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卢唤东像忘了这回事,根本没有联系他。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录音功能,点击播放。那里有一段三分钟的对话,就是卢唤东第二次暗示他要找人举报闻哲的对话。
他听了一遍,小心的将录音文件转存到云空间,再将其从手机上删掉。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一响,吓了他一跳。再一看屏幕,更是慌张,竟然是闻哲的。
“娄主任,你在什么地方?”
娄锋犹豫了一下,反问道:
“呵呵,闻主任就从四九城回来了?祝闻主任新婚快乐!”
“谢谢。我还在四九城国际机场,往长宁赶。”
“哦,我在长宁哩。闻主任有什么指示?”
“你一定知道齐童苇的事了。现在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接被省纪委留置了。你是扶云的老县长,对齐童苇在扶云县局的情况很熟悉,应该梳理下,明天的主任临时办公会估计有用。”
娄锋不知道闻哲说这些是试探自己,还就是要他整理情况。因为现在的扶云县,被闻哲把控着,又有黄瑞庆在主持,哪需要他梳理什么情况?
莫非他发觉了什么,在探自己口风?
娄锋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不要说现在的闻哲翅膀硬了、爪子锋利了不好惹,即便在扶云县时,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下风,毫无还手的能力了。
“哦,好好好,我回忆一下,再找相关的同志问问,我想齐局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嗯,没有最好。就这样。”
闻哲挂了手机,看着身边的安琪,笑道:
“抱歉,嫁给我们基层的人,就是事多。
安琪望着贵宾室的登机提示牌,说:
“你算是什么基层的人?冒充劳动人民。我让家里把喜糖盒都直接托运到新区和万元。”
说着,她递给闻哲一个小盒子,
“喏,就是这样的。”
闻哲接在手里,盒子是用竹子编成嫁妆盒的样子,抽开抽屉,里面有一包烟,小点心和各色糖块。盒子上印有四句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闻哲说:
“这是《诗经》上的句子,这笔毛笔字写的也好。”
安琪靠在闻哲身上,有些伤感的说:
“这是我爸爸写的。听我妈妈说,爸爸写了一个晚上,写了好多张,才选到这一张。妈妈说,爸爸眼睛红红的。”
闻哲也一阵感动,安部长处在那么高的位置,但舐犊之情是常人是一样的。
他伸手搂住安琪,笑道:
“在安部长面前我不敢表态,我本来是想对他说,我会好好对安琪一辈子的。”
“胆小鬼,当面不说呢?在我面前充好汉,说大话。”
闻哲正要打趣她,手机又响了,是洪学虎的。
“洪主任你好。”
“闻主任,你在哪?说话方便么?”
“在四九城国际机场贵宾候机室,同安琪在一起,方便。”
“有两份材料,是曹玉国实名递交给省jw三室的,一份的标题是《长宁市隐瞒秀水镇爆炸事故死亡人数,第十个死者情况曝光》。内容却是说齐童苇在长秀镇教导员任上,在找到秀水镇排污池爆炸事件的第十名死者的情况下,故意隐瞒事实的情况。”
闻哲已经料到是这件事,他知道
根据《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及相关法律法规,造成30人以上死亡,或者100人以上重伤的,属于特别重大事故;造成10人以上30人以下死亡,或者50人以上100人以下重伤,属于重大事故;造成3人以上10人以下死亡,或者10人以上50人以下重伤,属于较大事故;造成3人以下死亡,或者10人以下重伤的,属于一般事故。而市县两级领导,要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从行政处分,直到依法判处刑罚不等。
但是,事过两年多,又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追究起来,当时从秀水镇到长宁市,要涉及包括顾凌风书记、方明远市长在内的一大批干部。而且,曹玉国同此事毫无关系,也不可能知道内情。他同齐童苇又没有什么恩怨,估计都不认识。他现在跳出来,显然是受人指使了。
这时,听洪学虎又说:
“还有一份材料,是指名道姓针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