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划过桌上的香江2手机发布会流程表,眉头却微微蹙着。袁天凡刚送来澳洲矿业集团的月度报表,新铁矿脉的开采进度远超预期,首批铁矿石已顺利发往内地的家电工厂,报表上的盈利数字亮眼夺目;另一边,张教授发来消息,手机量产的最后一道质检工序已完成,下个月的发布会万事俱备。
按说事业顺风顺水,林英本该心情畅快,可一份摊在桌角的财经报纸,却让他心里沉甸甸的。报纸头版标题格外刺眼——《百年家族企业轰然崩塌,内斗三月散尽家财》,配图是一栋紧闭大门的老式办公楼,门口散落着几张废弃的招聘启事,透着衰败的气息。
他拿起报纸,逐字逐句地读了下去。报道里写的是香江本地一家经营了四十余年的纺织集团,创始人兼掌舵人上个月因突发心脏病离世,没来得及留下明确的继承安排。老爷子在世时,一手撑起整个家族企业,每天泡在工厂和写字楼里,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生意上,对家里的子孙只知给钱满足物质需求,却从没想过培养他们的能力,更没确定好继承人。
老爷子一走,家族立刻陷入混乱。三个儿子为了争夺集团控制权,互相拆台,今天举报对方挪用公款,明天拉拢股东架空对方;孙子辈更是不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只会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不仅帮不上忙,还跟着父辈起哄,甚至为了争夺老爷子留下的房产,闹到了法庭上。短短三个月,曾经年营收数十亿的集团,被拆解得七零八落,核心工厂被低价出售,品牌商标被抵押,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最后只剩下一堆债务和互相仇视的家人。
“可惜了,”林英放下报纸,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心中泛起阵阵寒意。他仿佛能看到报道里那些家人反目成仇的场景,也忍不住联想到自己——这些年,他忙着拓展商业版图,从娱乐到科技,从金融到矿业,脚步从未停歇,虽然每天都会回家,但真正陪伴家人和孩子的时间少得可怜。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天心和天佑已经上小学,他却没参加过一次他们的家长会;思辰和思语开始学画画,他只看过他们的作品,却没陪他们去过一次画室;林航和林空刚学会走路,他也只是偶尔抱抱他们,没耐心陪他们练习。他给了家人最好的物质生活,别墅、豪车、奢侈品应有尽有,可他给予的陪伴和引导,却远远不够。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孩子们会不会也像报道里的第三代一样,只会守着我的产业坐吃山空?甚至为了争夺家产反目?”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林英,让他坐立难安。他突然意识到,比起庞大的商业帝国,家人的和睦与孩子们的成长,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林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已有了决定。他要设立家族信托基金,把一部分资产注入信托,既能保障家人未来的生活无忧,又能避免孩子们因为继承家产而丧失斗志;他还要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家人,亲自参与孩子们的成长,教他们做人做事的道理。至于他的产业,若是身边的女人们喜欢打理,就交给她们;若是不喜欢,就聘请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操盘,他只需要偶尔过问即可。
理清思路后,林英立刻拨通了袁天凡的电话:“天凡,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的日常运营你多费心,手机发布会和澳洲矿业的事,按原计划推进就行。我最近没什么重要事,就不怎么来公司了,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陪伴家人。”
袁天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林生,您放心,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您确实该好好休息了,这些年您太辛苦了。”
挂了电话,林英收拾好办公桌,拿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办公室。他归心似箭,只想立刻回到家,为家人做一顿饭,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车子驶入太平山别墅的大门,林英刚下车,就看到庭院里的孩子们在玩耍。他没像往常一样先走进客厅,而是径直走向厨房。正在忙碌的朱玲看到他,连忙迎上来:“先生,您回来了?要不要先喝杯水?晚饭很快就好了。”
