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远处凌风消失的方向,声音轻却坚定:\"既然他喜欢下棋,那我就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
雨幕中,她的身影纤细却挺拔,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张慢慢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随手将酒壶抛进雨中,大笑道:\"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凤婉!哥哥陪你与他玩一玩!
“啊?啥意思?我一统南疆,然后你给我当皇后吗?”
“滚!”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踏入愈发滂沱的大雨中。
而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回廊拐角处,一抹银色面具在雨水中泛着冷光——殷鹤鸣静静站在那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面具下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有意思,呵呵,殿下,你不该伤了我最在乎的人的!”
殷鹤鸣的银面具在雨幕中泛着寒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面具边缘,目光却追随着凤婉远去的背影。
东湖明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你怎么站在雨里?
他转身的瞬间,脸上已换上温柔的笑意:\"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东湖明月踮起脚尖,用衣袖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你总是这样,心事重重的。
她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面具,突然轻声问:\"为什么突然不戴了?
东湖明月的脸颊泛起红晕,却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张慢慢与公羊当晚悄悄离开了客栈,启程前往南疆,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离开。
“张慢慢呢?”
“不知道!”
翎王皱眉看了看不愿多说的凤婉,便也没有再问。
不过他身边的一个侍卫悄悄脱离了队伍,消失在拐角处凤婉只当没看见。
三日后,京城。
凤婉与东湖明月站在驿馆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
“姐姐,那里就是皇宫了吗?”
“是呀,那里世世代代养着一群金丝雀,但他们却怎么也逃不开那坐牢笼!”
东湖明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我们也会变成金丝雀吗?
凤婉轻笑一声,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碎发:\"傻丫头,你可是要嫁给殷鹤鸣的人,怎么会困在这里?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一队禁军停在院外,为首的统领高声道:\"奉陛下口谕,宣凤姑娘即刻入宫觐见!
凤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目光却冷了下来:\"王爷不是说我们暂时不用进宫吗?
养心殿内,熏香缭绕。
年轻的帝王斜倚在龙椅上,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带起一阵香风。
他几步走到凤婉面前,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装傻,朕知道是翎王和你一起商量好的,你们都在欺骗朕、算计朕——\"
凤婉被迫仰头,却丝毫不退让地与皇帝对视:\"陛下若真如此英明神武,又怎会被区区一个女子所骗?
皇帝眼中怒火更盛,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你——\"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凌风不知何时已立在珠帘外,\"臣弟有要事禀报。
凌风缓步走入内殿,目光在凤婉泛红的下巴上停留一瞬,随即拱手道:\"皇兄,臣弟之所以连夜回京,正是因为皇兄的封后大典而来。”
“此事早已拟定,你又有何话说?”
“皇兄,臣听闻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暗淡,若强行举行大典,恐对陛下不利。
“而且什么?”
“陛下还记得去年北疆天启事件?如今这件事已经传遍全国,而臣弟听闻,边境周边已有好几股义军以清君侧的名义,揭竿而起,若皇兄执意要行封后大典,怕是会天下大乱啊!”
凤婉悄悄退后两步,看着这对兄弟对峙。
“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冲进来,跪倒在地:\"陛下!八百里加急!北疆三镇同时叛乱!
皇帝脸色骤变,一把夺过军报,手指微微发抖:\"这这不可能\"
“陛下钦天监鉴证张大人带领钦天监全体官员前来见驾!”
“宣!”
“陛下,三品以上文武百官全部前来见驾!”
皇帝面色铁青,手中军报已被攥得变形:\"宣!都给朕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