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1 / 1)

这一日,他们循着一丝奇异的召唤,来到了一处被遗忘的星域。这里没有星辰,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缓缓旋转的灰色雾气——一片初生的“归墟之眼”。

“这里好奇特。”沐晚秋感受着那雾气中传来的、并非单纯死寂,而是蕴含着“终结”与“起始”两种意境的磅礴力量,轻声说道。

傅少平目光深邃,他的寂灭星神体与体内的归墟之力,在此地异常活跃。“归墟,并非绝对的死地。万物源于虚无,亦终将归于虚无。但这虚无之中,或许也藏着再生的契机。”

他盘膝坐于归墟之眼的边缘,不再抗拒,反而主动引导那灰色的归墟雾气涌入体内。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吞噬炼化,而是以自身为桥梁,去感悟、去理解这构成宇宙终极法则之一的“归墟”本质。

沐晚秋在一旁守护,亦在感悟着那生死轮转的奥义,她的冰莲剑意中,渐渐多了一份包容生死的永恒韵味。

时光荏苒,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

傅少平的身上,渐渐复盖上了一层灰色的晶壳,如同化石。他的气息与整个归墟之眼融为一体,时而如同彻底消亡,时而又爆发出超越理解的生机。沐晚秋知道,他正处于关键的悟道关头。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那灰色的晶壳发出“咔嚓”轻响,片片剥落。傅少平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不再是星河与深渊,而是化为了两团缓缓旋转的、浑沌色的旋涡,仿佛包含了所有,又仿佛一无所有。

他成功了。他不仅彻底掌控了归墟之力,更领悟了其“由死而生”的一丝真缔。他的修为,水到渠成地跨过了那层屏障,踏入了一个全新的、玄之又玄的境界——可称之为“道尊”,凌驾于寻常仙神之上,触及到了宇宙本源法则的层面。

“师姐,久等了。”傅少平起身,气息返璞归真,如同凡人,但沐晚秋却能感觉到,他一个念头,便可引动周遭星域生灭。

沐晚秋嫣然一笑,她的气息也愈发深邃,虽未破境,但距离道尊之境,亦只差一层窗户纸。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傅少平牵起她的手,目光投向归墟之眼的更深处,那连光线和神识都能吞噬的绝对黑暗局域。

“我们去看看,归墟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再无任何尤豫,携手迈步,主动投入了那连道祖都未必敢轻易涉足的终极归墟之中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绝对的黑暗里,仿佛被宇宙吞噬。

然而,在不知多少岁月之后,在另一方刚刚诞生、法则初定的原始大世界中,天地间第一缕阴阳二气交汇之处,两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一者气息包容万物,蕴含着起始与终结的轮回;一者气息清冷永恒,守护着新生的秩序。

他们看着这方稚嫩的世界,眼中带着见证与慈爱,随即身影再次淡去,只留下一段缥缈的传说,和一枚深藏于世界本源中的、带有星辰与莲花印记的守护道种。

傅少平与沐晚秋的踪迹,自此成为诸天万界最大的谜团。有人说他们已在归墟中化道,成为了宇宙法则的一部分;有人说他们超越了这方宇宙,去往了更高的维度;也有人说,他们无处不在,每当有世界面临寂灭或新生,每当有文明走到十字路口,他们的道影便会显现,默默引导,护持着那无穷可能性的火种

他们的传奇,始于微末,崛起于逆天,鼎革于旧序,最终超脱于诸天,衍道于归墟。

道之所在,虽千万界,吾往矣。

归墟无涯,道亦无涯。

好的,这是傅少平激活百世书,轮回转世的第二世:

意识自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中剥离,仿佛沉溺者终于冲破水面,傅少平猛地“惊醒”。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虚空或是星宫遗迹,而是一片低矮、昏暗的屋顶,由茅草和泥土糊成,几缕微光从缝隙中透下,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糜。一股混合着霉味、土腥气和淡淡草药味的空气涌入鼻腔。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打满补丁、硬邦邦的棉被。身体变得无比幼小、虚弱。

“平娃儿?你醒了?!”一个带着浓重口音、充满惊喜与疲惫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傅少平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色蜡黄的妇人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妇人约莫三十许岁,但长期的劳苦让她看上去苍老得多,此刻她眼中含着泪光,激动地看着他。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属于这一世的,属于一个六岁男童的记忆,与他那浩瀚的元神记忆交织,却又泾渭分明。

这里是望山村,一个坐落于群山褶皱里,贫瘠而闭塞的小村庄。他是傅家的独子,也叫傅少平。父亲傅铁山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之一,但在半月前入山狩猎时遭遇了黑熊,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断了一条腿,如今卧病在床,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母亲杨氏日夜操劳,照顾父子二人,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他前几日因饥寒交迫,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险些没能熬过来。

而更深层的记忆告诉他,他激活了得自上古的神秘至宝“百世书”,自愿投入轮回,体验世间百态,淬炼道心。这是他的第二世。前一世纵横捭合、逆天伐神的滔天伟力与无尽神通,此刻已被轮回之力封禁,沉淀在元神深处,只留下一丝超越常人的清明与坚韧的道心。

他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孱弱的六岁山村孩童。

“娘”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这一声呼唤,自然而然地出口,带着这一世血脉相连的眷恋。

“哎!娘在!娘在!”杨氏连忙应着,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端起旁边一个缺了口的陶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快,把药喝了,喝了就好了。”

