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练习的时候三位歌手都是各练各的,这首歌他们都没怎么听过。
巴梦和洪华逸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不止两位即将上台的歌手,就连凌落三位创作人身后的歌手们都开始紧张起来。
现在他们都在一条船上,而这首英文歌也是最让人担心的一首。
就在这时,一个钢琴单音,‘叮’的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上。
接着,一层薄薄的电子合成器音色铺开了孤单和压抑。
袁悦知身后的乐队身体微动。
大屏幕亮起幽蓝色的歌词,底下跟着一行工整的中文翻译。
袁悦知拿起话筒,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他的身后是乐队。
他把最出名的美声技巧全扔了,只留下最干净的声音。
“when the days are ld,”
“and the cards all fold,”
现场观众看着大屏幕上的词,即便不懂英文,看着下面的中文翻译都不由的心揪了一下。
那股冷到骨子里的绝望,就从袁悦知抛弃所有技巧的歌声里,也从最简单的编曲里,钻进他们心脏。
直播间的弹幕,风向变了。
【我操……这歌词,有点东西。
【翻译牛逼!山飞羽老师写的?
【听不懂,但光看中文词,我人已经麻了。
【这气氛……我靠。
节目另一边的故阳呼吸顺了一点。
还好,有翻译。
这时,何依依已经过来通知他马上上台了。
故阳这才将手机递给何依依。
“帮我留意一下网上的动向,我一会儿下来看。”
何依依连忙点头。
就在故阳开始忙起来的时候,直播间里,音乐的层次多起来。
贝斯低沉的线,吉他压抑的闷音,一点点加了进来。
袁悦知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挣扎。
“i want to hide the truth,”
“i want to shelter you,”
但那份庇护,底色却是绝望。
袁悦知的声音猛地穿透寂静,带着撕裂的痛。
“but with the beast side,”
“there’s nowhere we can hide”
野兽?
什么野兽?
鼓点,毫无预兆地砸了进来。
咚!
咚!咚!
舞台创作席上,秦瀚文脸上的笑僵住了。
周源刚端起的茶杯顿在半空,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齐鸿羽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来,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上的袁悦知。
“不对劲,”他脱口而出,“这歌不对劲。”
不止歌不对劲,主题也不对劲。
这首歌像是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正用爪子挠着铁栏,发出刺耳的声响。
直播间的弹幕炸了。
【我靠!这鼓点!我心脏要跳出来了!
【这歌词……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野兽?什么野兽?山海经里的怪物?
音乐还在往上冲。
袁悦知的声音在恳求,又在警告。
“no atter what we breed”
“we still are ade of greed”
预副歌仍然有所保留,但后面副歌到来,所有乐器瞬间引爆!
失真的电吉他发出咆哮,鼓点密集得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贝斯的轰鸣震得人耳膜发麻!
之前那个干净的袁悦知不见了。
现在站在台上的,是一个用尽全身力气,在风暴里呐喊的灵魂!
“when you feel y heat,”
“look to y eyes,”
“it’s where y deons hide!”
心魔!
是心魔!
心里已经有所预感的齐鸿羽猛然站了起来。
原来这首歌写的不是什么传说,也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每个人心里,那个阴暗、挣扎、不敢见光的自己!
现场观众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砸懵了。
他们张着嘴,瞪着眼,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节奏发抖。
前一秒还是《一碗人间》和《老槐树》的温情。
下一秒,凌落组就用一首《deons》,把所有人拽进了冰冷的内心战场!
这是【神话】?
用一首歌唱出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原罪”和“心魔”!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刷成了白板。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南夜安和山飞羽是神吗?!
【我的天!这才是神话!把人性的阴暗面比作恶魔,我们每个人都是神话!这个立意绝了!
【秦瀚文他们写人间烟火,凌落直接解剖人性!格局!懂不懂什么叫格局!
【我收回之前的话!这歌听不懂英文又怎么样!光这个旋律,这个爆发,我人没了!
【前面的歌确实好,但太暖了,暖得有点假。但这首《deons》在告诉我,不完美,有心魔,才是活生生的人啊!
第二段主歌开始。
袁悦知的声音里带着打完一场败仗的疲惫。
“when the curta’s call,”
“is the st of all,”
第一段是挣扎,那第二段就是认命。
明知是地狱,却跑不掉。
唱出这一句,袁悦知闭上眼,一滴泪砸在话筒上。
什么歌唱家,什么歌手,什么明星。
她这一刻,是拥抱黑暗,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众人。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维持完美,却被内心阴暗反复折磨。
副歌再次砸下!
比第一次更狠!
“when you feel y heat,”
“look to y eyes,”
“it’s where y deons hide!”
这一次,没人再震惊。
所有人都被卷进了风暴。
他们跟着点头,跟着摇晃,有人捏紧拳头。
秦瀚文叹了一口气。
周源的嘴微微张着,忘了合上。
他会写故乡,会写岁月,会写那些摸得着的情感。
可凌落那一组的三个人都会写的,是每个人灵魂里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东西。
他们还在画人间百态,人家已经开始解剖人性了。
“疯子,现在是三个疯子。”
山飞羽也被凌落和南夜安带坏了。
歌曲进入桥段。
震耳欲聋的音乐突然消失。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钢琴,和袁悦知叹息一样的歌声。
“they say its what you ake,”
“i say its up to fate”
“its woven y soul,”
“i need to let you go”
这安静,比刚才的爆发更让人想哭。
一个满身是伤的战士,终于扔掉了武器。
不是不想赢。
是怕自己失控的刀,伤到最想保护的人。
所以,他选择放手。
“your-eyes, they she so bright,”眸,如此明亮)
“i want to save-that light”
唱到这里,观众的嗓子哽住了,舞台上,袁悦知即便身体在颤抖,依旧很稳的继续演唱。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没等到节目组将全场灯光打开,台下已然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