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浑身瞬间炸毛。
每一个毛孔，都冒出寒意。
灵魂忍不住的颤了颤。
他瞳孔骤缩，目光震惊的看向楚天雄，本能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
“你说什么？”
玄正颤声的问道。
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楚天雄。
眼前的楚天雄，一身白衣剑客打扮，配上那英俊帅气，兼具少年朝气和中年男人苍生的该死成熟感，再加上那哭得通红的忧郁眼神。
简直就是少女少妇杀手。
当然了，此刻用外貌来形容他，那是以貌取人，那是对于他的侮辱。
曾经那个鲜衣怒马，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如今已经成为了踏雪之山巅，可以俯瞰人道山河，指点江山，大展抱负的人道天子。
城府深沉，却又让人看不出深沉。
“我说，请老师赴死。”
楚天雄依旧用最悲伤的语气，最真挚的情感，最痛苦的神情，说出最锋利的话。
那忧郁的眼眸，瞳孔深处，社稷苍生的虚影浮现而出，倒映出玄正一身白衣的身影。
“你……要杀我？”
“为什么？”
玄正颤声问道。
这回他听清楚了。
他是悟道境大圆满的强者，又是半步人皇。
实力在这人族起源之地里，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可此刻，在面对此刻忧郁眼神的楚天雄时，他不知怎么的，内心的寒意和惶恐，就不知不觉间莫名的弥漫全身。
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只有刚刚突破涅槃生死第三步成为灵尊的楚天雄，而是……面对那死去已经几十万年的霸皇项楚……
霸皇项楚，巅峰之时，实力堪比人皇！
甚至比现在的人多人皇都要强。
他只是没有人皇封位而已！
人皇封位，不代表境界实力！
“为什么？”
楚天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玄正愣了愣。
苦笑起来。
他明白楚天雄这句“为什么”的反问，问的是他为什么要杀他。
所以，不是楚天雄要请他赴死。
而是他玄正，先动了杀机，要杀楚天雄的。
所以，弑师的罪名，扣不到楚天雄的头上。
你先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原来你早就看穿了。”
“你是什么时候看穿的？”
玄正问道。
一边问，一边暗自开始积蓄力量，准备给楚天雄致命一击。
楚天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缓缓的将其故事，在故意的抒情。
“我是知恩图报的人。”
“我的老师林知蝉，与我有栽培之恩。”
“我敬重他。”
“也会报答他。”
“玄正老师，我对你也是如此。”
“当年的乌江畔，你传我人皇道统，我一直铭记于心。”
“如今又带我来祭拜我霸皇楚家的先祖，帮我获得先祖的传承。”
“如果这份恩情是真的，我楚天雄这辈子都会念你的好。”
“你要证道人皇，我也会全力帮助你。”
“如果你开口，想我讨要九尊社稷鼎的器灵，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
楚天雄伤心的说道。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忧郁的眼眸里，满是被欺骗的痛苦。
他这番话，也是说给人道意志听的。
表面他楚天雄，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而是品性端正，尊师重道的坦荡君子。
所以，他这番话的重点是那句“如果这份恩情是真的”这种假设。
“老师……一时糊涂……”
“你可以将九尊社稷鼎的器灵，给老师吗？”
玄正问道。
脸皮也极其的厚。
“不能。”
“因为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楚天雄一脸认真的说道。
话语落下。
玄正已然偷袭出手。
悟道境大圆满强者，加上半步人皇的加持。
玄正这一掌朝着楚天雄轰出来。
没有太多惊天动地的威势。
所有力量都凝聚在这一掌之间，半点能量都没有泄露出来。
只是在这一掌派过来的瞬间，楚天雄四周的虚空，直接禁锢起来。
封天掌！
玄正自创的神通。
在和楚天雄废话的那段时间，他已经悄然的将自己的悟道本源燃烧。
殊死一搏。
用尽全力。
施展出他有生以来，最巅峰的一掌。
他知道，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他也在赌！
赌楚天雄没有得到九尊社稷鼎的器灵认可，没有认主成功。
九尊社稷鼎，人皇至宝。
在气人族起源之地的众多人皇至宝里，可以排进前十的存在。
哪怕只是九鼎之一。
那其威势，也可以镇压他这位悟道境大圆满的半步人皇。
楚天雄没有动。
也没有躲闪。
甚至脸上的表情依旧。
那犹豫的眼眸，满是失望。
那悲伤的神情全都是痛苦。
轰！
这一掌轰在楚天雄的身上。
发出一声洪亮的声响。
如同青铜编钟敲响。
浑厚沉重的人道社稷之音响荡。
九尊社稷鼎的虚影，不知何时，早已经和楚天雄的身形融为一体。
所以，玄正这一掌，不是轰在楚天雄身上，而是轰在了九尊社稷鼎的身上。
玄正脸色大变。
瞬间惨白。
他想收回手掌，迅速的逃跑。
可是，这一刻他轰在九尊社稷鼎的手，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收不回来。
他的身形，被九尊社稷鼎给定住了。
“如果你不出这一掌。”
“而是转身就离开。”
“我会念在你当年传授过我人皇道统之情，放你离开。”
“就当全了这份因果。”
“可你……为什么狠得下心，非要置我于死地？”
楚天雄悲伤痛苦的说道。
表现出一副自己的心完全被伤透的样子。
如果！
还是如果！
可没有如果，因为事实已经发生了。
可以将楚天雄这番话，当做是一个屁话。
“天雄，为师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你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只是太想进步，太想证道人皇了。”
“一时之间，被猪肉蒙了眼睛……”
玄正赶紧哀求。
“迟了！”
“也没有如果了。”
楚天雄痛苦的摇摇头，那忧郁的眼眸里，一抹杀机闪烁。
九尊社稷鼎的虚影，直接将玄正也给罩住。
他目光看向鼎内的霸皇项楚的脑袋，眼神恭敬而狂热起来：“请老祖暂且用这个肉身！”
语毕。
鼎内的霸皇项楚的脑袋，飞了出来，瞬间融入进玄正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