“玲姐,今天晚饭我来做,”林英笑着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你帮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要新鲜的青菜、排骨、鱼,还有孩子们爱吃的草莓和芒果。”
朱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先生,您还要亲自做菜?您平时那么忙,还是我来做吧。”
“没事,我想亲自给家人做顿饭,”林英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心意,你快去快回。”
朱玲见林英态度坚决,只好点点头,拿起钱包匆匆出门。林英走进厨房,看着熟悉的厨具,却有些手生。他平时很少进厨房,最多只是偶尔帮着打下手。他先把排骨洗干净,放进锅里焯水,然后开始切青菜,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切出来的青菜粗细不一,但他却格外认真。
没过多久,朱玲买完食材回来,看到林英正在笨拙地翻炒青菜,连忙上前帮忙:“先生,您这样炒容易糊,我教您。”林英笑着点点头,认真地跟着朱玲学习,从火候的控制到调料的添加,一步步记在心里。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忙碌,四菜一汤终于做好了:清炒青菜、红烧排骨、清蒸鱼、番茄炒蛋,还有一碗玉米排骨汤。虽然卖相不如朱玲和女人们做的精致,甚至红烧排骨的颜色有些深,但每一道菜都透着满满的心意。
“开饭啦!”林英端着最后一道清蒸鱼走出厨房,对着庭院里的家人喊道。正在陪孩子们玩耍的林青霞、关之琳等人听到声音,纷纷带着孩子们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上的饭菜,众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做的?”林青霞走到林英身边,看着他额头上的薄汗,眼中满是心疼与惊喜。
林英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第一次做,卖相不太好,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周慧敏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后,笑着说:“很好吃啊,虽然颜色深了点,但味道很浓郁,比我做的还好吃。”
孩子们也纷纷拿起筷子,天心夹了一块清蒸鱼,对着林英竖起大拇指:“爸爸做的鱼真好吃!比玲姐做的还香!”天佑也跟着说:“爸爸真棒!以后你要经常给我们做菜吃。”
林英看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满是温暖。他拿起筷子,给身边的邱淑贞夹了一块排骨:“淑贞,你多吃点,补补身体。”又给蓝杰英盛了一碗排骨汤:“杰英,喝点汤,对宝宝好。”
晚餐在欢声笑语中进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家常,气氛格外温馨。林英认真地听着孩子们分享学校里的趣事,听着女人们聊起《香江偶像》的录制和手机发布会的筹备,偶尔插几句话,心中的愧疚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感。
晚餐结束后,林英主动收拾碗筷,林青霞想帮忙,却被他拦住:“你们去陪孩子们玩耍,我来收拾,今天我要好好表现。”他端着碗筷走进厨房,笨拙地洗碗、擦桌子,虽然动作缓慢,但却格外认真。
收拾完厨房,林英走出客厅,看到孩子们正在庭院的运动场上玩耍。天心和天佑在踢足球,思辰和思语在玩秋千,林航和林空则在林青霞的陪伴下,练习走路。林英走过去,接过林航,扶着他的小手,耐心地教他迈步:“航航,加油,再走一步,爸爸在这儿呢。”
林航咯咯地笑着,在林英的搀扶下,慢慢迈出了一步,然后又迈出一步。林英高兴地喊道:“太好了!航航会走三步了!”众人纷纷围过来,为林航鼓掌,林空看到后,也挣扎着从关之琳怀里下来,拉着林英的手,也要练习走路。
玩了一会儿,天心和天佑拿出作业本,坐在廊下的桌子旁写作业。林英走过去,坐在他们身边,看着天心的数学题,耐心地给她讲解:“这道题应该先算括号里的,再算乘法,你看,这样算就对了。”又帮天佑检查语文作业,指出他写错的生字:“这个‘水’字,横撇弯钩要写得圆润一点,你再写一遍试试。”
女人们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林英耐心陪伴孩子们的身影,眼中满是温柔。邱淑贞轻声对林青霞说:“好久没看到林英这么清闲了,以前他总是忙着工作,很少有时间陪孩子们。”林青霞点点头:“是啊,希望他以后能多抽点时间,陪陪我们和孩子们。”
晚上九点多,孩子们都困了,林英亲自把他们抱回房间,给他们盖好被子,轻轻亲吻他们的额头,又给他们讲了一个睡前故事,直到孩子们沉沉睡去。
回到客厅,林英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青霞、关之琳、邱淑贞、钟楚红、蓝杰英、周慧敏,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妹们,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