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茶几上那个泛着暗红色微光的黑色方盒，深吸一口气，语气谨慎地开口：
“哥，既然你说没有接触过那个‘进化密教’不介意我做个简单的检测吧？”
李天坦然点头。
他深知自己注射的药剂并不会改变人类基因串行，便毫不尤豫地将右手按在李云取出的检测平板上。
数秒后，屏幕上依旧保持着稳定的读数，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李云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嘴角扬起释然的微笑。
检测结果证实，兄长确实没有注射那个的“黑光病毒”，人类的基因也没有改变。
“抱歉，哥。”他收起设备，语气中带着歉意，“这不只是我个人的担心，也是苏明教授的意思。毕竟一旦和‘进化密教’扯上关系，就算是教授也保不住你。”
对此，李天自然也是理解。
不过这番话也勾起了他对这个神秘组织的好奇。
在他接连追问下，李云叹了口气，决定将所知的内情和盘托出，希望能让兄长认清其中的危险。
“严格来说，‘进化密教’信奉的神明，在神格分类上确实属于古神的一种。从教义本质上看，它和联邦认可的某些古神信仰本是同源。”
“但问题在于，他们所崇拜的‘进化之神’完全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根本无法进行任何形式的沟通交流，这才被列为邪教。”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愈发凝重：“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联邦还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大不了下达几个命令，不让公民信仰他就行。”
“毕竟教派越多，那些古神所被分走的信仰也就越多，是以不用联邦出手，那些古神就会发动对‘进化之神’的战争。”
他向前倾身，声音几不可闻：“真正的原因是那位‘进化之神’，已经彻底投向了‘暗影’的怀抱。”
“暗影？”李天微微皱眉，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几分，“这又是什么？”
他在此前的资料查阅中从未见过相关记载，这个陌生的词汇让他本能地警觉起来。
李云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解释这个晦涩的概念。
片刻后，他声音不自觉地压低：“该从何说起呢……”
“在宇宙诞生之时，暗影也同样诞生。它们代表着最纯粹的黑暗、毁灭与虚无……没有实体，无法被摧毁，更不可能被彻底消灭。”
“但就象古经中说的，孤阴不长，孤阳不生。生与死，光与暗，本就是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
“除非整个宇宙重归混沌，否则暗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它们就象……永恒的另一面，无处不在，无所不知。”
李天闻言陷入沉思。
这个解释确实让他壑然开朗。
就象呼吸的韵律，有进必有出，宇宙的运行也依赖着这种根本的平衡。
但若果真如此，这种存在为何会对现实产生威胁？
既然暗影代表着宇宙的反面，理应遵循着创世之初的规律运转才对。
李云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继续解释道：“原本暗影确实只是宇宙法则的自然体现。”
“直到我们进入星空，开启大航海时代，才惊恐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暗影竟诞生了自主意志，开始系统性地侵蚀宇宙间的生命。”
“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神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联合起来对抗暗影。但即便以古神之力，也只能勉强抵挡，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消灭。渐渐地，部分古神选择了倒向暗影……”
“正因为暗影的威胁，我们人类至今只能统治寥寥数个星系。否则以联邦的实力，加之友善古神的协助，我们的疆域何止于此。”
李天忽然想起在【斗神格斗馆】见过的那幅图象。
战斗之神与一团无序阴影搏斗的场景。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扭曲的阴影正是暗影的具象化。
“那么……暗影为何会诞生意识？难道就无人知晓真相？”
李云无奈地摇头：“联邦学界有过数种推测，但目前最主流的观点是，随着宇宙中生命形态越来越丰富，古神的力量不断增长，宇宙为了维持平衡，才催生出了暗影的意识。”
他忽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诮：“甚至现在联邦内部还有人主张，要通过消灭其他生命乃至古神来维持宇宙平衡。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自愿放弃力量？”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里，李天不由得摇头失笑。
确实，要让那些执掌权柄、俯瞰众生的古老神明自愿放弃力量与永恒，简直是无稽之谈。
更何况这终究只是学者们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那些神明才能清楚。
明白了这些，李天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繁荣稳定的联邦世界，或许并不象表面那么安宁。
若是暗影真的在这场亘古战争中占据上风，整个宇宙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不过转念一想，他暂时还不需要为此忧心。
人类文明在星海中延续万年依旧强盛，说明暗影的威胁尚在可控范围内。
这与那个正在迅速崩塌的丧尸世界截然不同。
那里最多再支撑三五年，就会彻底沦为行尸走肉的炼狱。
但说到底，他最大的依仗便是的系统职业面板，以及【穿越者】这个独一无二的职业。
即便联邦世界真的有一天走向终结，他也能随时抽身，前往另一个崭新的世界。
想到这里，他心头最后那点隐忧也彻底放下了。
兄弟二人随后又就暗影、古神以及各类密教的传闻讨论了许久，不过这些信息大多能在联邦的开放网络上查到。
末了，李云取出一份纸质文档和一个造型简约的银色手环，神色认真起来：
“哥，这是之前说好的‘苏-168念力药剂’分红协议。”
他将文档推到李天面前：“签个字，再完成身份绑定，以后每售出一支药剂，你就能获得销售额百分之一的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