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就知道,这样复杂的服装,肯定有它的意义在。
却没想到,是他们这边的婚服。
不过穿都已经穿了,装造花了一个多小时,她现在也不愿意去换下来。
许意说:“正好,当一下你们族的新娘。”
方凛没说话了。
许意想着都要离开了,就不要再说一些不开心的话,给这次的旅行,留下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要去拍照了,拍完照再去篝火晚会。”
“我给你拍。”
“你还会拍照?”
“……”方凛顿了顿,“是不是在你看来,城里人会做的,我都做不来?”
“也不是吧,就觉得你挺……”许意慢慢地往前走,身上的配饰叮叮当当地响着。
很好听。
许意说:“就是很老干部的作风,你又不上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天不是种花锄地,就是管理你的民宿酒吧什么的。”
“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就是太……平静了。”
方凛不置可否,“平静的生活的确是我的追求。”
是吧,他们之间有代沟。
方凛比她大好多。
可能再过几年,许意也会追求平静的生活。
但是现在,她还是喜欢更有挑战性的生活。
许意回过身来看方凛。
夜色里,男人那张历经世事的面容里是平静,淡然。
除了在表达喜欢这件事上,其他事情上的方凛,好象就是给人很从容冷静,又看淡一切的感觉。
有一种想要去探究他的过去的感觉。
但……许意止住了这种想法。
注定要离开的人,就不要再撩拨了。
一开始以为他也是玩玩,后来发现他好象有点认真。
认真的话,她就要后退了哦。
许意往后退了一步。
但这个路是石板路,没有踩稳,有种要摔跤的感觉。
也是这时候,方凛抓住了她的手臂。
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拉。
许意跌进了他的怀里,叮叮当当的头饰和首饰,全都撞到他的身上。
她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他的鞋子是黑色的,灰色的脚印在上面还是挺明显的。
许意说:“抱歉,踩脏你的鞋子了。”
方凛挑眉,“你知道在我们这里,踩鞋子代表什么意思吗?”
“要结婚。”
许意没招了,这里结婚的小动作,一个接着一个。
方凛轻笑,笑声从胸腔传递出来,震着许意。
他说:“在我们这里,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话,就可以去踩他的鞋子。如果男人接受她的喜欢,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方凛,我要回去了。”
“我知道。”从她没有续订房间开始,方凛就知道了。
许意觉得他应该接受这件事了。
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要离开这里的事实?
先前那些所谓的“结婚”,也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的说辞。
这一场美好的邂逅,是要画上句号了。
许意从方凛的怀里出来,脸上已没有任何遗撼的表情,是漂亮的她,带笑的她。
“那你给我拍照吧。”许意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方凛说好。
……
“哇,这个戒指也太好看了吧!”彭伽作为一个见证者,见证了宗澈给应棠试戴戒指的画面。
那心形的大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太闪了。
钻石闪,戒指正正好戴在应棠的中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应棠以前觉得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是资本家给老百姓灌输的购物陷阱。
但是等到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内心的悸动,激动。
发现戒指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它原有的价值。
宗澈问应棠:“喜欢吗?”
应棠点头,哪有人会不喜欢钻石啊?
她太喜欢了。
“喜欢又合适的话,我要先收起来了,等到求婚那天再给你。”
然后,宗澈就把戒指,从她手上给,取下来了!
取下来了!
应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戒指被戴着手套的店员,装进了盒子里面。
然后,交给宗澈。
这个戒指,真就在应棠手上,试戴了一下。
彭伽就在旁边看着,心想宗澈这是怎么有老婆的?
靠脸吧?
老婆眼睛都黏在戒指上了,他竟然还能旁若无人地将戒指装在袋子里面。
但是彭伽又一想,觉得宗澈这段位高啊。
这不是就让人家心心念想着这个戒指吗?
这让人充满期待的事儿,他顺手就给做了啊!
太会了,这个宗澈!
活该他有对象呢。
彭伽想,他现在开始攒钱,等有对象的时候,差不多也能买一个钻戒了。
这里的钻戒多贵啊!
刚才彭伽看柜台里面,就一枚钻戒都要好几万,宗澈给应棠订的这一枚。
得十好几万吧?
哇,结婚好烧钱!
这个问题,应棠回头也问宗澈了。
先前在店里的时候没有问,因为那会儿在外面,而且正在试戴戒指。
那会儿问的话,多少有点煞风景。
等到两个人的时候,应棠才问这个戒指是不是很贵。
宗澈跟她说:“不贵,一个戒指能有多贵啊?最主要的是,我觉得戴在你手上,很好看。”
戒指对宗澈来说,是不贵。
而且,也是他自己赚的钱。
当然不是工资。
而是在他准备求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工资卡都在应棠那边!
他根本没有额外的钱来布置求婚,以及求婚所需要的各项开支。
于是,他想到先前有个机构想找他出法医相关的书籍。
那会儿他以工作忙推掉了。
现在,他也是可以挤出时间,来为他们的求婚,挣一点费用的。
应棠思索片刻,问宗澈:“所以,你有小金库?”
“唉?”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律师的眼睛。
宗澈将接了工作的事情跟应棠说了。
应棠眉头拧了拧,“你工作本来就很忙了,要是还接外面的工作,那不是更辛苦了?”
要是为了一个戒指,还要这样辛苦,应棠宁愿不要这个戒指。
宗澈说:“时间挤一挤就有了,而且,出法医相关的书籍,也算是传授知识和经验。只是顺便,有了稿费而已。”
那要是这么说话的,就容易接受多了。
应棠抱着宗澈,说:“不想你太辛苦,我会心疼。”
“我辛苦的时候,可没见你心疼。”宗澈俯身,贴着她的耳朵,“只见你掉眼泪了。”
应棠一秒get宗澈说的辛苦,是什么时候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