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辉哥。”
我只能先认错。
“那女孩情绪不太稳定，我没看住。
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放了她？”
陈辉冷笑一声。
“唐欢，你是不是忘了规矩？敢跑的货，就没有留着的道理。
这是给其他货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跑的下场。
得了，你别管了，把剩下的货送过去就行，其他的事你别插手。”
“辉哥，她就是个孩子，您别……”
我还想求情，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陈辉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又气又急。
草他妈这老东西，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欢哥，怎么办？”
林飞走过来，低声问。
“剩下的货还送不送？”
我看了一眼面包车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批货不送，陈辉就会彻底怀疑咱们，咱们就全完了，必须得送了……”
林飞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就驶进了加工厂。
开车的是陈辉的得力手下。
他从车上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我面前点了点头。
“唐老板，辉哥让我来接货。”
我指了指面包车。
“货都在里面，16个人，少了一个跑了，刚才跟辉哥说过了。”
他没说话，只是让他的人清点了人数。
然后对着对讲机说了句“货齐了”，就带着面包车往第二次目的地开去。
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我彻底傻在了当场。
阳光透过橡胶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却暖不了我半分。
林飞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沉重。
“欢哥，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我苦笑一声。
“现在陈辉肯定怀疑我了，刚才那女孩跑的时候，我要是反应再快点，就能拦住她了。
不行，我得去陈辉的园区一趟，看看能不能挽回。”
“我跟你一起去！”
张少立刻说道。
“陈辉多少给我爸点面子，我去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别去。”
我摇了摇头。
“陈辉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了反而会添乱。
林飞，你带张少和剩下的人先回酒店，看好我们的人，别出什么事。
我一个人去就行。”
林飞还想再说什么，我摆了摆手。
“别废话，听我的。我要是晚上没回来，就给老鬼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接应。”
说完，我路边叫了一辆车，朝着陈辉的园区疾驰而去。
刚到园区门口，看到我过来，守卫没有拦我，只是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唐欢先生来了”。
就放我进去了。
园区里很安静，只有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手下在巡逻。
我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陈辉的秘书迎了上来。
“唐老板，辉哥在楼上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陈辉正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
看到我进来，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唐欢老弟，来了？坐。”
我愣了一下，这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装作局促地说。
“辉哥，这次的事是我没办好，我来给你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
陈辉放下手枪，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我倒了一杯。
“多大点事，不就是跑了个货吗？很正常。我知道你尽力了，毕竟那些孩子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受了惊吓就容易乱跑。”
我心里更慌了。
这老狐狸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有点烫，烫得我舌头都麻了。
“辉哥，不管怎么说，是我疏忽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哎，都是兄弟，别这么说。”
陈辉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手很沉，带着一股烟草味。
“我知道你最近帮了我不少忙，这点小事我还能跟你计较？
对了，正好有个事，带你去看看，让你也学学怎么管这些不听话的货。”
我的心猛地一跳。
“辉哥，看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陈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衬衫。
“走，跟我来。”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陈辉的园区后面有一个废弃的仓库，改成了临时的牢房，里面隔出了十几个小单间。
每个单间里都关着几个试图逃跑或者不听话的人。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霉味，让人作呕！
陈辉带着我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大单间。
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手下，看到陈辉，立刻敬了个礼。
“打开。”
陈辉说道。
一个手下掏出钥匙，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门一打开，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逃跑的女孩！
她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裸露的胳膊和腿上全是青紫的伤痕。
脸上还沾着血污，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就是她吧？”
陈辉走到女孩身边，用脚踢了踢她的腿。
女孩疼得瑟缩了一下，却不敢发出声音！
我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进掌心，疼得钻心。
但我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辉哥，她还小，教训一下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过分？”
陈辉笑了笑，转头对他的手下说。
“给唐欢老弟看看，我们是怎么教训不听话的货的。”
那两个手下立刻应了一声，从墙角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走到女孩面前。
“不要！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跑了！”
女孩突然反应过来，尖叫着求饶。
眼泪混着血污流下来，看起来格外可怜！
但那两个手下根本不为所动。
其中一个人按住女孩的肩膀，另一个人举起木棍，朝着她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木棍一下接一下地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伴随着女孩的惨叫和骨头的闷响。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胃里翻江倒海，连忙转过身。
“辉哥，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