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高枝俯身,啄了啄他的唇。
“这样呢。”
鄷彻唇瓣张合,掐住了她的腰肢,将人抱到了他的腿上,起初浅尝辄止,而后越发不可收拾,大舌撬开她的牙关。
“唔……”
高枝快要没法呼吸。
可男人好象在亲吻这方面就是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她搭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气退后,又报复般咬了口他的喉结。
鄷彻仰着脖子,胸膛起伏越发厉害。
“鄷彻。”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
“想不想玩更刺激的?”
高枝攀着他的脖颈,今夜他喝得不少,应该没剩多少理智了。
趁火打劫的好机会。
“不想。”
鄷彻攥着她一只手臂,眼皮子抖动着,失焦的瞳仁缓慢转动,视线落在她脸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嘛,你就拒绝。”
“我知道。”
他托着她的腿,直接起身。
高枝害怕他喝多了走不稳,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来。
“你都喝多了,怎么可能知道。”
高枝被人放在床上,就要玩赖,手指攀上他的胸襟,“要不要玩更有意思的游戏?”
她耐着心思,又问了一句。
“不要。”
他还是这样说,只是并未松开她,而是以托抱着她的姿势缓缓倒下去,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急促。
“阿枝,我喝多了。”
“我知道啊。”
不然高枝也不会在此刻提出来要和他那什么。
“我喝多了,这样不好。”
鄷彻抬起脸来,唇落在她的眉眼和脸颊,“阿枝值得最好的,不应该随便。”
“……”
高枝沉默了半晌,才道:“要不是你说的话这么好听,我都要以为你没有喝多了。”
鄷彻扯动嘴角,一个翻身将人抱在了自己身上,掌心复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拍着。
“抱一会儿就好。”
“你可别憋坏了。”
男人只是意味不明地低笑两声。
-
过年官员连休七日。
鄷彻亦是如此。
高枝本来叮嘱了百合让她早些唤她起身,还要赶去连家。
前几次过节,鄷彻都没有回连家,过年若还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睡到辰时多,高枝从男人怀里醒,被两条结实骼膊搂得紧紧的,都快无法呼吸了。
“恩……”
“醒了?”
原来鄷彻早就醒了。
那还搂她这么紧?
高枝发出的嗓音沙哑,是昨夜吃了过辣的拨霞拱还有屠苏酒导致。
鄷彻紧紧箍着她的手这才松开。
“怎么百合没来叫我们起来?”
高枝躺在人胸膛上,眼皮子发沉。
“我没让她来叫。”
鄷彻瞧着赖在自己胸膛上打哈欠的小姑娘,唇角不禁上扬。
【小猫儿。】
“啊?”
高枝睁开眼才发觉不是他在说话。
“咱是不是得去连家给外祖父请安了。”
“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鄷彻指尖碰了下她的鼻尖,动作温柔得快溢出蜜水来。
“不困了。”
高枝打着哈欠坐起身。
“再睡我怕你外祖父让你休了我,从古至今没有这样一个懒妇。”
“你不懒。”
鄷彻瞳仁转动,“懒一点更好。”
他能想象到,高枝若是成了个小懒虫,每人起床需要他穿衣、喂饭,让他陪着她看书练武,又或者是去哪儿都离不开他,让他哄睡,帮她沐……
想到这儿,他便不敢再想了。
心里深深唾弃自己成了婚后,对阿枝的惦念越发的可怖起来。
【这样不好。】
【这样…会吓着她。】
高枝一愣。
这人心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过年新气象,高枝仔细挑了件讨喜的雪貂毛绯绣海棠锦袄,乌发盘成百合髻,略施粉黛,日光底下美得不可方物。
温汀一瞧见女子就兴奋地扑了上去。
“娘亲!你今日好漂漂啊!”
鄷彻也有一瞬间失神。随即将顺着腿往上爬的小肉团拎下来警告。
“别闹你娘。”
温榆睁大了眼,直直看着高枝。
“阿榆。”
高枝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见对方脸都跟着红了起来。
“你今日很好看。”
温榆小声说。
高枝莞尔一笑,“你更好看。”
温榆脸更红了。
等马车到了连家,三个孩子跟着夫妻俩先去正堂拜见各位长辈。
“你们又有几个月没有过来了。”
连老爷子瞧着气色越发好的两人,叹了口气,还是欣慰的,“高枝,多亏了你,鄷彻的腿才能好。”
“是夫君自己勤于锻炼,若他有疏忽惰怠,定然也是不成的。”
高枝笑了笑。
连闻节也道:“阿枝便是懂事,阿彻这孩子有时候脾气犟,你多担待担待。”
听着连闻节说这话,高枝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连翘虽说是自作孽,但若是没有高枝,恐怕也不会比前世更惨。
如今人嫁去了钦州,同京城十万八千里,如今过年都回不来。
连闻节到底只有这一个闺女,又如何能不心疼。
“舅父,也多谢你包容我们。”
高枝看着长者,眼神里既有愧疚,亦有崇敬。
连闻节眼底闪过几分失落,终是笑了笑。
“今日怎么不见老夫人?”
高枝询问。
“母亲前些时候受了风寒,现如今还下不了床。”连闻节道:“也不严重,所以就没跟你们说。”
“那我先去看看她吧。”
高枝起身道。
连老爷子点头,“你去吧。”
高枝跟着下人去了习氏的院子,还不等进屋门,就被一个老媪给拦了下来。
“老夫人现如今还没起身,能否请王妃稍等一会儿,老身去叫老夫人起来。”
高枝点头。
只是等了两盏茶的功夫,里头都没有动静传来。
今日虽出了太阳,然而风雪并未消融,冻得人身子骨发寒。
高枝眸底微动,抬脚跨过布帘,听屋门内传来古氏压低的声音。
似乎是在和习氏说话。
原来人是醒着的。
只是故意晾她在这儿。
看来是在计较连翘的事,今日故意要给她下马威,要她难看。
“王妃怎么站在这儿来了?”
老媪打开门正要去换热茶。
“我看老夫人已经醒了,在和舅母说话。”高枝道。
“是,刚醒呢。”
老媪朝她笑了下,“不过王妃还得再等等,老夫人说了,她还得吃药,别等下那药味熏着王妃了。”
高枝扯动嘴角。
看来今日,不将她也冻风寒,里头这两个是不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