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突破二十万层
【弩箭(破日弩使用)】
【品阶:上品】
【阵纹:锋锐阵、增速阵】
【重量:一斤】
“不错!”
看到终于达到了上品,江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眼见实验成功,一套计划立刻在他脑海中成形。
在接下来的二十天里,力气最大的悟空就专门负责挖矿,保障原材料源源不断;
五只手脚麻利的赤焰灵猴,则负责它们最拿手的基础环节:
批量炼制下品弩箭;
而他自己,就专注于最难的最后一步:
为每一支弩箭铭刻上两道阵纹,将其提升至上品!
只要他和灵宠们配合默契,昼夜不停地轮班赶工,他就不信拼不过那个宁不凡!
计划已定,江铭迅速起身,直奔酿酒坊而去。
他记得之前小白把吃不完的云心桃和血髓桃都酿成了灵酒,这种酒饮下后能快速恢复体、提振精神,一向深受悟空和灵猴们的喜爱。
为了激励他们在这二十天里全力于活,江铭决定这次把所有库存都拿出来,作为奖励。
就在江铭与灵兽们埋头炼制弩箭时,外界那面高悬的月阶榜,正经历着翻天复地的改变。
这一关中,“竞争试炼”可供抢夺的弩箭是无限的。
虽然夺取难度远超以往,但依旧拦不住那些修为强横、手段凌厉的修士。
青萍仙子运气不错,竟与同属天水宫的两位金丹师兄分配在同一局域。
三人立马结成小队,彼此配合默契。
短短数日之内,他们穿梭于试炼之地,屡次出手,竟累计抢得了近万支弩箭。
他们并没选择平分,而是毫不尤豫地将所有弩箭都交给了青萍仙子。
就这样,她一举突破十万层大关,成为月阶榜上第一个跨过这道门坎的人。
紧随其后突破十万层的,是清漓。
她这次选择的是团队试炼模式。
因为这次试炼时间充裕,合欢宗花了差不多一整天时间,专门召集齐了整整一百名本门弟子一起参加团队试炼。
更借助某种巧妙的分配机制,将团队中获得的大部分广寒币统统汇聚在清漓身上。
如此一来,她层数节节攀升,很快也跻身十万层之列。
经过前两轮试炼的淘汰,参赛总人数已经大幅减少。
这也让许多大宗门的优势逐渐显露出来一他们遇见同门的机会大大增加。
一个又一个出身大势力的修士,纷纷闯进月阶榜前一百名。
原本一度占据榜首之位的夜屠城,没过多久就被挤到了五十名开外。
试炼才刚进行到第十天,月阶榜上突破十万层的人,竟已达十位之多。
众人目睹这一幕,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第二十万层,似乎不再是遥远的目标。
甚至极有可能,在这次试炼中,就有人能兑付清单中的物品!
这一下,所有关注月阶榜的人都象疯了似的,开始拼命炼制、或者抢夺弩箭。
谁都清楚,兑换清单上那些珍稀宝物可是有数量限制的,一旦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在这疯狂冲刺的氛围中,却有两个人显得格外另类。
他们丝毫不关心高居榜前的那些天骄,反而将注意力投向另一个名字一眼看就要跌出前百的江铭。
其中一个,是陈业。
早在之前,他就已被挤出前百。
他怎么也想不通,江铭到底靠什么一直在稳稳地上升。
虽然涨幅不大,可几乎从不停歇,每隔一刻钟,层数就会微妙地跳动一下。
另一个,则是宁不凡。
即便同时操控五座炼器炉,他也依旧显得游刃有馀,甚至还有闲遐时不时瞥向月阶榜。
起初他根本没留意“江铭”这个名字,甚至连自己当初所选的那个挑战对象名字都快忘干净了。
直到他完成了一千支弩箭的炼制,月阶层数随之大涨,才想着去看看自己与前百守门员之间还差多少。
这一看,他就注意到了江铭。
他猛地想起来:这就是他当初定下的目标对手。
“这人的层数——怎么一直在涨?“
宁不凡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照理说,只有完成一千支弩箭的炼制目标,才能拿到额外奖励。
可要说对早就完成了,也不太可能。
毕竟他自己才刚刚完成。
就在他不解的时候,“江铭”的名字突然从第九十九名一跃而至第十九名层数一□气增加了五万!
宁不凡瞳孔一缩,顿时明白:对方这是刚刚完成了那一千支的任务。
但下一刻,一股更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
如果之前对方还没完成任务,层数就能稳定上涨。
那现在完成了任务,每多炼制一支弩箭就有额外奖励——那上涨速度岂不是要更快?
一刹那间,宁不凡脊背发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输。
“不可能——他若真有这样的炼器实,又怎会至今寂寂无名?”
他喃喃低语,仍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没过多久,“江铭”的层数再度开始变动次一百点,连续跳动六次。
名次也从第十九,悄无声息地升上了第十八。
原来之前那稳定上涨的层数,是江铭每成功铭刻完一支弩箭,“精心打造”给的额外奖励。
而现在任务完成,他身旁那五只赤焰灵猴每多炼制出一支下品弩箭,也都会奖励一百广寒币。
这样稳定而高效的增长,终于让宁不凡彻底陷入绝望。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一刹那,身前猛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宁不凡低头看去,才惊觉自己方才一时失神,竞没控制好火候。
一座炼器炉应声炸裂,黑烟滚滚而起。
本来胜算就已十分缈茫,这一炸炉,更是将他最后的一丝机会也彻底炸碎了。
宁不凡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滚落在地、被熏得一片漆黑的炼器炉,眼中象是结了一层寒霜,愈来愈冷。
忽然间,他象是发了狠,一把抓起身边早已炼制好的弩箭,一根接一根,狠狠地向熊熊燃烧的地火中扔去。
每投进一支,他名下累积的广寒币便随之减去一百。
可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仰起头来,发出一阵近乎疯狂的哈哈大笑。
既然这些广寒币注定不属于他,那他宁可亲手毁掉,也绝不肯便宜了旁人!
