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张清角太上长老,就没有生路了吗?”
乾曦薇颤声问道。
这一刻,她不再觉得楚白可怜和值得同情了。
值得可怜和同情的,反倒是张清角太上长老。
相反的,她看向楚白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这……还是人吗?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一个问题,就定了张清角太上长老这种级别的灵尊强者的生死。
太恐怖了!
“没有。”
“我代入张清角太上长老的处境,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能够一线生机之法。”
陈问鼎摇摇头。
目光突然看向楚白,声音微微发颤的说道:“我想不出来,或许,楚白想得出来。张清角太上长老死不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可是,徒儿还有一事不明。”
“这楚白的无解阳谋虽然厉害,张清角太上长老也必死无疑。”
“那他自己呢?”
“张清角太上长老杀他,易如反掌吧。”
“他以身入的局,自己也是死局啊。”
“何来的胜天半子?”
乾曦薇问道。
“是啊。”
“这楚白以身入局,在我们看来,他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之前,你不也问了,这楚白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张清角太上长老就算出手了,也杀不死他?”
陈问鼎突然说道。
“呃……”
“这可能吗?”
“这楚白再逆天,也不可能是张清角太上长老的对手吧。”
“他本质上……还只是个小小的星相境而已……”
乾曦薇说道。
只是说到“小小”二字时,语气弱了下来。
就连自己也觉得荒谬。
任何人的星相境,在她这样的大尊强者面前,她都可以用“小小”二字来形容。
唯独楚白不能。
因为楚白这个星相境,杀她这样的涅槃生死第二步大尊强者,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啊。
“小小的星相境?”
“这世间,怕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是小小的星相境了。”
陈问鼎看向楚白的目光,全都是敬畏。
能担当得起“人皇潜质”四个字的天骄。
当真是逆天啊。
他服了!
彻底服了。
“师尊,我……我还有一事不明。”
“假设楚白拥有可以斩杀张清角太上长老的实力。”
“张清角杀了楚白,人皇圣地会兴师问罪。”
“可楚白杀了张清角,那我们仙人宗门不也会找人皇圣地兴师问罪吗?”
“这样一来,楚白不也还是要死吗?”
乾曦薇说道。
“是的。”
“楚白也是会死。”
“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怎样才能胜天半子。”
“逃脱得了这个因果。”
“咱们静静往下看就知道了。”
陈问鼎说道。
他也只能够想到这一步了。
在往下,他就想不通了。
不过,他相信,楚白一定会有办法的。
……
此刻,人皇圣地和仙人宗门双方对峙的强者们,也发现了张清角难看的脸色。
“咦?”
“怎么回事?”
“张清角这老儿的脸色……”
秦九灵尊诧异起来。
现在的局面,不是楚白主动送死,生死都掌握在张清角的手里吗?
怎么搞得是他张清角的生死,掌握在楚白的手里一样?
“难不成……这还有别的隐情?”
商封灵尊不解的说道。
开始思索起来。
旁边的周霆涯灵尊,突然浑身一颤,满脸震撼,颤声说道:“妙妙妙!好一招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这突然的惊呼,让轩辕青、秦九等人,立刻将目光投向周霆涯。
“什么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秦九灵尊问道。
“哈哈哈!”
“我们都以为楚白这小子是来送死的。”
“殊不知,他来找张清角老儿兴师问罪的这一刻,这张清角老儿就已经注定是一个死人了。”
周霆涯灵尊说道。
此话无异于石破天惊。
“周霆涯,你没喝了假酒吧。”
“怎么说出这等风话?”
秦九灵尊皱眉。
“你们试着代入一下张清角老儿的位置。”
“就懂得他为什么必死无疑了。”
周霆涯灵尊也不解释。
轩辕青、秦九、禹善几人,立刻尝试着代入张清角的位置。
紧接着,他们全都满脸惊骇起来。
是的。
代入之后,他们发现,张清角无论杀不杀楚白,都要沦为当瑶池圣宗弃子的局面。
此子的阳谋……当真是恐怖如斯!
“我有一事不明。”
“他以身入局,固然能杀了张清角老儿,可他自己却如何才能胜天半子,逃脱得了因果?”
轩辕青认真的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懂。”
“不过,你觉得,此子若是没有胜天半子之法,会傻得以身入局吗?”
“咱们静静的看好戏,等待结果就行了。”
周霆涯灵尊笑道。
仙人宗门这一边,火炎剑尊等人听到周霆涯的话后,也纷纷代入张清角的位置,紧接着,同样也满脸震撼。
看向楚白的目光,也莫名心慌和恐惧起来。
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有些人,甚至有些后悔跳出来了。
“妈的!”
“这小子还是人吗?”
“简直杀人于无形!”
火炎剑尊暗骂道。
心里生出了退堂鼓。
担心被楚白给惦记上,给他也来这么一出无解的阳谋杀局,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如果楚白不来找张清角兴师问罪,单以葬仙魔渊封印破裂一事,瑶池圣宗或许让张清角背锅,但绝对不会杀了他。
再者,人皇圣地那边,也大概不会上门来兴师问罪。
都是因为此子而引起的。
好一个无解阳谋啊!
这一刻,大家看向张清角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同情起来。
让你爱出风头啊。
让你非要抢着不知禁界仙器的任务。
让你非要负责诛杀楚白的任务。
……
张清角死死的盯着楚白。
他不死心。
脑子飞速运转。
在想着破局之法。
到底怎么做,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楚白一脸正气凛然。
静静的等待着张清角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无声的对视在一起。
一个垂死挣扎,一个冰冷杀伐。
“小子,你好狠!”
张清角声音从喉咙里,沙哑的嘶吼出来。
就像是一只掉入陷阱里,无路可退的受伤困兽。
“本官只是在抓拿乱臣贼子!”
楚白淡淡的说道。
可此刻,这句话在张清角以及所有看清楚白无解阳谋之人耳中,那就是杀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