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白光病毒”对自己而言，价值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现在的李天已然拥有了【念力者】和【异化者】两个独立的职业面板。
前者代表了对t病毒精神感应特性的掌控与开发路径，后者则专注于黑光病毒的类的基因药剂。
所谓的“白光病毒”，本质上不过是强行将这两种特性糅合在一个载体上。
而现在的面板，已经将它们清淅地分开，并提供了系统化的成长路线。
即便真正得到了“白光病毒”原液并成功注射，最大的可能性，也仅仅是让【念力者】和【异化者】的经验值得到一些增长，或者解锁一两个关联性不强的低级技能。
想要因此获得质变，或者诞生一个更强大的新职业，希望缈茫。
为了一个收益不确定、且可能与自身体系冲突的东西，去冒被一支即将成型的超级士兵军队盯上的巨大风险，这无疑是一笔极其不划算的买卖。
风险远大于收益，得不偿失。
生存和稳健发展，才是第一要务。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还有诸如绝境病毒、超级士兵血清、乃至更多未知的病原体等待发掘。
没必要在自身实力不足时，死磕眼前这根可能扎手的‘鸡肋’。
想通了这一切，他不再有丝毫留恋。
确认四周没有异常动静后，他再次抬起戴着悬戒的右手，传送门便已经打开通往自己公寓的大门。
站在纽约公寓的窗边，俯瞰着下方不远处依旧车水马龙、仿佛另一个世界的街道。
再对比远处那片被黑色守望封锁、枪声与嘶吼隐约可闻的死亡局域，李天对黑色守望所拥有的力量和控制力有了更深的体会。
一街之隔，便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确认了自身基因在常规检测下并无异常后，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不再停留，心念一动便返回了联邦世界那间熟悉的公寓。
刚回来，他便看到个人终端上显示着李云的一个未接通信记录。
显然，弟弟在确认快递被收取后，一直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复，迫切想知道他是否做出了那个“不可逆”的决定。
李天没有耽搁，立刻回拨了过去。
通信几乎是被瞬间接通，李云的虚拟影象投射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和关切。
“哥！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吗？”
李云的声音有些急促，眼睛紧紧盯着李天，生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答案。
李天早已打好腹稿，用一种轻松且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当然没有注射。这种风险不明、还会改变身份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尝试呢？”
“不过，这种病毒的结构和特性确实非常独特，如果还有类似的样本或者研究数据，我倒是很感兴趣。”
然而，听到这个回答，李云脸上的紧张并未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突然，他投射出的虚拟影象闪铄了一下，如同受到干扰般瞬间消失，但通信并未中断，他的声音依旧清淅地传来，只是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哥……你别骗我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接触了‘进化密教’？”
“密教？”李天闻言一愣，这完全是个陌生的词汇，“那是什么东西？”
通信那头的李云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我已经看穿你了”的无奈和担忧：
“哥，你跟我装糊涂就没意思了。如果你不知道‘进化密教’，那你之前给我的‘t病毒’样本，还有这次的‘黑光病毒’，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可都是联邦最高级别的管制物，流通渠道被严格封锁，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除了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疯狂追求‘进化’的密教成员，谁还能弄到这些东西？”
李天顿时语塞，心中一阵无奈。
这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他穿越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说的，而这两种病毒的来源又确实无法用常理解释。
见李天沉默不语，李云似乎将其默认为了承认，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好吧，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更不会去举报你。但是……作为你的弟弟，我必须提醒你！”
李云的声音变得极其郑重：“这‘进化密教’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宣扬人类肉体孱弱、充满缺陷，唯有抛弃现有形态，通过基因改造和机械飞升等手段不断‘进化’，才能达到永恒。”
“这种理念，与联邦致力于维护人类基因纯洁性、追求内在潜能开发的根本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他们有没有想过，当人类的基因被肆意篡改，当我们的形态变得面目全非，那个时候，我们还能被称为‘人类’吗？不过是一群拥有人类记忆的怪物罢了！”
“正因为如此，联邦早已将‘进化密教’及其相关派系列为必须清除的邪教组织！他们所崇拜的那些所谓引导进化的‘古神’，在联邦文档里，统统被定义为蛊惑人心、散播混乱的‘邪神’！”
“哥，我希望你知道这些之后，能真正考虑清楚。”
李云的声音带着恳切：“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是在玩火！一旦被联邦盯上，后果不堪设想！趁现在还没陷得太深，回头还来得及！”
通信到此，李云似乎不愿再多说，也可能是担心通信被监控，便主动结束了通话。
房间内，李天独自一人，眉头紧锁。
李云的误解在他意料之外，但“进化密教”这个信息的出现，却为他揭示了这个联邦世界水下那庞大冰山的一角。
一个信奉“进化”、不惜触碰基因禁忌的邪教组织……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联邦对基因药剂的管控会如此严苛。
而自己未来获取和使用了那些来自异世界的病毒和能力，是否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划归到这个“密教”的范畴之中？
麻烦，似乎总是接踵而至。
他需要更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