都已经印在脑海中,甚至历年来乡试、会试里面出色的文章李守中都给他找来,全部熟读背诵。
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贾环现在的文章在国子监已经名列前茅,月考成绩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
“第一,贾文静!”
“贾文静已经两次月考第一了!”
“了不得了,今年他才八岁!”
看成绩的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叹。
甚至连嫉妒的心都没有了。
现在国子监学生见了贾环,无不称呼一句:文静兄。至于先前众人给他起的号:贾纨绔,已经没人敢用了。
贾环若是是纨绔,他们是什么呢?
“我曹,大哥月考又是第一啊,他简直是我们纨绔中的典范!”牛展手里狠狠地摇着扇子,又是激动又是兴奋,仿佛是自己考了第一一样。
侯夜白就正常了许多,一本正经道:“贾老大哥确实不错,这么下去中举是轻轻松松的,甚至中进士也不难,咱们只要跟着他将来不愁没有前途……嗤嗤,我忽然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牛展问道。
侯夜白小声笑道:“我家里有一个妹妹,恰巧也是八岁,还是嫡出的,生的貌美如花,貌若天仙,绝对能配得上贾老大哥,到时候……”
牛展撇了撇嘴,不屑道:“才八岁,牙长齐了吗?就算牙长齐了,毛都还没长,能怎么貌美如花?”
“我曹。”侯夜白跳了起来,指着牛展道:“你真龌龊,你再敢说一句,我跟你割袍断义!”
牛展满不在乎,继续说道:“我是说实话罢了,我倒是贾老大哥觉得我妹子刚好合适。”
“噗,你那妹子,你是说牛若花吗?”侯夜白睁大了眼睛。
京都有传闻。
牛家三妹牛若花,天生神力!
十二岁上西域战场,单手提三十几斤大砍刀,连斩敌十馀人!从那以后牛若花名扬京都……再也没有人家去提亲了。
“是啊。”牛展一本正经的点头:“虽说我妹妹年纪比他大了五、六岁,不过年纪大了会疼人的紧,而且贾老大那力气你也领教过的,普通姑娘哪里能经得起他折腾?也就是我妹妹若花上过战场,武艺了得,身子也结实,方能在婚后撑住贾老大哥的折腾。”
侯夜白:“……”
“你们俩在这说什么呢?”
不知何时,贾环忽然出现在了二人身边。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侯夜白忙着解释道:“啊,哈哈,我们在说大哥您如此英明神武,文武双全,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您。”
“是啊是啊。”牛展忙跟着点头。
“看来你们俩很闲。”贾环对着二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大哥尽管说!”二人精神一振,忙拍着胸口保证。
“看到那个没有?”贾环伸手一指不远处人群,里面一个身穿锦袍,模样俊秀的公子哥正在侃侃而谈,显然是兴致非常高。
“贾文静?”
“我呸,他是贾环,一个庶子罢了,整日偷鸡摸狗的,考试肯定是抄的。”贾蓉面上带着不屑,还示威一样觑着贾环。
读书无岁月。
不知不觉春节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