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兴趣听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柯南懵逼瞅着卫生间的方向。
喂喂喂!陆平这家伙,早不去厕所晚不去厕所,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他正尤豫着要不要追上去从厕所里把陆平给薅出来,但毛利小五郎已经开始给经纪人定罪了。
山岸先生可不是凶手,真相也不是这样的。
焦急的目光在毛利小五郎与卫生间的方向来回辗转,再不行动起来真相就要被掩盖了。
抱歉了毛利大叔,柯南直接放弃陆平这边,趁所有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悄悄挪动位置对准地上的烟灰缸就是一脚,紧接着赶紧躲在沙发后面。
“毛利老弟?”
听着客厅里毛利小五郎的惨叫和目暮警部疑惑的询问,陆平笑着关好厕所房门。
如果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和酒厂没什么牵扯的话,他倒不介意替小柯当个工具人出出风头。
但现在,这种轮椅侦探的工作还是交给毛利大叔好了,要是哪天他在新闻或者报纸上大出风头,波本那家伙怕不是会拎着拳头来找他友好交流。
等陆平从厕所出来后,就瞧见毛利小五郎垂头坐在单人沙发上让人看不清表情,右手夹着燃了小半的香烟两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而躲在沙发后面的柯南依旧在讲述着案件。
“我想,犯人是想要被看成他杀,看成被洋子小姐杀掉的样子。”
“看成他杀?”目暮警部思索着看向沉睡的小五郎,“难不成……”
“没错!犯人就是已经死亡的滕江先生本人。”
自杀?目暮警部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你是说他拿刀子刺在自己的背部吗?”
“利用冰块的简单把戏,用冰块固定住刀子把空调开到高温,再从洋子小姐的梳子上面取下她的头发,然后站在椅子上向着被固定好的刀子倒下去。
尸体旁边的地板就有冰块破碎后刀柄冲击地面留下的凹痕,地板上的水渍也是破碎冰块加速融化后留下的。
只是滕江先生的策略有点太过了。”
“是因为头发?”查看过地板凹痕的目暮警部想起刚刚提到过的疑点,明明是背后中刀,死者手里却握着冲野洋子的头发,这确实不太合理。
而且这里是冲野洋子的家,想要收集到对方的头再简单不过了。
“是啊,最先发现头发的山岸先生误以为死者是洋子小姐所杀,所以才会把它藏起来。”
看了眼默认这话的经纪人山岸,冲野洋子还是不明白,“滕江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可能是这些年他依然深爱着你的缘故。或许洋子小姐你没发现,优子小姐你们两个人的背影非常相似。”
“你是说,那个人把我认成了洋子,才袭击我的?”池泽优子指着自己问道。
“或许不能说是袭击。”沉睡的小五郎发表着不同的意见,“他应该只是想跟你,准确说是跟洋子小姐说话,但认错人的滕江先生因为受到‘洋子小姐’的反抗心中深感惊讶。他一心想要追回的爱情结果变成了绝望和怨恨。”
“可明明是他把我甩掉的啊!”冲野洋子上前一步,说什么深爱着她,说什么一心想要追回爱情,那当初为什么要和她提分手。
“你错了洋子。”一直沉默着的经纪人山岸终于开口,“其实,是我去拜托他和你分手的。”
“居然是因为这样吗…”冲野洋子无力看着经纪人。
目暮警部叹息着捏住帽檐:“所以这就是一起因为谎言、误解还有偶然重叠在一起引发的悲剧吗。”
刚好这时带队去死者家中搜查的高木涉,带回的日记言语中也证实了柯南的推理。
分手后的几年,滕江一直在痛苦与煎熬中挣扎,最后才下定决心哪怕是毁掉冲野洋子的偶象生涯,也要追回这份爱情。
“毛利老弟!事情真就和你推理的一样,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大侦探。”目暮警部那叫一个高兴。
不怎么动脑就轻松破获一起案件,能不高兴嘛!
更何况以往和毛利小五郎这老部下合作的过程那叫个一言难尽,这次对方不仅没…没怎么添乱,甚至成功找到了真相。
“推理,什么推理?”毛利小五郎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迷糊嘟囔着。
还想问是什么情况,但大腿上灼热的触感让他顾不上许多,毛利小五郎推开对方赶忙拍打着落在裤子上的烟头。
功成身退的柯南,躲过小兰好奇的窥视目光,‘看我的推理怎么样’的骄傲模样来到陆平身边嘚瑟的扬起下巴。
“厉害啊大侦探。”陆平蹲下来把手搭在柯南头上,若有所思看着不远处画出尸体轮廓的位置。
爱吗?那还真是畸形又自卑的爱。
好人见多了或许还不会多想,但坏人见多了陆平还真有点自己的看法。
高中时代为了女友的出道毫不尤豫选择分手,那时候的滕江义明绝对是爱洋子的。
只是随着冲野洋子出道,人气日益高涨,而滕江只是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走上高中毕业步入社会的道路。
巨大的身份落差之下,大概率会产生自卑的情绪。
他爱冲野洋子,可他又能给对方带来什么?他唯一的能给对方的帮助,只怕就是当初选择和对方分手。
以他这么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的身份,真的能真的有资格再次站在对方面前甚至并肩而行吗?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能让人遗忘很多东西,也能让人在回忆里越陷越深。
爱与身份的落差反复折磨着滕江义明,直到他试图再次站在冲野洋子面前说出一切,对方看到他就跑的反应,勾起了他心里卑微到尘埃的想法。
冲野洋子会不会庆幸,幸好当初自己提出分手才让她过上现在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生活。
会不会压根就不希望自己再出现在她面前,打扰到甚至是破坏她的美好生活。
恰好的错认之下,池泽优子的反应让他认为就是自己这么想的。
可明明是当初自己主动放手才让她过上现在的生活的,这份一直被压抑着的爱在心中阴暗卑微想法被证实,那本身就被反复折磨的爱怕不是在瞬间就被扭曲。
得不到就毁掉,你现在光鲜的生活是我的付出得来的,那我也能毁掉你的生活。
当然这是陆平的看法,代表不了全部,就象是一旁的再次叼起香烟的池泽优子,她的嘴角述说着对这份悲哀爱情的不屑。
身为被滕江义明袭击的当事人,这混乱的房间述说着她当时的挣扎有多剧烈。
尤其是对方连话都没说直接把她扑倒在地的行为,滕江义明真的只是想用述说当年真相的行为来挽回这份爱情?
至少池泽优子不信,对方的行为难免引导着人向更阴暗的方向思考,她未必不是替冲野洋子挡灾了。
池泽优子撇着嘴紧咬着香烟烟蒂死死盯住冲野洋子,沉默数秒她就只是吐出一口浓烈的烟气,没有任何多馀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