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扬州城早已陷入梦乡。
朱由检的龙榻上,烛火摇曳,香烟袅袅。整个卧房被温暖的橘色光晕包围,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醉人气息。
张春华跪坐在床榻边,那件标志性的黑色劲装早已褪去,换上了一袭薄如蝉翼的丝绸睡袍。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银辉中。
这个平日里冷若冰山的绝色女子,此刻脸颊泛着诱人的红晕,那双总是充满杀意的丹凤眼也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她微微喘息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香肩上,形成强烈的黑白对比。
胸前起伏有度,呼吸略显急促。
朱由检倚靠在床头,手中把玩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他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绝色佳人,心中涌起强烈的征服欲。
冰山美人融化的样子,果然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磁性,听得张春华娇躯微颤。
她立刻抬头,那眼神中满是炽热的忠诚和近乎偏执的爱意。
朱由检满意地看着她这副模样,将手中的瓷瓶递到她面前。
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张本就英俊的脸庞在烛光映照下更显魅力。
朱由检的语气变得冰冷残酷,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张春华接过那个小瓷瓶,冰冷的触感让她脑海中的迷雾瞬间散去。她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入怀中,贴身放好,那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朱由检凝视着她,看着她眼底那份为了他可以毁灭一切的决绝。
他知道,这个任务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一次刺杀行动。
更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他从软榻上起身,亲自为她穿上那件代表着杀戮与死亡的黑色劲装。
冰冷的衣料紧紧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将那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腰肢纤细如柳,双腿修长笔直,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美感。
他为她束起长发,为她整理好袖口的暗器。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件都能轻易夺人性命。
最后,他拿起那把淬毒的匕首,亲手为她别在纤腰之间。
整个过程,两人一言不发。
却胜过千言万语。
当一切准备就绪,张春华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寒刃卫统领。身上的杀气如实质般涌动,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度。
她转身,对着朱由检重重地单膝跪地。
他的眼神温柔而又霸道,那种独属于帝王的气质展露无遗。
张春华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她那颗坚冰般的心,再次被这个男人狠狠击中。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让她差点软倒在地。
原来,主公在乎的不是任务成败。
而是她这个人。
眼眶瞬间红了,但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不能哭。
她是主公的剑,剑是不会流泪的。
她重重磕了个头,然后霍然起身,不再有丝毫留恋。
她的身影如青烟般融入窗外的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门外,早已等候着十二名同样身着黑色劲装、脸戴鬼面的身影。
他们是寒刃卫中最精锐的存在,每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杀戮机器。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秘密,是朱由检手中最锋利的暗器。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张春华出现的那刻,便如十三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扬州的夜幕下。
他们的目标,是千里之外长江之上那支庞大舰队的心脏。
左良玉的中军帅帐。
长江之上,波涛汹涌。
左良玉的旗舰是一艘高达五层的巨型楼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整艘船仿佛一座移动的宫殿,在月光下显得威严而神秘。
船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森严到极点。
任何一只夜鸟都别想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落到船上。
此刻,左良玉正站在船头,迎着凛冽的江风,意气风发。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野心,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陵城的轮廓,看到了自己身穿龙袍、君临天下的样子。
三十万大军在手,天下还有谁能阻挡他的脚步?
朱由检那小子?
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左良玉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这该死的身体!
如果不是被这破病拖累,他早就打到北京城了!
很快,一名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道童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左良玉的亲兵上前,仔细检查了木盒,又用银针测试了里面的丹药,确认无毒后,才将木盒呈给左良玉。
左良玉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四颗龙眼大小、散发着奇异药香的丹丸。
他拿起一颗,看也不看,就扔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那名道童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眼角余光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正是伪装成江湖郎中、混入回春道人送药队伍的寒刃卫成员。
而真正的送药道童,早已沉尸江底,喂了鱼虾。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左良玉服下丹药后,只觉得精神一振,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甚至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体内那股熟悉的暖流开始涌动,让他浑身舒畅。
他大笑着挥手,让那道童退下。
道童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帅帐。
在他转身的那刻,他的眼神与船舱阴影处的另一道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
那道目光冰冷锐利,如同死神的凝视。
正是张春华。
她早已利用特制的攀爬工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这艘戒备森严的旗舰。那身黑色劲装在夜色中几乎完全隐形,她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幽灵。
她亲眼确认了,左良玉已经服下了那颗催命丸。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