傅少平顺从地就着母亲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那苦涩无比的药汁。他的目光越过碗沿,打量着这个“家”。家徒四壁,唯一的家具就是这张破床,一个歪歪扭扭的木头桌子,和几个树墩做的凳子。墙角堆着一些农具和狩猎的物件,都显得陈旧不堪。窗户是用旧麻布蒙着的,风吹过时呼呼作响。

贫穷,深入骨髓的贫穷。这是他上一世身为元婴道尊、星宫传人从未真正体会过的滋味。

喝完药,杨氏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替他掖好被角,柔声道:“再睡会儿,娘去给你熬点粥。”说完,她步履蹒跚地走向屋外那简陋的灶台。

傅少平躺在硬板床上,望着茅草屋顶,心中一片宁静,并无失落或焦躁。百世轮回,本就是要在万丈红尘中洗炼,在众生百态里悟道。富贵贫贱,皆是修行。

他轻轻阖上眼,并非睡觉,而是以内视之法,观察自身。经脉堵塞,根骨寻常,体内仅有微弱的生机在缓慢流转,确实是凡俗中最普通的体质。上一世挥手间星辰寂灭的力量,此刻遥远得如同幻梦。

但他能感觉到,识海深处,那卷非金非玉的“百世书”静静悬浮,散发着微光,记录着他这一世的点滴。他的道心,历经虚空铸炼、天庭征战,早已坚如磐石,此刻在这极致的平凡与贫苦中,反而更加沉淀,如同被拭去尘埃的明镜,映照着这最真实的人间。

屋外传来母亲生火时轻微的咳嗽声,以及米粒在破锅中翻滚的细微动静。里间,父亲压抑的呻吟和叹息隐约可闻。

傅少平缓缓握紧了幼小的拳头。

这一世,他不再是那个需要逆天而行的傅少平,他只是望山村傅家的平娃儿。他的战场,不再是星辰虚空与九天宫阙,而是这片贫瘠的土地,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路,要一步一步走。道,要在这一饮一啄、一砖一瓦中重新筑起。

他的传奇,在这一世,将以最微不足道的方式,悄然开端。

傅少平,或者说望山村的平娃儿,在床上又躺了两日。高烧虽退,但身体依旧虚弱。他默默地运转着那一丝超越常人的清明神念,并非修炼——此世身躯毫无根基,也感应不到丝毫灵气,强行修炼只会适得其反——而是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调理着这具幼小身体的生机,引导着药力滋养亏损的元气。

杨氏看着儿子一日好过一日,蜡黄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光彩,尽管那锅里的米粥越来越稀,药罐也即将见底。

第三日清晨,傅少平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便挣扎着爬下床。他的动作惊动了睡在隔壁草垫上的杨氏。

“平娃儿,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杨氏急忙起身,脸上带着担忧。

“娘,我好了,想出去透透气。”傅少平声音依旧稚嫩,却带着一种让杨氏微微怔住的平静。她看着儿子清澈得不似六岁孩童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懵懂与怯懦,反而象一汪深潭,让人心安。

她叹了口气,没再阻拦,只是仔细地给他裹上那件满是补丁的旧棉袄:“就在门口站会儿,别吹风。”

傅少平点点头,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板门。

清晨的望山村笼罩在薄雾中,远处的山峦影影绰绰。几缕炊烟从低矮的茅草屋顶升起,带着柴火的气息。村子很小,不过二三十户人家,泥泞的道路两旁是枯黄的杂草和光秃秃的树木,一派深秋的萧索。

他家的位置在村子边缘,靠近山脚,更加僻静。门口有一小片空地,旁边是用树枝围起来的简陋鸡圈,里面仅有的两只母鸡无精打采地啄着地面。

这就是他这一世起步的地方。资源匮乏,信息闭塞,父母贫病交加。

他走到鸡圈旁,看着那两只瘦弱的母鸡。根据这一世的记忆,这两只鸡是家里除了那点口粮外,最重要的财产,指望它们下蛋换点盐巴或是给父亲补身子。

“得想办法改善家里的情况。”傅少平暗忖。直接拿出上一世的学识或手段是不现实的,一个六岁山村孩童突然懂得高深知识或拥有非凡能力,只会被当成妖孽。必须用符合这个身份、这个环境的方式。

他的目光扫过屋后那片杂草丛生的山坡,以及更远处莽莽苍苍的大山。山,对于村民来说是危险的来源,也是生存的依靠。

“平娃儿,真好了?”一个粗犷却带着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少平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兽皮坎肩、身材高大的汉子拄着拐杖,倚在里屋的门框上,正是他这一世的父亲,傅铁山。他脸色苍白,左腿用木板固定着,绑着脏污的布条,但眼神依旧锐利,那是常年与山林打交道磨砺出的光芒。

“爹。”傅少平唤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我好多了。”

傅铁山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痛楚:“是爹没用,让你和你娘受苦了。”

傅少平摇了摇头,没说话。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坚韧与不甘。

“铁山哥,你怎么出来了!”杨氏从灶间出来,看到丈夫,连忙上前扶住他,“郎中说了你要静养!”

傅铁山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大山,眼神复杂:“躺不住啊眼看就要入冬了,家里这点粮食唉。”

一股沉重的压力笼罩在这个小小的家庭上空。

傅少平静静地看着父母,忽然,他抬起小手指向屋后山坡的某处,用一种带着孩童好奇的语气说道:“爹,娘,我前几天做梦,梦见山神爷爷告诉我,后山那个老鸦坳的石头后面,藏着能治爹腿伤的药草,还有一种很甜很甜的野果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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