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任由金刚杵从手中滑落,沉重的法器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迅速伸出双臂,手掌紧贴两侧墙壁,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试图抵抗那股不断增强的拖拽力。
冰层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格外刺耳,陈漠的鞋子和裤腿上凝结的冰霜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纹,随着那股巨力的持续牵引,裤腿上凝结成冰块的布料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已经失去血色的皮肤。
他踏在门外的右脚早已麻木不仁,但此刻生死关头,疼痛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陈漠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沉寂许久的"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陈漠听到这两个字,虽然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松开了紧握墙壁的双手。
瞬间,那股强大的拖拽力将他整个人猛地拽出房间,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脱离房间保护范围的瞬间,陈漠感受到的不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一种能够穿透血肉直达骨髓的极寒,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给冻结。
紧接着,他感觉到无数只看不见的手臂从四面八方伸来,有的抓住他的手腕,有的钳制他的脚踝,还有的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和头部。
但就在这一刻,陈漠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间被一抹扭曲的血红色取代,肉体上的疼痛瞬间消失不见……
突然,以陈漠为中心的区域内响起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这些声音有男有女,每一声都充满了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仿佛正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走廊中回荡,随着惨叫声的响起,那些束缚着陈漠的无形之手开始松动。
他缓缓直起身体,周围那股能够冻结一切的寒意瞬间消散,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以"嗔"为中心的区域内,温度迅速回升至正常水平,空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暖意。
“嗔”知道,远处的那个东西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道人影保持着静止状态,仿佛在评估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宁静,原本周围那些不可视的存在也在感受到威胁后纷纷散去。
就在"嗔"准备加快步伐迅速缩短与前方身影的距离时,身后的电梯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伴随着这道看似平常的提示音,一股铺天盖地、毫不留情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
即便是此刻掌控着身体主导权的"嗔",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致命威胁,那种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压在他身上,让他的动作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但这种忽明忽暗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到"嗔"的视线,他那张阴沉的脸上,一双被血红色占据的眼睛正死死地锁定着电梯门口的位置。
陈漠拥有的鬼耳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噪音,那种刺耳的声响甚至超过了他第一次遭遇电梯厉鬼时的程度。
各种杂乱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风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回响着。
昨天为了破坏规则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好不容易在陈漠体内日积月累的"三毒"力量,仅仅是破坏了一次规则,就因为随之而来的惩罚损失了将近九成。
虽然这种损失还不足以致命,而且也能够通过时间的推移缓慢恢复,但以目前面临的危机来看,这种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强大的压迫感让陈漠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骨骼在这种外力作用下发出轻微的摩擦音,尽管"嗔"已经尽可能地调动"三毒"的力量来保护这具身体,但仍然无法完全抵御这股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巨大压力。
这股压力的形成机制并不是简单的怨气操控,而是利用怨气将周围的空气进行压缩,就像一个被完全堵死的注射器,活塞在不断地压缩着内部的空气,持续增大着这股压力。
这种压力的距离把控极为精准和细致,恰好卡在"嗔"目前的力量水平无法轻易打破的临界点上。
走廊内的灯光持续闪烁着,视线在明暗之间不断切换,陈漠因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刺骨的寒意,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缓缓滑落。
电梯门还未完全敞开,那道身穿鲜红色衣服、低垂着脑袋的身影就已经清晰地出现在"嗔"的视线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