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杀了吧。”
走出牢房，许牧对尹雀儿说道。
“那个沙通天不留一下？”
“他水上功夫那么厉害，可以给玄武堂当教官。”
“玄武堂被人跟踪都没发现，应该好好操练操练。”
尹雀儿说的有些幸灾乐祸。
战堂四部，互相之间其实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这涉及到了财政分配。
其中，玄武堂是走水战路线，很吃装备，每年的财政拨款自然偏大。
“毒蛇不能留。”
许牧仿佛没听见尹雀儿口中的幸灾乐祸，只是开口道，“不过玄武堂的水上功夫的确还需要再练。”
“你去嘲讽他们一下，让他们知耻而后勇。”
“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够杜绝这种事情。”
这个时代，科技有限。
而且，战堂四部属于初创草台班子也是事实。
只是自己愿意花钱，能投资适合他们的武功罢了。
沙通天这类事件也纯属于巧合。
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就应该视而不见。
“嘿嘿您瞧好吧。”
尹雀儿对于这个任务是无比喜欢的。
彭连虎的突然而来对于许牧来说，只能算是小插曲。
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日常修炼，回归寻常。
“这舍利子竟然真的不是结石。”
许牧手中摆弄着一粒舍利子，是盐帮帮主扈千手弄来的。
得说，这家伙是真好用。
多年的关系网，很多东西都能弄来。
这是许牧比不了的。
“大师，所谓舍利子，究竟算是什么？”
打量着这颗白玉般的舍利子，许牧看向旁边的大和尚。
这大和尚也是许牧派人请来的，金山寺住持。
代价是给佛象修金身。
“功德汇聚于体内而成。”
金山寺的方丈不叫法海，叫法印。
60多岁，慈眉善目。
“太玄乎。”
许牧摇摇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大师，功德真的存在吗？”
“无论是佛还是道，虽然说法不同，但是你们都有一部分主张要行善积德。”
“这个积德就是积攒功德，是吗？”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积攒功德？”
“积攒了的功德又如何作用于自身化作舍利子？”
许牧要刨根问底。
以前可能会觉得好人好事，不需要理由。
可现在他觉得，对于这些和尚或者道士而言，做这些事情是有内在原因的。
按照道家的说法，或许就是修性。
修性，即修心，而这条路并没有修命一般具体的真气修炼方法。
只能通过向外求，来增强自身的认知，品性等，从而提升心性。
这是许牧这些日子研究丘处机的知识体系后，自己感悟出来的。
现在，他想听听佛家的想法。
“阿弥陀佛。”
法印念了声佛号，然后平静道，“施主，功德是一定存在的。”
“世间的罪恶总量是不变的。”
“所以我们才做苦行，修炼一些，罪恶便减少一分。”
“至于功德如何作用在自身上，这一点老衲也不知道。”
法印的回答让许牧极度不满意，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一点都不如丘处机实在。
“大师，我以重金相请，不是为了听机锋的。”
许牧直接将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我想知道，功德究竟是什么！”
“你们佛家的舍利子究竟是怎么凝聚而成的。”
“你们凝聚这东西究竟又有什么用！”
许牧直勾勾地盯着法印，“还有，别用《心经》上的东西糊弄我。”
“那本经书，我翻阅的次数比你还多。”
刹那间，法印感觉自己被一只猛兽盯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吞噬。
那是实质的煞气。
深吸口气，法印毕竟是老和尚，心态很稳，“非是机锋，而是佛家问心，无法确切言明，只能靠悟。”
“不过如果施主一定需要一种语言来描述功德，老衲觉得，或许就是心灵的一种洗涤。”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链接的。”
“当别人对你感恩的时候，你也是有所感触的，而这份感触便是功德。”
“至于舍利子，是功德与肉身的结合。”
“精神从肉身中诞生，同样，精神也会影响肉身生长。”
顿了顿，法印见到许牧身上的煞气渐渐散去，知道自己说到了许牧的心坎上，“功德可以帮助精神进化，而进化后的精神与身体的部分部位融合，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进化。”
“至于说舍利子有什么用，施主，万事万物，并非一定要为人所用。”
“佛家追求涅盘的大自在，肉身只是臭皮囊，舍利子虽然是进化的产物，但其实也只是高僧最后的遗留。”
法印说完了，看向许牧。
许牧摸了摸下巴，“大师还是在与我绕圈子。”
“那我换个说法吧，如何修炼阿赖耶识和末那识？”
许牧是读过好多本好多遍佛经的，对佛的了解可不比法印差。
他只是没有那个环境。
“所谓的舍利子，是否和八识有关？”
“还有，这舍利子坚硬无比，水火不侵，是否是一种修炼佛家神通的道路？”
“我记得当年，释迦牟尼任凭刀剑临身，水火毒药附加于身，整个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世人都说金钟罩神功所护。”
“但是金钟罩神功的本质，是否就是舍利子？”
许牧的问题很深入，经过了他深思熟虑。
修炼之路，有序进行。
修命，其实就是根据身体的运行规律，调整真气在经脉中的流转，虽然难但有迹可循。
修性和锻体，一直是他要攻克的难点。
修性，直接就是没有具体方法。
锻体，有烂大街的金钟罩和铁布衫，通过挨揍增强抗性，但是太肤浅了。
刚刚法印说了一堆，许牧就认可一点：精神引导肉身进化。
但这种引导绝不是简单的今天心情好明天心情差或者做好事等等，许牧的观点是佛家有一定的办法触摸人体精神更深处的末那识和阿赖耶识。
在佛家的理论中，这两个可是一切的根本。
法印彻底沉默。
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许牧也没有催促。
这些问题，是他之前都没有想过的！
如今许牧提出，他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
“施主，你问老衲这些东西。”
“老衲只能回答你一句，拜佛。”
法印缓缓道，“老衲的修为有限，无法解答，可是拜佛可以让我佛门之人得到安宁。”
“诵经可以让人更快进入到那种安宁。”
“佛本无形，但是凡人蒙昧，五识被红尘遮挡，无法堪破。”
“所以，需要一个有形之物辅助参悟。”
“佛象，便是那个有形之物。”
法印话到此处，许牧猛然有一了种感觉，帮他修金佛是值得的！
这老和尚让他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