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略一下沉吟,说:
“第一个问题,你们了解曹玉国这个人么?而且曹玉国现在在什么地方?”
马文斌说;
“当然知道。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人的举报后,对此人的肯定要做背调的。曹玉国原是长宁农商银行理事长,长宁城市商业银行、农商行合并改制后,他失去了职务,转身准备去省金控长宁分公司任总经理,但最后没有能上位,后来又去了万元的一家民营企业做财务总监但是时间也不长,也离开了,自己又开了一家财务顾问公司,惨淡经营不到两年,也倒闭了。所以,他最近很潦倒。
“闻主任,他的重大变故,起因是你亲自主持的两地改制时期吧?”
闻哲淡然一笑,说:
“你调查的还算全面。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在新的长宁商业银行任高管,你调查过么?”
马文斌尴尬的一笑,不好说是你闻哲排斥所致。
“马主任,这个问题,你倒是真的要找原市金融办主任、改制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驻市农商行宣导组长邱虹了解一下。当时农商行的不良率已经到了百分之十七多,嘿嘿,农商行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了。他曹玉国难辞其咎!凭这一点,他能任高管么?
“我现在也是后悔了,当时应该依据刑律追责的!当时只是考虑历史问题太复杂,放宽了政策。马主任,对曹玉国的宽容,是我的责任,你们可以记录在案!”
马文斌嘿然无语。
“至于曹玉国的其他问题,我不多说了。请你们找他也对质一下。”
马文斌摇头说:
“闻主任,实话告诉你,曹玉国已经失踪了。”
闻哲身子往靠背上一仰,将烟灰轻轻弹在烟灰缸,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又说:
“第二个问题,扶云县秀水镇狂飚牛仔生产基地发生排污池爆炸事件,那里的曹玉国已经在万元谋生了。他是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细节?又是怎么推断出我、齐局长在隐瞒事故死亡人数的?他的材料又是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同样重要。说明他一方面对我、对邱虹同志心情怨恨,一方面也是有人给他提供材料。马主任,这个问题不查清楚,不要说您的调查材料缺乏逻辑性,恐怕对我们也交待不过去吧?”
马文斌点点头,说:
“的确如此呀,我们也在寻找。他的突然失踪,说明一是被人灭口了,要么是他自己心虚躲藏起来的。”
“希望你们能找到,尽快厘清事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在曹玉国举报我同元知韵在维多利亚私下见面、并有私生子的事,马主任,我在维多利亚总共才呆了三十七个小时,离开团队,同张鹤寿、刘易斯等人去拜访赵弦柱先生、再同张鹤寿共进晚餐,加起来有将近六个小时。请问,我的行程有什么人这么清楚,又这么关注,并且提供给了曹玉国?这些,不也要好好查查么?
“好了,我就哆嗦这么多。耽误马主任五一休假时间,很不好意思。”
闻哲说着,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站起身,微微颔首,说:
“马主任,我相信组织会查清真相,还我和齐童苇同志一个清白。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随时都在。”
马文斌不得不佩服闻哲的风度和口才,忙伸手同闻哲一握。
“我送送闻主任。”
“不用,我正好回我的办公室处理一些工作。”
闻哲上了六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把刚才的经过简要的记录下来。才换出手机,刚才谈话,他干脆并了机。
见上面有安琪七个未接电话,他奇怪的,是有市委常委、长宁军分区政委陈战勋的一个未接电话。
陈战勋同他交集很少,平时并无往来。只是在讨论鼎元新区班子时,当时卢唤东一直想排斥他。是极少过问地方事务的陈战勋突然发言,一言九鼎的推举闻哲,给顾凌风拍板极大的便利。那时起,闻哲对陈战勋是恭敬有加。
他忙先回了陈战勋一个电话。
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陈战勋的声音:
“闻主任,你总算回电话了,要不然,琪琪会去拆大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