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王薄唇轻启,声音淡漠,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迈开腿自顾自地朝远处走去。
即使不远处就是禁忌之海正在盯着他们的灾厄。
陈伶和张可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迟疑。
最终,两人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毕竟红王可是半神,那挺拔的背影本身就代表着绝对的安全感。
简长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追了上去,手忙脚乱的样子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一边跑还一边频频回头张望,生怕跑慢了被禁忌之海的灾厄当成点心给吞了。
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禁忌之海的海面突然凝固了。
那些翻涌的黑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连波涛都静止在翻卷的瞬间。
整片海域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只有漩涡中心那双灯笼般的巨眼依然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红光,死死盯着四人离去的方向。
最终,灾厄还是没有出手。
或许它明白即使出手也不一定能拿下这些人。
又或许是从心了。
但那猩红的瞳孔中分明写满了不甘,将四人的身影牢牢烙印在记忆深处。
张可凡一行人就这么在灰界中沉默地行走。
前方,陈伶和红王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张可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因为简长生正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追问着那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简长生凑得极近,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活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他甚至还夸张地用手肘捅了捅张可凡的肋骨。
张可凡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暴起几根青筋。
他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两个字,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简长生小跑着跟上,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歪着脑袋的样子活像个好奇宝宝,但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暴露了他恶作剧的本质。
张可凡深吸一口气,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向哪位不存在的神明祈求耐心。
最后还是选择直接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这个智障问题。
简长生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得能当探照灯,\"你是死神和姚清的干儿子!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破解了世纪谜题。
张可凡猛地刹住脚步,缓缓转头盯着这个脑洞比黑洞还大的同伴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是生吞了只苍蝇,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智障。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张可凡忍不住伸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这货不去写狗血话本真是文坛损失!
简长生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对他来说,在灰界行走实在太无聊了。
红心正忙着和红王谈正事,他只好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折磨\"张可凡上了。
毕竟看张可凡变脸可比看灰扑扑的荒原有趣多了。
不知走了多久,当张可凡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即将耗尽时,一条断裂的界域铁轨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铁轨像是被某种伟力硬生生扭断的,断面处木质化的痕迹清晰可见。
几节脱轨的车厢歪七扭八地倒伏在旁,锈迹斑斑的外壳上爬满藤蔓般的灰褐色菌丝。
红王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指向左侧。的无极界域已经有裁决代表团去了,你们去只会被卷入战争中。
刚好你们三个刚经历界域之战,休整一下也好。”
张可凡接过话头,与陈伶交换了个眼神。
简长生则有样学样地重重点头,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扭到脖子。
红王又从张可凡手中拿到了青道古藏的道基碎片,潇洒地挥了挥手。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毫无征兆地消失在灰界中。
简长生望着空荡荡的前方,羡慕地咂了咂嘴。身,夸张地张开双臂:
他指向陈伶,然后又转向张可凡。
最后他垮下肩膀,做出一个夸张的哭脸:\"不像我,只是个煞笔倒霉蛋加路~人~甲~\"
最后几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还意有所指地瞥向陈伶。
简长生立刻来了精神,还故意学着陈伶平时的语气。
他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活宝,转身朝左边的铁轨走去。
张可凡摇摇头跟上,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三人朝着左侧铁轨行进时,简长生又闲不住了。
他蹦跶到张可凡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张可凡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把这家伙踹进灾厄领地的冲动,默数到三才开口:\"可能吧。
说完张可凡也加快了脚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得很。
浮生绘那帮人见了他不拔刀就不错了。
不过现在融合了姚清的灵魂,至少红尘君苏知微不会让他死在红尘界域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