他就这样笑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下来,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仍在持续销毁先前辛苦炼成的弩箭。
直到只剩最后那一千支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尤豫。
如果再毁下去,连最低的炼制任务都无法完成。
考核时间一到,他就会被广寒宫直接传送出去。
一想起进来之前,他曾信誓旦旦地对几位红颜知己保证,这次一定会带几个月桂果回去,他的手指就再也动不了了。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
虽然这一关失利,但只要还能留在广寒宫内,就总还有机会。
若是现在就被淘汰出局,颜面尽失地回去,那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此时的江铭,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并不知道那个挑战他的宁不凡,摧毁了大量弩箭,让他损失了数千广寒币。
此刻的他,正全身心扑在阵法室中。
双眼通红,血丝密布,他却仍然紧盯着手中的弩箭,全神贯注地铭刻着最后几道阵纹。
长时间铭刻阵纹,极其耗费心神,还伤视力。
精神不济时,他还能靠阴神果勉强支撑,可眼睛过度疲劳,却是实打实的折磨。
如今他看什么都是重重叠影,视线模糊得厉害。
幸亏在阵法室中铭刻阵纹能享受难度减半的加持,否则他恐怕早就失败了。
当最后一笔终于铭刻完成,江铭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直接瘫倒在地上。
他只觉得双眼又干又痛,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恐怕真要瞎了。
至于神识,更是早已消耗一空。
若不是之前靠着神识视物,光凭眼睛,他也不可能连续铭刻十多天。
几平就在闭上眼的瞬间,他便沉沉睡去。
这时,一道小巧的白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阵法室是小白。
她嘴里居然还小心翼翼叼着那根长得象人参的本体。
她悄悄走到江铭脑袋旁边,拟人化地轻轻叹了口气,象是十分心疼。
然后她张开小嘴,用力在本体上咬了一下,咬破了一点外皮。
伤口处立刻渗出了琥珀色的晶莹液体。
小白赶紧伸出小爪子接住液体,轻轻涂抹在江铭又红又肿的眼睛周围。
这液体果然神奇,刚一抹上去,红肿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不过片刻,江铭的双眼就已恢复如常。
小白见状便不再涂抹,而是心疼地舔了舔本体上的伤口,确认不再流出液体后,才又叼起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此时,炼器室里的五只赤焰灵猴状态倒是好上不少。
它们本就是火属性灵兽,长期待在高温环境下也适应自如。
累了还有灵酒补充体力,因此即便江铭已经睡下,它们仍在一刻不停地炼制着下品弩箭。
就在这样不间断的炼制中,月阶榜上“江铭”的名字悄然升上了第十五名,月阶层数也一举突破了十万大关。
四个时辰之后,江铭终于睡醒。
他一睁眼就惊喜地发现,眼中的肿痛感居然完全消失了,甚至连视力都比之前清淅了不少。
他心中虽觉奇怪,却也没时间细想,赶忙抬头看向月阶榜。
当发现自己沉睡期间竟已突破十万层时,他顿时大喜过望!
之前他还比较嫌弃那五只赤焰灵猴,一直没有跟他们签订灵宠契约。
这次他打算等有空,立马和他们签订契约,让他们正式成为自己的灵宠。
接着,他开始从上到下搜索整个月阶榜,直到看完最后一名,都没有发现“宁不凡”这三个字,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赢得了这次的挑战。
江铭很快意识到,照这个趋势下去,再加之从宁不凡那里赢来的广寒币,说不定真能在这一关冲击二十万层!
一想到这,他立刻觉得全身又充满了斗志,赶紧重新拿起弩箭与刻刀,聚精会神地绘制起来。
很快,试炼的最后一天到来。
青萍仙子率先突破二十万层,紧接着是清漓、呼延老魔—
当试炼时间正式截止的那一刻,榜上已有九人成功突破二十万层。
而江铭最终排在第十名,层数定格在十八万。
试炼结束,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陈业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众人梦寐以求的月桂果共有十枚,既然只有九个人有兑换资格,那就意味着下一关只要冲上二十万层,就还有机会抢到最后一枚。
不过,陈业心中暗自庆幸,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颇感欣慰:
那就是江铭最终也未能突破二十万层。
自己的失败固然令人沮丧,但道友的成功只会让他更揪心。
然而,陈业所不知道的是,就在那道耀眼的白光将他整个人包裹、传送离开的刹那,石碑上“江铭”名字后面的层数,骤然跳动猛地增加了五万层!
而江铭,也借此一举突破二十万层。
江铭刚一在月阶上稳住身形,便迅速掏出赤焰酿,仰头灌下一口。
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运转起《九炼金刚诀》,全力向第二十万层疾冲而去。
眼下,能够抵达该层的人共有十位,而可供兑换的“火枣树种子及种植方法”仅有三份。
若是迟了,必然会被抢夺一空。
一开始,他攀升得极快,身形如风、月阶在脚下几乎连成一片模糊的残影。
可过了十万层之后,周遭气温陡然一变,空气中的寒意愈来愈浓重,呵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瞬间凝结成细碎的冰晶。
幸亏他备足了赤焰酿,这酷寒尚能抵御。
真正可怕的,是那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无形重力,越往上行,越是沉重如山。
尽管仍在他肉身承受极限之内,可攀登的速度,却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