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超出了老衲的认知。”
听着许牧的描述，虚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道，“但是听你的描述，其实也是真气和精神的融合，只是主体和比例不同。”
“老衲成就阴神，是真气为主体，而你则是精神为主体。”
“是吧？”
“若是如此，其实应该也算是阴神了。”
许牧摇头，“并非如此。”
“以前，我们总说精气神融合一体，实际上，精气神，什么时候分开过？”
“三者从来都是混沌在一起的，互相影响，互相作用，无比的精密与复杂。”
“若是其中任意一种缺失，人体基本上不死也傻。”
虚竹没有打断，因为许牧说的也是对的。
但是这东西就象是一个国家的士农工商，各司其职。
虽然是一个团体内，但是不同的职业地位就是不同。
而道家所说的精气神，大体也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强调精气神融合为一，则是为了返璞归真，找到最初的先天。
就象是一个国家，各种职业规划，各种领域发展，但是归根到底，内核是人民啊！
要找到人民的主体，才能通过发展升华，否则某些职业也好，领域也罢，再遥遥领先，也是扯淡。
见到虚竹没有说话，许牧继续道，“所以，我所做，只是将精气神在自己的世界中重新集成，挖掘本质，再次演化。”
“绝非融合。”
“以前是一套管理体系下的流水线。”
“如今是各有特色的综合发展。”
“让一切回归原始，自由发展变化。”
“而我只是起到了一个调控引导的作用。”
“唉其实很多东西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整个过程并没有体内先天一气的直接参与。”
虚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修为达到了某个程度，确实很难用语言解释。
就比如他的阴神。
真要解释起来，也做不到。
只能粗犷描述。
“或许殊途同归，但是停下来，完全是一条新的道路。”
虚竹轻声问道，“如此境界，对身体可有什么影响？”
“有影响。”
许牧回答的很肯定，“可以掌控到身体更深处的痕迹。”
“拥有了更强的感知能力。”
“就是不知道和你阴神相比，谁更强一点。”
“至于力量本身的增强，是比较弱的。”
“但是，精神的增强，无形中影响着身躯，身躯也在不断强化，只是这种变化潜移默化。”
“不明显。”
“还有一点，你之前说的很对。”
“并非达到更高的境界，舍利子就没用。”
许牧指了指自己的双眸，“这双眸子的能力更加的强大了，而非被复盖。”
说话间，许牧拉着虚竹往实验室走去，“前辈，帮我做一些试验，我们对比一下现在的能力数值。”
研究室中。
两人分分别用水流，重物，骸骨等测试了阴神和许牧能力的透视度，观测速度等等。
对比下来，许牧更强。
但是有一点不如，就是离体。
阴神可以离体，许牧不行。
“多谢前辈，我还要继续巩固一下修为。”
对比测试结束，许牧对虚竹说道。
然后离开。
事实上，他并没有对虚竹说全部的实话，或者说，隐瞒了一些东西。
有些压箱底的东西，怎么可以说！？
按照他自己的定义，此刻应该是站在了先天的门坎上。
但是，他的先天并非是挖掘体内先天，而是让修炼出来的真气返先天。
情花中提炼的物质帮自己打通了精气神之间隔阂的大门。
如同某些座谈会。
未必很深入，终归是有了个见面的口子。
精神引真气入泥丸宫，真气化作精神的燃料，气血化作大地和空间，精神在独属于自己的虚实难说的空间中，自由控制真气。
演化所谓的元素。
外界影响不了，自己的世界还不是随心所欲？
精神空间中，精神控制真气剧烈摩擦，爆发剧烈的热能，也就是刚刚虚竹感受到的。
分子级别的锋锐结构，自然锋利无比。
而在这个过程中，真气受到精神影响，受到气血支撑，质量发生了明显的蜕变，那并非是简单纯度的提升。
更是一种小学升初中的升级。
乍一看，身高也没长多少，但是内里的东西，大有不同了。
也正因此，虚竹几乎感受不到真气的波动。
因为它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这些东西归根结底，都是精神世界的幻亦真。
如何作用于外？
已经并非单纯的真气。
而是类似精神虚幻世界的投影。
这就是最奇妙的地方了。
不走经脉了。
不过窍穴了。
而是以泥丸宫为内核的力量投影辐射。
很象太阳发光。
离得近就是核聚变炸死你。
离得远就很温柔。
当然，平时真气亦流淌于经脉，就如同阳光的自然辐射。
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但是这种力量辐射消耗极大，目前极限范围就是3米。
也就是刚刚剑芒的距离。
再远，威力不如拆解为真气来用。
“脑海中的空间维度应该并非是纯粹的三维程度。”
许牧摸着眉心，那片纯白色的空间中，一团火焰燃烧，一棵大树茂盛，一块坚冰寒冷，一把金色利剑横空。
仅此而已。
这些都是他以精神提笔绘制而成的。
一念有，一念无。
但也仅能做到如此了。
一旦想要演化更多的东西，身体便会如同背上了万斤重担，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
“这里，或许可以叫灵质空间。”
走在路上，许牧心中嘀咕。
这空间中的力量，已经不是纯粹的真气或者精神气血，仿佛有灵。
而且，如同物质微粒，可以被自己催动。
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化作属性。
只是这每一个微粒最本质的构造，他自己也没弄明白。
“家主。”
白虎堂的白墨快步跟着，出现在许牧身边，“恭喜您神功大进。”
“确实是大进。”
许牧露出开心的笑容，虽然很多东西还不敢尝试，害怕把自己弄坏，但是这条路无比的新鲜。
“不说这些了。”
“你来的还挺快。”
许牧闭关前没几天让尹雀儿给他发的消息，这才几天他就过来了。
“您的召唤，不敢有丝毫眈误。”
白墨认真说道。
“恩。”
许牧点点头，“把你叫来，是需要白虎堂出动。”
“陪我进一趟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