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成道:“那我们便过这样的生活,可好?”
吴言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许玉成说完,拿给吴言一本纵横谷的书籍,他笑道:“你觉得这个如何?”
吴言扶额,道:“今日看得多,头有些疼了。”
许玉成见吴言不肯看,此后一有机会,便给吴言推荐,好像吴言认可纵横谷思想,就如同认可了他这个人一般。
但是他越想推荐,吴言表现出来的抗拒便愈发明显,直到有一日吴言直接将书推开。
他怕吴言不开心,便没再提。
也不知为何,吴言越这样待他,他越被吴言吸引,整颗心都落在吴言身上。
吴言不喜欢纵横谷,他也下意识将纵横谷的记忆都遗忘了。
……
又过了一段时日,吴言的身体日渐好转,已然能够下床活动。
许玉成本想在家中陪伴吴言,可吴言下床之后,便不怎么需要他陪伴了,她也想做些自己喜爱的事情。
吴言在诸多职业中,选择了说书人这一行。
许玉成本以为吴言只是一时兴起,未曾想她竟做得风生水起,比他还要忙碌,每日清晨出门,深夜才归,他总要去接吴言回家。
……
这日,吴言忙完说书,看着听众们散去,便坐在小板凳上沉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台下的听众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一般。
她思索了许久,忽然发现天色已然变黑,怕许玉成担心,便立刻起身准备返程。
此时,外面下起了雨。
下雨的话,晾晒的玉石定然需要许玉成忙到很晚,想来他是来不及过来接自己了。
吴言思索片刻,决定自行回去。
她刚走没两步,听到狗叫声,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小白狗跟在她身后。小白狗虽被雨水淋湿,却十分干净,想来是有主人的。
她环顾四周,并未见到有人,便喊了一声:“这是谁家的小白狗?”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
吴言带着小白狗先找了一处地方躲雨,她蹲下身子望着小白狗,带着好奇道:“你没有主人吗?”
小白狗竟朝她点了点头,吴言心中讶异,这狗竟能听懂人话,还能像人一般做出点头的回应。
她想了想,又道:“可惜我夫君不喜欢狗,不然我便带你回去了。”
许玉成此刻已然渐渐忘却了自己最初的目标,不仅放弃了寻找听云,还惧怕听云前来找他,破坏这份安稳幸福的日子。
小白狗听了,在原地四处转圈,显得有些着急,最后竟咬了咬吴言的裤脚。
吴言摸了摸小白狗的头,小白狗顺势跳进了她的怀里。
吴言笑了笑,抱着小白狗道:“真是可怜,那你便跟我回家吧。虽我夫君不喜欢狗,但我喜欢。”
小白狗将头埋在吴言胸口,安静又乖巧,未曾发出声响。
当许玉成找到吴言时,见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狗,顿时生出几分敌意。吴言是如何遇上这只白狗的?他眼眸微眯,道:“娘子,这只狗好像是有主人的?”
吴言抱紧了小白狗,道:“有,它的主人便是我。”
许玉成面色十分不悦,道:“你明明知晓我不喜欢狗。”
吴言道:“可我喜欢呀。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便不让我养。
若是如此,那我们便分开住吧。我知晓你待我很好,但我也不愿委屈自己,去迁就你的喜好。”
许玉成听吴言这般说,连忙笑道:“娘子,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是一只狗罢了,我还是能够克服这份不喜欢的。”
吴言一脸认真道:“那我劝你还是不必勉强自己,没有这个必要。”
许玉成发现此事已然无法回避,便干脆岔开话题,撑着伞对吴言道:“娘子,下雨天在外面待久了,身体会不舒服的,咱们回家再细说吧。”
不过是一只狗而已,又未曾变成人,他有什么可担心的?等吴言不注意时,偷偷将狗扔出去便是。只是,万一这只狗认路,还会找回来该如何是好?此事暂且搁置,眼下绝不能影响他与吴言的感情。
他好不容易才与吴言建立起这般和谐的感情,绝不允许任何事物将其破坏。
吴言听到许玉成关心自己,心中一软。
生病的这些日子,皆是许玉成在悉心照料,她能真切感受到他的关爱,当下便也未曾再说太过生硬的话。
许玉成道:“我们回家吧,娘子。”
吴言点了点头。
……
回到家里,许玉成怕吴言着凉生病,便烧了热水,让她洗澡。
吴言谢过,抱着小白狗,先给小白狗洗了澡。她看着小白狗用过的洗澡水,便作罢,不想再洗了。
小白狗委屈地望着她,仿佛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许玉成在门口等候吴言出来,见她出来后神色与往常无异,便笑着道:“娘子莫不是在等与我一同洗鸳鸯浴?”
吴言已然习惯了许玉成这般言语,她微微一笑,道:“今日太过困倦,早些歇息吧。”
许玉成也未曾恼火,带着吴言回到房间。
见吴言想带着小白狗上床睡觉,他便道:“娘子,狗毕竟是畜生,不可让它上床,否则它会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吴言默认了,毕竟老话皆是这般说的。
许玉成将小白狗放到门外,关上房间的门,看着吴言躺在内侧,便脱了衣服,躺在外侧。
沉默了许久,他道:“我们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往日他想与吴言亲近,吴言总是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
可他渐渐代入了丈夫的角色,此刻竟真的觉得有一个孩子会更好。
如今吴言的身体已然好转,他想知晓吴言是否还会拒绝他。
他等了片刻,未等到吴言的回应,便主动伸手握住吴言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
吴言无奈,只得睁眼,不动声色地推开许玉成。
她不愿与许玉成行床事,一来是觉得自己身体欠佳,这是事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下意识觉得行床事会让自己的先天之炁流失,故而一直拒绝。她只觉得先天之炁十分重要,她要保护。
可许玉成这般做法,让她感觉到了威胁,让她心中十分不悦。
她不禁怀疑,自己为何会嫁给许玉成,为何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人?
许玉成见吴言始终没有回应,又道:“行吗?”
吴言道:“不行。”
许玉成道:“为何不行?我们是夫妻,做这些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我们之前相处得那般和睦,你为何变了?”
吴言道:“我不管,我不可能只靠着回忆生活。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随意摆弄的木偶。你不尊重我,我也不会尊重你。”
许玉成听到这话瞬间动怒,道:“我在你心里便是这样的人吗?”
吴言盯着他,道:“你不正在成为这样的人吗?”
吴言看着许玉成怒气冲冲地离开,最后听到“啪”的一声,门被狠狠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