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伶牙俐齿!”
木悬大尊恨痒痒的。
“就事论事而已。”
楚白说道。
“可你杀了我徒儿,这却是事实。”
“也是宗门恩怨。”
“将你身上这套钦差官袍战甲给脱了!”
木悬大尊冷喝。
“不脱。”
楚白淡淡的说道。
“楚白剑主,你以为,你披上这层皮,本尊就奈何不得你了吗?”
“本尊会让你乖乖脱下来!”
木悬大尊说道。
“哦?”
“那本官拭目以待。”
楚白淡淡的说道。
他有点想不明白,这木悬大尊为何如此自信。
他披着钦差大臣这身官袍,那就代表着人道皇权。
只要他不主动脱,那木悬大尊对他出手,那就是宗门干涉人道皇权。
这是无解的。
当然了,木悬大尊也可以直接出手。
毕竟,大乾王朝的皇权被诛邪剑宗压制,当今皇上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一旦他出手杀不死楚白,那就麻烦了。
毕竟,世俗皇权的背后,那可是人皇圣地。
当然了,诛邪剑宗的背后,靠山也不小,那就是那些隐世不出,像瑶池圣地那样的人仙圣地。
说得直白一点,世俗的宗门和皇权,其实就是太古时期人皇和人仙间,对应人道争夺掌控权的恩怨延续。
“哼!”
木悬大尊冷哼一声。
“带她们到楚白剑主的面前!”
随着木悬大尊的声音落下,几位诛邪剑宗的尊者长老,将两个女人带上了虚空。
正是白海露和楚菲!
原主的亲生母亲和亲姐姐。
“卑鄙无耻!”
“没想到,躺躺诛邪剑宗,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阎灵汐看到木悬大尊竟然拿楚白的亲生母亲和亲姐姐来威胁楚白脱下钦差官袍战甲,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宗门之争,堂堂正正!”
“不祸及家人!”
“这是底线!”
“木悬大尊如此不过道义,践踏底线,就不怕天下其它被诛邪剑宗压迫的宗门,群起而效仿,诛杀他的家族吗?”
阎剑王愤怒的大骂起来。
大皇子看到这一幕,也始料未及。
“呃……”
“这木悬大尊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
大皇子瞪大眼睛。
你就算是要灭楚白满门,那也是偷偷去灭啊。
哪里有如此当着各方势力的面,直接就将楚白的母亲和亲姐姐,直接绑上来威胁的?
简直就是将诛邪剑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甚至大皇子怀疑,这木悬大尊就是诛邪剑宗的卧底,故意在败坏诛邪剑宗的名声。
“很下作,很无耻。”
“可这种下三滥的打法,却是破解楚白这无解阳谋布局的好计策。”
影子说道,言语中也带着几分佩服。
能够想出这条计策之人,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谋略高手。
“是谁?”
大皇子赶紧问道。
“我若是没猜错,应该是你二皇弟身边的那位。”
影子说道。
听到这话,大皇子一凛,眸子里杀机暴涨,同时也透着深深的忌惮。
另一边。
“草!”
“堂堂的诛邪剑宗,还能这么玩?”
“脸都不要了吗?”
炎阳王几乎要跳起来,忍不住爆了粗口。
“无耻是无耻了一点。”
“可却不失为破局之法。”
云老也露出佩服之色。
身为谋士。
他也一直在思索如何破解楚白的无解阳谋布局。
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对策。
毕竟,他还是要脸的人。
从没有往这种无耻的方面来想。
“怎么就是破解之法了?”
“那楚白不是已经和楚家决裂,断绝关系了吗?”
“拿他母亲和姐姐,威胁得到他?”
炎阳王不解。
再者,这楚白杀伐果断,乃是成大事之枭雄,会被亲情所束缚,甘愿赴死?
不可能的!
“大乾王朝以孝治天下!”
“我们人族自古以来更是提倡百善孝为先。”
“官当越大,越是要给天下苍生百姓做表率。”
“楚白若是平民百姓,这和父母决裂,也就决裂了,没有人会在乎他,只会是乡里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他现在已经官至三省总督,十一星官品,位极人臣。”
“哪怕他父母再偏心养子,再对不起他这个亲生儿子,那毕竟是给了他生命的父母。”
“这是生恩!”
“作为人臣,执掌社稷人道,管理一方百姓,他必须要以德报怨,维护好这份体面。”
“否则,大乾王朝的人道皇权,容不了他。”
“人皇圣地的道德规矩,也容不了他。”
“宗门天道秩序,更容不了他。”
云老说道。
可以说,这步下三滥的棋,下得好,下得妙啊!
直接下到了楚白的七寸处。
“那这楚白……该怎么应对?”
炎阳王好奇的问道。
“除了脱下钦差官袍,以阳脉剑主的身份面对诛邪剑宗,别无他法。”
“木悬大尊这一步下三滥的棋路,虽为天下修士所不耻,但也确实是一步无解的阳谋落子。”
云老感叹着,更带着几分佩服。
佩服木悬大尊背后的那个不择手段的谋士。
另一边!
鸡总管重新通过光幕,提着黄泰落下的人头来禀报皇上乾洪武。
乾洪武站在金銮殿上,目光透过光幕,落在了夜空中,虚空而立,手持尚方宝剑,一身钦差金炮战甲,墨发飞扬的楚白。
少年英姿勃发。
可在苍凉的夜色和星光下,一人一剑,颇有几分孤独悲凉之感。
他仿佛在这少年挺拔的身姿上,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丝影子,囔囔自语:“比朕年轻的时候狂!也比朕年轻的时候苦!”
乾洪武目光看向那被法宝绳索捆住,难掩风韵身姿,带着几分破碎感的美妇人白海露。
眼眸的威严泛起了一丝荒唐的追忆。
“一晃,也十八年……”
随即,目光凌厉起来:“该死!”
这句该死,也不知道指的是白海露,还是鸡总管,亦或者是谁。
吓得鸡总管浑身一个哆嗦,赶紧跪在地上:“奴才该死!该死!”
“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元战身边的人想出来的吧?”
乾洪武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