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宁愣了愣,低头说:
“那些代表,同闻哲都是有交叉关系的,肯定存在利益的交换和输出。像星云集团大数据基地的赵弦柱,就是他一手引进来的嘛。这个代表的名额,也闻哲同志给争取的,谁能保证没有幕后的交易。”
朱惟森心中冷笑,也不禁暗叹。看来无论是已经败下阵的卢唤东,还是现在跃跃欲试的万山宁,其实在闻哲面前,都是不值一说呀。但朱惟森此时并不想同万山宁翻脸,相反,他要利用万山宁同上面的关系,一是摸清上面的态度,二是最大限度的利用万山宁制约闻哲。
他指指茶杯,说:
“山宁同志也不要焦急,喝茶。
万山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一抖,又将茶洒了几滴在裤子上。
“山宁同志呀,我同向阳同志已经找闻哲同志谈话了。不瞒你说,他失口否认同议案的任何关联。当然,他也没有表示要放弃选举权。同时,你可能也知道,默林主任、远华主任也组织人员同那些提议案的代表谈了话,表明,其中并没有违规违法问题。”
“这、这,当然,闻哲同志长期分管具体的经济、实体工作,他的一点成绩是看的见的,像我们干务虚工作的,自然是吃亏了。有些代表,鼠目寸光的,只看到一点自己的实惠,就盲目感恩戴德,出此下策!”
“山宁同志!你这个观点就有些问题了。代表的提议是合法的,没有任何问题。”朱惟森突然感到有些胸闷,自己现在是夹在了两边不讨好、两边都要应付的局面,非常的憋屈、非常被动。一方面要承担对贯彻上级意图不力的责任,一方面又是安抚代表,现在还是安抚好万山宁。
万山宁一时不敢再说话,看着朱惟森。
朱惟森叹了一口气,说:
“山宁同志,你不要这么冲动嘛。开大会,有代表提出不同的议案,是很正常的事。我们要正确对待,妥善处理。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妄加推测和议论。我明天就同默林同志去省委汇报此事,听取闾丘书记的指示。你哩,我建议,也同闾丘同志汇报一下。把大会一些不正常的现象,客观的反映一下也好。”
万山宁知道,现在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他有些失落的想要告辞,朱惟森压了压手让他坐下,又拿起墙角柜子上的内部座机,拨了秘书房间的电话,让他过来。
章秘书很快推门而入:
“领导,有什么事?”
朱惟森靠在沙发上,对他说:
“你查下大会的安排,凡是我要参加的小组讨论、看望各个代表团的代表、到企业的走访,原来安排明远同志陪同的,一律改由山宁同志陪同。还有,你给光向阳同志说一下,让他举行一个小型的座谈会。”他转向万山宁,说:
“山宁同志,这个小型座谈会,主要是交流你分管口子的一些好的经验、做法,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谢谢您!”万山宁自然明白其中的妙处。安排他陪同朱惟森参加的大会小组讨论、看望各个代表团的代表、到企业的走访,代表们都民生,这是提前在宣示他已经取代方市长,履行市长的职务了。而这个专门为他举行的小型座谈会,更是突显他的地位和正面形象。
“好了,山宁同志,我们一起努力吧,把这些盛况空前的大会开好。”
朱惟森起身,与也连忙起身的万山宁握手,表示谈话结束。
望着万山宁的背影,朱惟森不禁又想到闻哲,不知他又将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