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幡,不过就是许鸿‘精分愚神术’的令符而已,而且只能算是青春迷你版!
一经挥舞,幡布上的太岁皮屑飞入敌人口中,夺舍分智。
看似神话,实则作风简朴。
杨桃心下大定,小心翼翼收起白骨招魂幡。
仅仅挥舞一次,便头昏脑涨,腹部饥饿,甚至白骨招魂幡也向其传递一股股饥饿感,仿佛在说……要喝血,要吃肉!
她瞧了瞧依旧躺在地上的刘晚莉,小手扫过后腰衣摆,屈膝蹲下,腰下压出一团金桃般惊心动魄的弧度,一手拄着下巴,静静等着娘亲清醒。
时不时抬手。
拭去刘晚莉衣裙蕾丝边上沾染的泥灰与枯枝。
连续多日的阴霾散了些,深邃的夜空亮出漫天繁星,如闪耀的丝绸,横贯东西天。
土地庙内,
小甲螨刘晚莉低声道:“小鸿,还有三天,我的阳寿就尽了,我会把土地庙彻底建好,届时我也此生无憾了。”
“真的无憾了吗?”
神座上狰狞的身影微微俯身,以一种俯瞰君临的姿态审视着面前的女人。
他想过很多次审判她的场景,可真正到这一天,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到底照顾了自己多年。
连自己身上有几根毛都清清楚楚。
他们是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一个不幸的决定,让这坚不可摧的近似亲情的关系出现了无法愈合的裂痕。
许鸿开始重新审视二人的关系。
不再有亲情的依赖。
不再有长幼的孺慕。
在他眼中,刘晚莉只比旁人多了一些熟悉和情分。
许鸿开口了。
“以后,称我为……小鸿爷!”
刘晚莉虫躯微震,垂下脑袋,这意味着往日创建的亲情关系彻底葬下了,她不再是他的监护人、保姆阿姨、女管家……
小鸿,长大了!
如果说真有那么一个关系。
按照丈夫那面的辈分,她得同丈夫一样尊称——小鸿叔!
她黯然道:“小鸿……爷!”
许鸿轻嗯一声,看过父母日记,他有了更坚固的心灵支撑,心头的怨愤也随着一声小鸿爷散了干净。
除了少数变态,谁家的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血脉,是要纠缠一生的缘分。
牙关外的冯先静静听着只言片语,捋着颌下刚毛须,心里揣度着许鸿府君与这个生魂的关系,母子,伴侣还是姐弟……
一时呼吸急促,脑洞大开,不知演绎出多少感情大戏。
这些门阀大户的关系真乱啊!
地府不大,一个口腔的容量,直径三四公分,两头螨虫遥遥相对,间隔也不过一公分,却如隔着厚厚的壁障。
不亚于迅哥儿与闰土之间的距离。
许鸿语气平淡:“刘晚莉,你亦有功,我虽不能更改生死,却可以红莲地狱之主的名义敕你为蟮魂族之主,以土地神之名封你为土地庙庙主,让你夜游地狱消罪孽,日在人间守清庙。”
“恩情仇义,皆至此而终。”
“谢,小鸿爷!”
刘晚莉抹着油汪汪的泪珠,躬身拜下。
心里却在感慨,小鸿还是心软啊,说着恩断义绝,却还是助自己益寿延年,夜游地府,日行人间,虽无阳寿,却与活着并无什么两样。
她不用再惴惴不安了。
压抑在心底的积云一团团散开,见到日头。
视线暗了下来,夜回归到黑暗该有的宁静,许鸿嘱咐冯先快快产崽壮大蛮神族,自己则慵懒的躺在棺材板里,补觉!
要为次方镇,补充好精力。
翌日,东天放华彩。
刘晚莉一身素雅衣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仿佛熟透的梨子,与身着白蓝格子校服,扎着单马尾的杨桃相映成趣。
二人在土地庙前供奉祭拜。
然后,便在客厅中安坐,等待着客人上门。
杨桃闭着眼,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跳跃,肩上背着细长的黑包,好似背着鱼竿的少女正在等待父亲的检阅。
八点整。
叮咚一声。
大门打开。
一身夏季迷彩的黄玫挺胸而立,腰肢在武装带的束缚下纤细挺直,紧绷的大长腿笔直有力,散发着一种气血饱满的昂扬姿态。
寻常男人见了都得自惭形秽的低眉,不敢与那明媚的眸子对视。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气质截然相反。
高高的黄毛刺猬头,束着额带,上面画着神秘的眼睛纹路。
身着满是口袋的浅绿工装服,手插裤兜,松松垮垮的站着,慵懒打着哈欠,象是谁家二次元爱好者加技术黄毛弟弟被硬拖出了门。
黄玫打量着衣着板正的杨桃,点点头: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很好。”
那刺猬头男人眼睛眯着,象是没睡醒似得抻着懒腰,道:“不用带东西,我们那里什么都有,便是衣服也得换。”
黄玫介绍道:“这是地外基因组成员,此次特别小队成员,李冰。”
杨桃怯怯的看了眼黄毛,紧紧手中的包带,她在乡镇生活最怕遇到刺猬头和黄毛了。
不是吃烟喝酒打架,就是抢劫小朋友戏弄女同学。
这人还全占了,只怕不是好人。
吓得无意识的向后撤步,象是迈克杰克逊的太空步,肩不动,身体却在后移。
刺猬头李冰哈哈大笑,当即被黄玫拍了后脑勺。
“别吓唬小姑娘,带着点东西也好,有安全感,走吧。”
刘晚莉赶忙一拍闺女屁股,将她唤醒,然后拉着黄玫的手,恳切道:“您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呀。”
“恩……”
黄玫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只是拍了拍刘晚莉的手背,便大踏步转身离开,杨桃紧着黑包小跑跟上。
刺猬头李冰双手撑着后脑勺,闭着眼,迈着王八步晃悠悠跟在后面。
一路进了隔壁庄园。
“上机吧!”
庄园的草坪上,停着一架军用直升机,两名健硕的士兵戴着飞行眼镜,坐在前排,机门开着。
杨桃瞥了眼庄园别墅,大门锁紧,里面关着灯。
其他人什么时候走的?
她跟着黄玫爬上机架,刺猬头也想上,黄玫回头道:“你,下一架。”
“下一架就下一架,我还不愿意和你们一块儿呢。”
刺猬头李冰闷哼的站在草坪,望着狂风逆卷,直升机旋地而起,倏忽加速,消失在天际线。
八分钟后,
杨桃通过重重云气,望见绿汪汪农田间一片密集的建筑群,那就是家乡——次方镇。
然而,一道几千米长,几十迈克尔的巨大铁网横亘在镇区的中央大道,将小镇一切为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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