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时间不早了,您该午睡了!”
一旁的贴身嬷嬷,借着帮太后盖被子的空档,俯身悄然提醒了她一下。
太后闭了闭那双憔悴的眼,拍了拍嬷嬷的手。
“娘娘保重!”
嬷嬷出去的身影无人在意,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为太后端茶倒水罢了,便也没有留意到她。
一瞬间,宫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而皇城内那些还没有被翎王殿下彻底肃清的那些人,皆露出了一股恨意,然后各自消失在了街道上,各自去了需要他们的地方。
“哈哈哈,成了,成了,母后从不让儿臣失望!来人,准备好一切,如若今日功成,那大家都有从龙之功。
如若能斩下那皇帝的首级,那本王保证,定要让你们封王拜相!”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袁侍郎面如土色,突然暴起挣脱,从靴中抽出匕首直刺凌皓心口!
电光火石间,一道银色身影闪过。
小七的动作比声音更快,手腕翻飞,袁侍郎的右手诡异的扭曲着,匕首\"当啷\"落地。
几乎同时,小七一个回旋踢将袁侍郎踹飞出三丈远,重重撞在盘龙柱上。
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凤婉快步走到了太后榻前,年轻时被先帝独宠的太后娘娘,此刻紧闭着双眼,双拳紧握,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杀……”
“杀……”
殿外长廊,火光冲天。
远处传来喊杀声,叛军显然已经攻入外城。
喊杀声由远及近,殿外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凤婉站在太后榻前,清晰地看到太后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急速转动。
凤婉俯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您可有不舒服之处?
太后猛然睁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殿门被轰然撞开,一名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持剑而入,剑尖滴血。
他头盔上的红缨如火,面容与凌皓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
成王凌毅——先帝幼子,十年前被派往北境封地,此刻却带着叛军杀回皇城。
殿内众臣哗然。
这话大逆不道,却揭露了深宫秘辛——凌皓生母卑微,自幼由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抚养。
凤婉余光瞥见太后手指微动,悄悄从枕下摸出一物。
凤婉厉喝一声,抓起案上药碗掷向太后手腕。
太后竟从榻上一跃而起,哪还有半分病态?
她袖中滑出一柄匕首,直刺凤婉心口!
凤婉侧身闪避,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小七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剑,已架在太后颈间。
凌皓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火光中如流动的火焰,\"装昏迷这么久,就为这一击?
凌风轻笑,箭尖直指成王眉心。
凌皓一挥手,殿门大开。
只见广场上黑压压跪着一片叛军,周围禁军刀剑出鞘。
凤婉恍然大悟——难怪那年轻太医突然招供,原来是皇帝安排的!
他吹响口哨,殿外顿时传来整齐的步伐声——又一队叛军突破防线,为首的正是那山羊胡谋士。
谋士手持染血长剑,声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军大半已降,剩下的实在是不成气候了呀!
成王举剑冲向凌皓,却在半途硬生生止步——一柄软剑如毒蛇般缠上他脖颈,持剑的竟是那山羊胡谋士!
成王目眦欲裂。
谋士撕下伪装,露出真容——竟是翎王麾下第一谋士苏衍!
局势瞬间逆转。
太后瘫坐在地,凤冠歪斜,再无半点威仪。
“哈哈哈,蒙蔽?他是哀家的亲儿子,可他被逼着去封地的时候才六岁,是你,凌皓,是你让哀家母子分离,相见困难,今日,你必死!”
太后歇斯底里的叫嚷着,那知一直安好的皇帝,突然身子一仰,竟咳出了一大口黑血,之后就失去了所有意识,直直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