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棠真得感谢宗澈的洁癖。
要不然,这个早上,她怕是要留在这张床上了。
不过她也没有轻松到哪儿去。
对手不友好。
非常不友好。
应棠心中就有疑问了,宗澈这样精力旺盛,是符合二十五岁以上的男人的标准吗?
宗澈给应棠的答案是:“因为把以前的都攒到现在了。”
应棠则是回他:“那也可能是透支了以后的。
当时应棠刚刚洗漱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准备溜出卫生间。
因为已经看到宗澈转头看向她。
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征兆。
好歹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了,她也是了解宗澈的。
但好象也不太了解。
比如对他的反应能力,运动能力。
刚溜到门口的应棠就被宗澈抓了回来。
被他困在他和洗手台之间,非常认真地跟她说:“不要担心你老公的能力,往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能让你满足。”
这是,能在白天说的话吗?
应棠想把脸捂起来。
她也真那么做了,只从指缝之间露出了一缕视线,说:“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这口气,可太大了。
宗澈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深深凝视应棠这张干净透亮的脸。
低头,和她接了一个薄荷味的吻。
也不过是接吻的功夫,应棠就察觉到了什么。
当时她想,可能真如宗澈说的那样吧……
她轻轻推开宗澈,说:“要去送米娅她们走了……”
也就是说,不能再继续了。
宗澈嗯了声,然后将脑袋埋在她脖颈。
平复情绪。
……
许意是没走成。
怎么没走成呢?
方凛说他们需要培养培养感情,等感情培养好了,就交往。
等交往一段时间后,她要是觉得他不错,是个当老公的好苗子,可以结婚。
如果觉得他不行,那就可以果断地离开。
许意那时候问,觉得他不行的时候离开,和现在离开,没有区别啊。
方凛则是说,现在她都还没了解他,等了解了,肯定离不开他。
许意见过自信的,没见过这么自信的。
他说可以考察他,他们这边的习俗都是这样,未来老婆和老婆的家人都会考察女婿。
等觉得这个女婿达到了他们的标准,才会答应他们的婚事。
许意不知道怎么就被方凛说动了。
她想,打动她的,可能是那句慢慢了解吧。
许意在南城的时候,见过了太多的快餐式的关系。
今天认识,今天就能去开个房,也许等做完了,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等分手了,说不定连对方的手机号都没有。
所以许意有段时间觉得应棠他们那种慢慢了解,再到确认心意,然后修成正果的过程,才是正常的关系。
她一时玩心起,纤纤玉指点在方凛胸口。
说:“方凛,我们城里人有城里人的了解方式。”
她的指尖,从他胸口一路下滑。
最后落在他的裤腰上。
方凛站着不动,但浑身的肌肉紧绷,问她:“怎么了解?”
“当然是——验货啊。”许意勾了勾裤头的绳子。
黑色绳头勾在许意白淅的指间,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这个结给拉开。
她听到了方凛加重的呼吸声。
在她准备有进一步的动作时,葱白的手被方凛握住。
他手粗糙,有老茧。
他声音沉沉地说:“不可以。”
“你让我遵守你们的习俗,你也得遵守我们的规矩。”
“你们城里人是这种规矩?”方凛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你别骗我。”
因为许意觉得方凛也是用习俗骗她,反正她没听过那样的习俗。
她觉得这顶多算是打平。
她面不改色地回:“是的。”
方凛则是说:“我们的习俗是,结了婚才能睡,睡了就必须结婚。”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接个吻,要在一起。
睡个觉,也要在一起。
怎么都要在一起是不是?
许意尤豫着要不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方凛却紧紧地握住,贴在他的小腹上。
问她:“还要继续吗?”
不太敢继续了。
这睡一觉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许意使劲,想要把手抽回来。
还好,方凛没有很用力地握着许意的手,她能顺利抽回来。
“不了。”许意甚至把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这会儿才想明白,暧昧拉扯的尽头是,真诚?
她暧昧,他说结婚。
这谁暧昧得下去?
方凛说:“那行,待会儿有空吗?”
“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城里人以前没见过的。”
行,这人还用上她调侃他的话了。
许意和方凛说:“城里人见过的东西多了,我倒是看看你要给我看什么。”
……
“这是什么?”
机场过安检前,宗澈给米娅递了一个袋子。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早上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彭伽给他发了消息。
说那天晚上米娅想吃的苏氏糕点关门了,她没吃到,好象挺失落的。
让宗澈给人买了,让人带到国外去吃。
谁知道人家下次什么时候才来呢。
于是说宗澈就开车去买了。
米娅看清楚袋子里面是什么之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问宗澈:“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宗澈并没有隐瞒自己对这个妹妹,没有多上心的事实。
他说:“彭伽告诉我的。”
听到彭伽的名字,米娅就知道了。
她还想呢,以为自己的哥哥转变性格,要开始对自己好了。
原来……
原来是彭伽哥哥好。
米娅跟宗澈说:“谢谢。”
谢谢宗澈帮忙带过来。
但是,更要感谢的是彭伽。
宗澈不知道米娅的那些小心思,但他知道彭伽是个看着粗糙但非常细心的人。
而且他对身边的人,都特别好。
他将东西交给米娅之后,就转头跟宗郁华说:“您到了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小澈,如果你——”
“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您这个病,就是情绪不稳定,以及长期不规律三餐导致的。”宗澈知道母亲要说什么。
但不管母亲说多少遍,他的答案都是一样。
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愿意留在国内,我们也可以偶尔见见面。”
宗郁华思索片刻,“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
他们都没办法,改变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